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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條冷冰冰的消息把梁言本就不明朗的心情變得更陰鬱了,從小她的媽媽就和別人不一樣,她們之間的相處更像是教導主任和學生,命令和服從更多,溫情交心的時刻簡直沒有。
齊萱正坐在鏡子前卸妝,從鏡面上瞥到梁言盯著手機鬱鬱寡歡的模樣,不由問:「看什麼呢?」
梁言回神:「啊,沒什麼,我媽給我發消息了。」
齊萱拿著卸妝巾回頭,熟練地問:「要不要我幫你證明下咱倆在一起?」
梁言悶悶地搖了下頭,把手機往床上一扔,不打算搭理了。
「我說你媽媽管你管得也忒嚴了,大學不說,這都畢業了還盯這麼緊呢。」
梁言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覺得這個周末算是毀了。
她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想要看一集動畫片轉移下注意力,《蠟筆小新》的OP還沒唱完呢,房門被敲響了。
梁言正納悶大晚上的誰來敲門呢,齊萱就說:「可能是酒店的夜床服務,你去開下門。」
「哦。」
梁言開門,外頭站著的的確是酒店管家,他推著一個小餐車,車上擺著一個點了蠟燭的小蛋糕,開口就問了句:「您是梁言女士嗎?」
梁言有點懵:「……對。」
「祝您生日快樂!」
梁言傻了,拿手指了指自己:「我?」
管家點頭。
梁言一臉迷惑,對著管家解釋說:「今天不是我生日,你是不是弄錯了。」
「今天就是你生日。」齊萱大概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突然喊著這麼一句。
梁言回頭,齊萱奔出來:「新曆。」
梁言皺眉想了下今天的日期,發現還真是,她從來過的都是農曆生日,對新曆生日的日就不敏感。
「哇塞,有蛋糕,還有紅酒。」齊萱看著小餐車上的東西兩眼放光。
管家說:「這是酒店贈送給壽星的禮物。」
「這麼周到。」
齊萱把蛋糕和紅酒收了下來,管家盡職盡責地把祝福送到後就離開了。
梁言還有疑惑:「酒店怎麼知道我今天生日?」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辦入住的時候你不是用的身份證嘛。」
梁言恍然。
齊萱拿起紅酒瓶看日期,美滋滋道:「我剛還想說這樣的夜晚要是有瓶紅酒就應景了,言言,你果然是個幸運星!我就知道跟著你鐵定有好事兒。」
梁言摸摸鼻子。
她自己向來都很衰,高考分數差一本一分,夏天不帶傘出門必下雨,抽獎永遠中不了,但說起來很邪乎,她很旺身邊人,從小到大,跟她走得近的人都運氣爆棚,大學時室友和她一起出門總能撿到錢,齊萱考六級連考了兩次都沒過線,第三次她們在一個考場裡,結果那次齊萱壓線過了,而她自己以一分惜敗……
這種事發生一回兩回還能說是巧合,次數多了,梁言自己都覺得有點玄學。
當然旺別人衰自己這種本事也不見得多有能耐,她真心覺得,太坑了。
齊萱抱著紅酒催她:「你快脫衣服。」
「啊?」梁言驚嚇,下意識抱胸。
「捂什麼捂,大學在澡堂子裡你哪裡我沒看過。」齊萱翻了個白眼,興奮道,「浴室里的那個大浴缸可不能閒置啊,紅酒和泡澡最配了,動作快,走!」
在齊萱的慫恿下,梁言也沒忸怩,兩人在浴缸里放了水倒了精油後就脫得光溜溜地坐進浴缸里,酒店很貼心地在浴室里放了橫木,正好可以架在浴缸中間,方便泡澡的人可以放電子產品看視頻或者享受食物。
梁言和齊萱相對坐在橫木兩邊,齊萱倒了兩杯紅酒,把酒店送的蛋糕放置在橫木上,興致沖沖地對梁言說:「快,許願吹蠟燭。」
「不用了吧,我上個月才許過呢。」
齊萱催她:「重要的事說三遍,你這才第二遍,快,許願。」
許願也沒什麼損失,梁言雙手交握在胸前,閉上眼,十秒後睜眼把蠟燭吹滅:「好了。」
齊萱舉起一個紅酒杯朝她致意:「Cheers!」
梁言和她碰了下杯,微抿了口紅酒,酒入喉轉甘,回味悠長。
齊萱放下酒杯,眼睛往梁言半露出水面的胸口瞄,色眯眯地說:「你的胸是不是又大了。」
梁言下意識彎了下腰:「我21周啦,早過發育期了。」
「誰說21就不能再發育,趕緊找個男人,我保管你還能升一個cup。」
「別搞黃色。」
「喲喲喲,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嘛。」
齊萱問梁言:「你媽還不讓你談男朋友吶?」
「噢。」
齊萱指著蛋糕:「你這都21了,法定婚齡都夠了還不讓你談戀愛,她不會是想把你留在身邊一輩子不嫁人吧。」
「不是。」梁言咬了下唇,「她很想我趕緊嫁出去的。」
「啊?那她還不讓你找男朋友?」齊萱迷惑了,「她以為到了適婚年齡國家就會分配一個?」
梁言的手隨意劃拉著水,緘默片刻才說:「國家不分配她會給我分配的,我都被她拉著去相過好幾次親了。」
齊萱瞪圓眼,驚詫道:「你媽媽不是大學教授嘛,怎麼還搞包辦婚姻這一套啊。」
梁言無從解釋,關於她的家庭她鮮少和別人提起,就是齊萱也不過只知道她的父母是大學教授,媽媽比較嚴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