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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也說不出口「讓她們留下來」這樣的請求。

  艾瑞利斯把她的變化都看的清清楚楚,心裡難受的同時,又為伊斯莉亞沒有說出的話鬆一口氣。她沒有說那樣的話,是不是指她在心裡也是有自己的?也是在考慮著自己的感受?

  艾瑞利斯心裡瀰漫上了幾分喜悅,連帶著看那些「假象」情敵的表情也溫和了一些。

  「我會記得你們的。」伊斯莉亞道。她視線掃過安娜貝爾,望向了其餘的幾個人,雖然她們並不是正式存在的,她們在自己記憶里陪伴自己的事情,時間都是真實的。她甚至可以回想到自己和安娜貝爾一起洗澡,和法拉伊在野外學著烤果子以及乘坐阿瑞拉的銀龍飛天的場景。

  「啊~所以不要那麼憂傷了嘛。」

  卡密爾聳肩,「我們會見面的。」

  法拉伊也跟著勸,「畢竟艾瑞利斯在。」

  伊斯莉亞笑了一聲,不再解釋什麼。

  眼看著幾人聊得差不多了,艾瑞利斯伸出手攬住了伊斯莉亞的肩膀,示意她向後退一步。

  「我來吧。」

  伊斯莉亞深深地望著她,點頭,「好。」

  艾瑞利斯手中的木盒開始發生變化,在木盒內裊煙升起的同時,身前的艾瑞利斯猛地騰空,在伊斯莉亞還未反應過來之際變成了巨大的黑龍。

  雖然伊斯莉亞已經見過許多龍了,但還是忍不住收縮了一下瞳孔。

  這龍的姿態和樣貌與阿瑞拉的坐騎不同,鱗片乍一看是黑色的,但在上面卻泛著一層紅色的光。伊斯莉亞近距離感受過魴海巨龍,它身上的威壓和龍息已經夠讓人望而生怯了,但在艾瑞利斯化龍後,伊斯莉亞才明白魴海於艾瑞利斯,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她的一顆心臟砰砰的跳躍,想起兩個人初見時艾瑞利斯和自己一起進入魔林尋找鱗片的場景,心臟似乎猛地停頓了一秒。現在想起,哪兒有那麼多的偶然。莫比烏斯小鎮再怎麼是法師聚會中心,也不會有艾瑞利斯這種大能專門來找鱗片。更何況艾瑞利斯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她根本不需要跟她結伴隨行。

  原來,這一切都是早就有預料的。

  在伊斯莉亞還不認識艾瑞利斯的時候,她已經被近乎細膩的保護著了。

  她因為獲取神格的原因,實力和之前大不相同,她可以清楚地聽見四周的聲音,包括希維爾心中所想。但是在面對艾瑞利斯的時候,這種技能就變的微弱起來。

  她只聽見了「痛苦」。

  伊斯莉亞一驚,猛地從自己的世界裡回神,抬頭望著那巨大的黑龍。雖然她並沒有發出龍嘯,但是那忽地瞪大的血色豎瞳和顫抖的龍體已經顯示了她此刻的煎熬。

  「等……」

  伊斯莉亞想阻止,但靈魂收到了本源的召喚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能被打斷的呢?

  從伊斯莉亞身體裡竄出一道藍色的光,連帶著那邊四道彩色的靈魂,直接進入了黑龍的身體。

  它就像是被猛然擠入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樣,身體內的深淵之力都在瘋狂地排斥著。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當靈魂從身體裡離開的時候,艾瑞利斯只需要忍受不斷撕裂和鍛造修復的痛苦。但是當她們回歸的時候,艾瑞利斯就必須接受來自五個不同靈魂的情緒、記憶、情感以及她們自身經歷所帶來的的創傷,巨大的壓迫感碾壓著她的頭顱,一陣陣的眩暈和難過向上堆積。

  艾瑞利斯甚至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直到旁邊有人用吟唱語念出了充滿光明的修復法術,她才稍微舒適了一些。

  巨龍四周盤繞著濃密的深淵之力,它們相互堆積,但彼此卻不相融合。乍一看是同種本源,實際上卻格外的不聽指令。伊斯莉亞有些慌張,她明白力量不相容意味著什麼,如果再這樣下去,艾瑞利斯遲早會被她自己的力量撕得粉碎。

  她加大了法術的輸入力度,但也只能起到安撫作用。

  時間緩緩流逝,艾瑞利斯覺得難過的同時,伊斯莉亞也覺得煎熬。

  艾瑞利斯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自己有愧。

  就像現在的場景,她根本沒辦法想像要是自己沒從銀三角的裁決地出來,艾瑞利斯一個人在外面是什麼樣的場景。

  等結束之後是不是還是要面對自己的不解和疑惑。

  艾瑞利斯……

  伊斯莉亞認認真真回想著自己和她有關的相處,卻發現真的不多。可若是說她不在身邊,也不是……

  她大概再也不會遇到另一個為了自己撕裂靈魂,又小心翼翼照顧著自己自尊心的人了。

  「……我不該說你小性子多,」伊斯莉亞語氣變緩起來,她伸手在龍身上撫摸著,龍鱗堅硬帶有微微粗糙的手感傳來。伊斯莉亞輕聲嘆口氣,「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黑龍身體僵硬了一分,隨後發出一聲悠長的龍吟。

  白色的龍息在空間裡飄散著,伊斯莉亞一邊和她說著話,一邊用法術對她做著安撫工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的深淵之力不再那麼狂躁,它們開始溫順的進入艾瑞利斯身體裡。伊斯莉亞這才鬆口氣,停下了法力的輸出。

  正當她要收手的時候,自己的手腕被一雙白皙微涼的手握住了,那人湊近了自己,一雙赤色的眸里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語氣連帶著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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