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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聲地說道:您放心!
諾曼:……
「哎呀!哎呀!您怎麼了?」伽西亞最先反應過來,忙不及挪走接待官的手,額頭冷汗陣陣,乾笑著打趣道,「您這樣子,還叫人以為上校戴了一頂假髮呢。」
接待官眼神詭異地看了他一眼。
伽西亞:???
諾曼二十幾年來,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令人迷茫」。
這種迷茫在她回到宅邸後不僅沒有緩和,反而更加嚴重。
將昏迷的蕭時安頓好,諾曼揉揉太陽穴,直覺告訴她,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內,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部下問道:「上校,那三人怎麼辦?」
「先把他們關在審判庭內。」諾曼說,「讓哈德和伽西亞去一趟索雷,了解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本該在學校里的學生怎麼會出現在外圍平民區,還遭受到身份不明之人的攻擊。」
大致處理好部分事物,諾曼走出書房,正對上送茶的管家。
管家見公爵神情略有疲憊,道:「您先歇一會兒吧。」
諾曼沒應答,輕抿了一口茶,眉頭微皺:「這茶里放了什麼?」
管家笑著道:「烏髮草。」
烏髮草,顧名思義,吃了能促進頭發生長,因為數量稀少且具有奇效,價格相當昂貴,算是一件珍寶。
諾曼:這種越發不詳的令人迷惑的感覺究竟什麼怎麼回事?
放下杯子,諾曼舌尖發麻:「這烏髮草從哪裡來的?
管家報出一個家族的名字:「是他們送來的。」
在菲國,只要是個有野心的貴族都使上渾身解數地去和諾曼家族交好。知曉諾曼公爵是個油水不進的人,他們便特意在公爵外出時前來獻禮,奇珍異寶應有盡有。管家也不能和他們說狠話,只能暫時收下,等公爵回來後,再把它們原路返回。
諾曼並不在乎瑣碎雜事,全憑管家處理。
不過,那個家族之前一直走暴發戶風,送的永遠是金銀珠寶之類,恨不得把「我有錢」三字寫在身上,這次居然改送藥草了,還真是稀奇。
諾曼微微搖頭,覺得有些好笑。
「這被茶里不止有烏髮草。」見公爵沒有再喝第二口的意思,管家苦口婆心地勸道:「還放了許多名貴的東西,連茶配方都是特製的。」
諾曼有些好奇:「還放了什麼?」
管家張嘴念出一串長長的藥草名。
諾曼聽了後,發現作用出奇的一致,包括這個特製的茶配方也只有一個目的——長頭髮。
管家:「就算是病也沒事,肯定能治好的,您無需為此擔憂。」
諾曼漫不經心地敲著杯沿,垂著腦袋看著水面,不知在想什麼,濕潤的霧氣沾在女人修長白皙的指尖上。
約莫過了幾分鐘,她笑了,聲音輕柔地不像話:「為什麼,你們似乎都覺得我頭髮有問題?」
蕭時醒來時,天色灰暗,周圍安靜的不像話,連鳥叫聲都沒有。
在她睜眼的那一刻,酸痛感灌滿全身,就像被塞在洗衣機里甩了二十幾分鐘,頭暈眼花。蕭時緩了好大功夫,才呻|吟著從床上爬起來。
她碰碰自己的臉,貌似腫了不少,上面還貼著藥膏,她又碰碰嘴唇,疼得差點原地九百二十度高速旋轉。
蕭時還感覺到了一絲涼氣。
小拇指顫抖著靠近嘴巴,然後一路毫無阻礙的和舌頭握了握手。
老子門牙呢!
蕭時氣到噴火,此刻給她一木頭,她能點亮整個世界。
諾曼!
諾曼那個狗東西!
蕭時一想起當時的情景,怒氣就從心中爆發,恨不得當場就把諾曼提到三樓,然後也給她一腳踹下去。
罵罵咧咧一陣,她眼珠轉了一圈,認出自己房間。
看來事情是解決了?
蕭時心裡還惦記著佩德拉和海洛,揉著酸痛的腰打開房門。
大廳里燈火通明,諾曼站在中央,整得跟c位出道似的。
蕭時手指無意識地扣扣把手,心裡生出一種很不祥很不祥的感覺。
諾曼聽到動靜,轉過身,微笑著朝蕭時招招手:「過來。」
蕭時兩腿發軟。
根據她以往的經驗,諾曼笑得越溫柔,她待會難受得越厲害。
如果說之前諾曼最溫柔的一次微笑可以用「融化人心」來形容。
那麼現在,諾曼的笑容已經帶上了佛性。就是那種能讓惡鬼都放下屠刀,能讓地獄都變成相親相愛幼兒園的微笑。
蕭時:我要融了。
「不過來嗎?」諾曼很好脾氣地說,「那麼我過去。」
「不不不!」蕭時雙手擺得飛快,強忍淚水走到了諾曼面前。
「我今天聽說了一件事。」諾曼嘴角上揚,「很有趣的一件事。」
蕭時跟著一起假笑,宛如一個憨批。
「後來,為了弄清楚另一件事情,我讓人去了索雷,結果找到了這個。」諾曼揚起一個筆記本。
封面上寫著一行字,開頭一部分被諾曼的手遮住,蕭時只能看見後面「觀察日記」四字。
蕭時:這又是什麼騷東西?
諾曼翻開筆記,一頁一頁地翻過去,笑得春暖花開。
蕭時被晾在一邊,站了一會兒,有點莫名其妙,琢磨著諾曼是不是病情進化了,以前犯病就算了,現在還喜歡把人拽過來,看她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