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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德拉皺著眉頭,嚴肅又認真地問:「你怎麼知道,你試過了嗎?」

  蕭時:.......

  今天又是搬起隕石砸自己腳的一天,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要雙腿殘廢。

  很快,夜色便黑到伸手不見五指,幾人原本想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但眼下連路都看不清,赤山的地凹凸不平,地上全是邊角銳利的碎石,萬一摔著了,估計會劃出不少小傷口。

  幾人站在原地沒敢亂走,蕭時舉起瓶子,尋思著該怎麼用。她先是倒出一點月螢石粉在手裡,亮度是有,但就跟握了只螢火蟲在手裡似的,沒啥用,並且還浮粉,上山風大,輕輕一吹,細小的粉末便立即沒了蹤影。

  「這不是一般雞肋。」蕭時煩惱地說,「根本沒用啊。」

  她瞥了眼菲拉的光頭,說實話,這月螢石的照明度還沒菲拉的頭亮呢。

  菲拉也是滿臉愁緒,心中有些愧疚。因為她哭的原因,她們浪費了許多時間。

  就在陷入無解境地時,佩德拉眼珠飛快轉悠,清清嗓子,忽然說道:「我有一個方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時:「嗯?說來聽聽。」

  菲拉也是期待地說:「什麼方法?」

  「我覺得...」佩德拉憋了一下,沒敢繼續往下說,直到被蕭時催促才結結巴巴地道,「我覺得可以把月螢石粉塗在...菲拉的腦袋上,然後就能……」

  最後幾個字,佩德拉說得給外艱難:「照亮前方。」

  蕭時:「......」

  菲拉:她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才好。真的,不知道了。

  蕭時好不容易保住岌岌可危的理智,沉著開口:「這個方法有問題,菲拉的腦袋太光滑,月螢石粉很快就會被風吹散。」

  佩德拉早有應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藥瓶,一本正經地說:「這是治傷口的藥膏,因為經常會受傷所以我一直帶在身邊。它是黏性質地,對人沒有任何危害。可以先抹在菲拉的腦袋上接著再塗月螢石粉。」

  蕭時接過藥膏,用手指抹了一些,鎮靜地點點頭:「的確很黏。」

  兩人面容嚴肅地提出問題,討論問題,解決問題,仿佛是在參加什麼國際會議,共商大計。

  蕭時雖然覺得這方法可行,但也太對不起菲拉了。

  佩德拉顯然也是同樣的心思。她們兩甚至都不敢看菲拉的臉。沉默片刻後,蕭時還是義正言辭地搖搖頭:「算了,我們還是再想想其它方法吧......」

  「我也這麼認為。」佩德拉點點頭,卻忽然聞見熟悉的藥膏味道,她眯著眼費力地瞧清蕭時的動作,小聲說,「你的手......」

  蕭時「啊?」了一聲,低頭一瞧,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給菲拉腦門抹完藥了。

  原本又白又滑的腦袋仿佛塗山了一層糨糊,變成又白又黏。

  菲拉只是生無可戀地呆呆看著地方,配上圓禿禿腦袋上淡淡的光芒,似乎下一秒就要圓寂飛天。

  蕭時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有什麼,有什麼力量控制了我的身體!」

  佩德拉:你演戲的樣子真可笑。

  菲拉最終決定舍頭取義:「就這麼辦吧。」

  她想清楚了,除此之外確實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而且變成這番境地這也有她的錯。

  即使她們因為良心過不去拒絕,菲拉也會說服她們這麼做......

  然後,蕭時和佩德拉聞言,二話不說飛速地在她腦袋上抹完了月螢石粉,三瓶全都用光,臉上甚至帶著鬆了一口氣的笑容。

  菲拉:......你們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月螢石不愧是除了發光以外什麼用都沒有還貴的要命的寶石,當菲拉站在黑暗中,頭頂發出的那一束光亮猶如黎明的曙光劈開了黑夜,直衝天上。

  不得不說,亮得一批。

  唯一的不足之處便是——

  「我們好像塗錯地方了。」蕭時發現了盲點,說,「這樣根本照不到地面。」

  佩德拉表示贊同。

  蕭時想了想,伸出一隻手,兩眼熠熠生輝,笑出兩顆小小的虎牙:「菲拉,我可以抱你嗎?」

  頭頂光束的菲拉臉一紅,還沒理解其中含義就下意識點頭,吶吶地「嗯」了一聲。

  ……要,抱她嗎?公、公主抱嗎?

  菲拉咬著唇瓣,耳朵染上淡淡的緋色,聽見了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然後,蕭時便單手橫攔住菲拉的腰抱起,將她夾在腋下。

  菲拉身體彎成一個銳角三角形,腳離地,頭朝地面,圓溜溜的腦門像是一個千瓦伏特的手電筒照亮地面,擴出一圈大大的光圈。

  小姑娘挺輕的,蕭時單手抱著也沒覺得費勁,很體貼地的問:「菲拉,這個姿勢難受嗎?」

  菲拉耳朵也不紅了,心臟也不跳了,她已經放棄思考了,宛如一個失去靈魂慘遭毒手的破布娃娃,沒有回答。

  佩德拉說:「看,她好像很滿意。」

  如果菲拉性格火爆,估計此時就一巴掌揮到佩德拉臉上,罵一句滿意你麻痹。

  就這麼夾著一個人形手電筒,蕭時在前方走著,佩德拉則拾著干樹枝,不多時找到一塊平坦的地面,沒有斷刺雜草,是一塊休息的好地方。

  「快、快放我下來...」菲拉有氣無力地拍拍蕭時的胳膊,氣若遊絲地說,「我腦溢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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