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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實際上相處起來,游鹿本人的行為和腦海內所說的……好像也不太一樣。

  從她第一次見面時的酒吧起就開始不一樣了。

  「小時,你真這麼厭惡我麼?」游鹿在門外落寞地道,混著雨聲, 更顯淒涼。

  蘇時正被037哄著看點劇轉移一下注意。

  她正好在看游鹿參演的《喬安日記》,系統默認播放最新一集。

  游鹿正對喬安說:「我為我以前所犯的錯誤道歉……」

  門外的游鹿也趕巧似地,同蘇時道歉。

  蘇時咬了咬唇, 瞬間心軟了。

  她還未來得及做些什麼,只聽游鹿帶著些自嘲地道——

  「我明白了。」

  「我又沒有機會了是嗎?」

  「……我等了你好久啊,小時。」

  蘇時心神一凜, 突地被游鹿話語中濃濃的疲憊與難以言喻的悲傷所感。

  她情不自禁地放下了手中的手機, 忍了又忍,終於在門外少年聲音逐漸熄滅的時候,跑過去打開了門。

  「等等!」蘇時叫住已經轉身的游鹿, 倚著門道, 「外面還下著大雨呢, 你怎麼不帶傘就出去了?」

  游鹿的頭髮早被雨打濕的淋漓, 稜角分明的臉上神色淡淡,卻含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悲傷。

  空氣凝固又哀傷到讓人窒息。

  蘇時迅速環顧了一圈自己的房間, 一時沒找到傘。

  算了。

  蘇時又喊了聲游鹿,在對方空茫望過來的黑眸里,又微笑著道:「游鹿——」

  「我說, 我給你開門了,你怎麼又不敢進來了?」

  這話仿佛劃破黑夜的火柴。

  蘇時呆了呆。

  她看到,游鹿漆黑深沉的雙眸里,緩緩的,璀璨的,亮了起來。

  一息之間,生機煥發。

  「謝謝小時。」游鹿啞聲說,「那我就,進去了。」

  他喜悅地揚了揚眉,又憋不住笑出了聲,隨著蘇時走了進去。

  蘇時隨性地坐在椅子上,癟了癟嘴道:「你當你的大明星,住的了豪宅開的了超跑,我們倆現在可完全不一樣。」

  「……什麼大明星啊,我都全網黑了。」游鹿無所謂地揉了揉額角。

  他又一次在心中痛罵以前的自己。

  他到現在也沒明白以前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還是被什麼給沖昏了頭腦。

  又或者……以前那根本不是自己。

  小時,那是他一直放在心尖上念著的人啊,怎麼會忍心讓她受哪怕一分苦呢。

  「誒?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洗白全網黑人設的吧?」蘇時奇道。

  「不是。」游鹿一哂,「我哪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全網黑,我要真在乎就不會在網上隨便發言了。」

  蘇時:「那你來找我……?」

  「我只是想來找你。」游鹿定定地看著她笑,笑容如驕陽一般熱烈滾燙,燙的蘇時心中一跳。

  「我怕我再不來,便一點機會也沒有了。」游鹿說,「我好像和你錯過了好幾次,在我的夢裡。」

  「……我不想在錯過了。」

  蘇時慢吞吞地轉了轉雙眸,一時接不上話。

  「小時,我們還能和好嗎?」游鹿艱澀道。

  「我不是因為落魄才來找你和好的。」怕蘇時誤會,他自己先急忙解釋起來。

  「我發誓,如果我以後敢對你有一丁點不好,我就……不得好,」游鹿的嘴巴被捂住了,也將最後那個字咽了回去。

  「別別別,別亂說話。」蘇時氣道,「這種口頭上的誓言,有什麼用嘛,說了還晦氣呢。」

  游鹿貪戀般地舔了舔唇,好似這就能接觸到蘇時手指划過的甜香。

  他將自己的銀行卡全都拿了出來,道:「小時,我這次真的,真的都是真心實意的話。」

  「這些都給你,我沒有要求,全當是對我以前的愧疚。」

  蘇時秉持著自戀的人設回了句:「你現在自己都欠錢吧,光這裡面的,真的夠還我嗎?」

  「不夠的話……我可以把房子也賣了。」游鹿不假思索,還計算起了最快到帳的速度與預估價格。

  蘇時被嚇了一跳,彆扭地拒絕道:「不不不,誰要你的錢啊,你以前沒給我的時候,我不也熬過來了嗎。」

  游鹿低落地垂下頭,像一隻被拋棄的大狼狗。

  他低聲道:「那收下這些東西,和重新做我女朋友,你在這裡面選擇一下吧。」

  「不然……」他重重地咬字,道,「我就不走了!」

  蘇時一愣,噗地笑了聲,鴉羽似的長睫靈動地顫了顫,勉為其難地道:「嘁,一個哪夠啊,如果你一定要我選……我當然是全都要咯。」

  蘇時掉在床上的手機忽然振動了一陣,夏晨曦的微信消息閃爍在屏幕上。

  【夏晨曦:不要開,他走了嗎?】

  游鹿悶不吭聲地默默將目光從那個上面移開。

  他現在還不敢去向蘇時提要求。

  蘇時也見到了上面的信息,大喇喇地拿了過來,直接坐在游鹿的旁邊回復。

  【帝都第一美少女:不用了,我已經開啦!】

  那邊回的很快——

  【夏晨曦:那他說什麼了?】

  蘇時偏頭對游鹿笑了笑,得到游鹿下意識地摸頭後,晃著腦袋回道——

  【帝都第一美少女:他說找我和好,還說給我錢,我都答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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