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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指甲都抓斷。
地下車庫,一片安靜。
高大的路虎,偶爾有人影從車后座閃現。
不知多久。
李姑姑家的保姆打著哈欠,下來查看,手機打著光,光線一晃,車門開了,高大的男人抱著沒了力氣的女人從車裡下來,衣衫凌亂,男人眼裡帶著冷意。
保姆尖叫了一聲。
陶醉在李易的懷裡靠著,聽見尖叫,跟著探頭,後看到是保姆,她紅著臉縮了回去。
李易嗓音很冷,「是我。」
保姆認出來了。
是少爺啊。
嚇死她了。
她趕緊說「對不起,我是聽見了車聲,所以下來看看」
李易一聲不吭,抱著女人走向一旁的電梯,保姆見狀,趕緊上前給按電梯,隨後站在一旁低著頭。
然而餘光可看見女人細白的腳裸,還有有些凌亂的裙子。
李易襯衫也沒全塞進褲腰。
兩個人身上的香味融合在一起。
陶醉的手臂跟肩膀還有吻痕。
保姆瞬間頭更低了。
這兩個人在車裡幹什麼――
少爺,什麼時候這麼放蕩了。
大年三十,李姑姑還在本家沒回來,上樓後,陶醉就被抱去洗澡,換了一條裙子,懶懶地靠在床上玩手機。
李易去洗澡。
保姆送了牛奶上來,放在床頭柜上。
陶醉回頭看一眼保姆,笑道「謝謝阿姨。」
保姆也很喜歡陶醉,她點點頭,看著女孩肩膀遮不住的痕跡,她低頭趕緊走了。
她走後沒多久。
李易洗完澡出來,坐在床邊,給陶醉蓋被子,問道「要睡了嗎?」
陶醉指著自己的肩膀,「酸。」
又點著腰「也酸。」
李易輕輕給她按著。陶醉盯著手機頁面,隨後,突地把手機放下,整個人翻身坐起來,盤腿看著李易。
李易「嗯?」
他換了睡衣,是黑色的。陶醉點著他領口的傷痕,「這個傷痕,是怎麼來的。」
李易順著她的手看。
幾秒後說「有一年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碰見了一個很厲害的僱傭兵,我們棄了槍枝,近身搏鬥。」
「看誰死在對方的刀下。」
陶醉倒吸一口氣,「後來呢?」
李易笑「後來,我的刀入了他的心臟,他砍在了我的鎖骨上。」
天吶。
陶醉跪起來,然後去摸他的後背。
他後背還有兩處傷痕。
「這兒呢?還有這兒呢?」
李易穩坐在床邊,手按在女人的腳裸上,淡淡地道「後面那兩處是子彈,其中一個差點貫穿心臟。」
「另外一處,是替人擋的。」
「誰?」陶醉動作一頓,摸著那凹凸不平的傷口。
誰能讓他那麼拼命?
該不會是楊柔吧????
李易「我手下。」
「但他後來也沒活下來。」
「手下男的女的?」
李易聽到這問話,眉眼一揚,他抓住女人的手臂往前拉,陶醉跌坐回床上,披頭散髮地咬牙切齒看他。
那樣子,像是吃了滿缸子的醋。
李易攬著女人到懷裡,肌膚相抵,他笑著咬她嘴唇,「男的。」
陶醉哦了一聲,後才反應過來他補說了最後一句,那句沒活下來,她咬下唇,「你擋了,他也沒活嗎?」
李易「沒。」
「那你呢。」
「你後來怎麼樣了。」
李易「治療。」
陶醉摟著他腰,一聲不吭。
她就是小女孩心性,在乎他身邊出現的女人,害怕他還有什麼艷遇,但是他卻是真的險象環生,這三個傷疤,其中有一個沒有讓他活過來,他就沒了。
她哪兒還能跟他在一起。
陶醉一下子心情有些低落。
有點妒忌楊柔。
從小跟他一起長大不說,在他最危險的時候,她也是有資格關心他的。
「哥哥,親親。」
陶醉直起身子,去吻李易。
李易低頭親她。
「不必擔心,都過去了。」
他語氣很淡。
即使當時他握著槍枝,看著兄弟死在自己面前,密林里全是雨,他咬緊牙關把人背回去,流了一地的血。
所有的感官都是麻木的。
但,確實已經過去了。
陶醉仿佛能感受到他骨子裡的痛,緊緊地摟著他,親著他,用她最純淨的感情去溫暖他。
李易抱著女人嬌軟的身體。
俯身,親吻。
她確實溫暖。
那兒都溫暖。
過完年,陶馨的工作室正式落實,加上李姑姑非要留她,於是她就暫時在金域住下。陶醉大三下個學期也到來。
下學期的課程還蠻多的,除了直播就是上課,她很少回宿舍住,大多都是在一灣山水。
李易基本每天都送她去學校,有時遇上他出差就是林叔送去,大多數同學都知道陶醉交了一個有錢又帥氣的男朋友。
美術老師還是楊柔那個閨蜜,她對陶醉也沒有特別表示,陶醉對她也是,相安無事地上課下課。
這天。
快下課了。
美術老師站在陶醉的身後看她的作品。
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