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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舒識趣地不作聲,儘量降低存在感,直到聽見不知道誰說了句:「吃飯吧。」

  維克多提醒她:「吃飯,多吃點。」

  南舒點了點頭,低下腦袋慢吞吞地吃起來。

  她從小就愛吃青菜,對大魚大肉不是很感興趣。

  於是,這會兒也只是在挑菜吃,但吃到中途南舒發現那幾盤她喜歡吃的菜,總是會自動轉到她面前,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動手。

  她面無表情,沒往某人那兒看,用餘光也能瞅見對面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一直搭在餐桌的轉盤上,時不時動一下。

  維克多見她一直啃青菜,以為她是不好意思夾肉,便夾了幾塊肉給她,放進她的碗裡。

  南舒有一瞬間的微怔。

  以前她跟維克多也經常出去吃飯,但男女有別,關係又沒上升到那個地步,他是從來沒有給她夾過東西吃的。

  這會兒倒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可轉念一想,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溫亦歡說,如果對方靠譜又對她好的話,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生病了或者出了什麼事兒會有個人照應。

  這幾年出現在她身邊的人,對她最好的無疑是維克多,維克多對她的心思,南舒一直都知道,雖然沒怎麼給過回應,卻也一直記在心裡。

  南舒眨了眨眼,回想起這些天維克多幫她解的圍,她忽然發現有他在身邊似乎很多事情都輕鬆了許多,包括前幾天的高爾夫球場和剛剛……

  仿佛在這一刻,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握著筷子的手動了動,忍住剛要脫口而出的「謝謝」,嘗試著伸長手臂,也夾了一塊肉給他。

  「你也多吃點。」

  南舒鮮少有主動的時候,剛剛那一下簡直是幾年難得一見,維克多反射弧稍慢地反應過來,看著她笑了。

  南舒也咬了咬筷子,低下了頭。

  而被隔絕在外愣住的是諶衡,他濃稠如墨的深眸緊鎖著她,嘴角牽出幾分牽強的笑,眼底堆積著數不盡的陰霾。

  如果這時候南舒能分一點視線過來,諶衡或許會好受點,因為他知道她有可能在跟他慪氣,可她眼中分明已容不下他人,連半點兒都沒有。

  諶衡唇上的弧度更深,卻含著細微的譏誚,他放下酒杯,拿起桌面上的手機,跟瘋了似的敲字問她:【南舒,你什麼意思?】

  過了一會兒,刪掉。

  而後又打字:【那天我問你,我還有機會麼?你還沒給我答案。】

  態度不夠強硬,又刪掉。

  慢吞吞地又打了一個問句:【你們沒有在一起,對不對?】

  有人察覺諶司長有些不對勁兒,低低地笑他:「衡哥,怎麼吃個飯還玩手機啊?聊工作?找女人?」

  南舒睫毛顫了顫,卻沒太關注,然而過了幾秒,兜里的手機居然震動了一下。

  她並不知道是誰給她發消息,反正這會兒也並不是不能玩手機,便掏出來,擱在桌底瞄了眼。

  這一眼,直接把她怔住了,所有的神色都在這一刻僵在了那兒,如靜止了一般。

  她驀的哂笑,整個人像是被一堆腐臭垃圾從天而降砸中了似的,將她原本尚存的好食慾弄得煙消雲散。

  諶衡發的是:【我還沒同意分手。】

  他應該指的是四年前,她跟他說分手,他沒有表示過同意,可已經過了四年了。

  南舒抬起頭平視了他一眼,直接回:【神經病。】

  她真的被氣到了,平時一貫的好脾氣居然連罵人的話都打了出來,直接發過去,並且拉黑了他。

  維克多問:「怎麼了?」

  南舒搖了搖頭:「一條騷擾簡訊,拉黑了。」

  「那就好。」

  維克多往諶衡那兒掃了眼,兩人目光相接,暗流涌動,可顯然諶衡氣勢再怎麼足,也不過如此。

  ***

  飯局結束。

  南舒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瞧見維克多站在外面等她,扶著她的手,「你看起來好像很不開心,是因為他嗎?」

  南舒輕輕搖頭,如實道:「不是,我只是突然有點不舒服。」

  說完,她立馬甩開他的手,衝進洗手間乾嘔,方才推脫不掉在飯局上喝了一小杯酒,這會兒有一陣脹痛從小腹隱隱約約傳來,應該是生理期來了。

  南舒走出去簡單跟維克多說明了情況,維克多脫下西裝外套,套在她的身上,自責道:「對不起,我忘記了今天你可能會來生理期,卻將你喊出來應酬。」

  「沒事的。」關於工作上的事兒,南舒一向不太在意自己的身體,「今晚不是來工作的嗎?那沒關係。」

  「走吧,我送你回去。」

  南舒腳步虛浮,搖搖欲墜,維克多攙著她,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諶衡站在行廊角落點燃了一根煙,徐陽走過來疑惑地問,「南舒姐怎麼也在?今晚名單沒有她啊。」

  「新加的。」諶衡修長白皙的手指彈了彈菸灰,突然問了徐陽一個問題,「你說,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照顧了幾年,會不會喜歡上他?」

  徐陽不好回答這個問題,他又沒試過,他怎麼知道?

  不過,當初南舒姐不就是被老大照顧,照顧著照顧成了女朋友的嗎?

  他說:「很難說,得看這女的什麼性格,但是其實默許被照顧就已經開始動搖了,至少有這個傾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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