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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誠怎麼可能會不害怕,以前他有錢,做了多少缺德事他都記不清了,現在..
剛逃過一場追殺,就收到了朱昭的簡訊。
【來見我,不然抖出你勾結黑衣人組織的證據。】
依照指引,陳誠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裡是屠宰場,心中的不安上升到極點,只想快一點看見朱昭。
一連喊了許多聲都沒有回應,周圍的燈突然開始大規模的熄滅,剩餘兩盞昏黃的光對比之前白亮更顯微弱,好像下一秒陳誠的生命就會像那些燈盞一樣滅掉。
「唔...」
陳誠心跳如打鼓,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迴蕩,他好像聽見了微弱的呼吸聲。
「朱昭是你嗎?」
推開一扇門,裡面傳來濃烈的腐臭,嗆得陳誠直冒眼淚,明明廢棄了許久,裡面卻好像剛剛大量屠宰過豬一樣。
光線很暗,陳誠打開手機藉助燈光看見朱昭渾身赤|裸被反綁在屋子中央的柱子上。
「OMG!怎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證據呢?」
麻繩,寬度不同尋常的膠帶將朱昭纏住,她面向前站立著,看見陳誠衝過來要給她鬆綁,瞬間清醒,瘋狂的搖頭。
陳誠急於知道朱昭手中的證據,聽不懂她嗚咽要幹嘛,總之先解開她是不錯的。
那知,當陳誠掏|出小刀割斷膠帶和麻繩之時,朱昭的肚子立即像底部破損的塑膠袋一樣,所有的東西都稀里嘩啦,爭先恐後的流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嘔..」
濃烈的血腥味躥入鼻腔,陳誠嚇得丟了拐杖癱軟在地,失聲尖叫,隨著視覺嗅覺觸覺的接連衝擊,他扭曲著瘋狂嘔吐。
再看綁在柱子上的朱昭,睜大眼睛盯著自己破了個洞的肚子,張著嘴巴顫抖,最終失去溫度。
昏暗的屋子頓時亮如白晝,陳誠不能忽視任何畫面,幾次三番的嘗試終於讓他爬了起來,想要衝出門去,怎料砰的一聲,陳誠進來的門被關上了,與此同時,四面八方嘶嘶的滲進冷霧。
沒有出口,屋子的溫度越來越低,這裡立刻變成放大版的冰櫃。
陳誠沒有忘記柱子上還綁著一個開膛|破肚的死人,拼命的敲打著來時的那扇門。
「救命救命啊救命啊!!!」
悽厲的喊叫聲被遠離鬧市的廢棄屠宰場吞沒,今夜在布枕市一席難求的娛樂場所里,還有一場狂歡。
南和事務所成功擠掉了五年前合併的「龍城」事務所成為了布枕市的訟師團老大。
公司特許一天假期,上上下下的員工外加前來祝賀成功人士霸占了會所最頂上的三層樓。
「南和」老闆今年還不到三十歲,前來祝賀的人大多都是年少有為的人生贏家。
動感而不嘈雜的音樂,曖昧細膩的燈光,男男女女手握香檳,各有所思,眉開眼笑的圍聚分布均勻的撞球桌旁。
墮族人和新時代人類歡聚一堂,技術好的alpha或者Omega都紛紛上場展現自己精湛的球技,或者身姿?誰知道呢。
一桿進洞的alpha,總是能優先獲得美妙的夜晚。
舒適安逸的一角與整層樓格格不入,筆挺的西裝,性感撩人的長裙,成歌笑竭力忽視身邊成雙成對的人,翹著二郎腿,依靠在沙發背上,長發被一根紅繩繫著,餘下的都妥帖搭在胸前,儒雅的面容和眼角染上的憂鬱為她吸引了不少Omega甚至是alpha的視線。
但是這個夾著煙的人選擇裝作看不見,炙熱的眼神膠在手中的邀請函上。
「所有的邀請函只有你的是手寫的,怎麼樣,今天晚上複合?」
古靜盤起波浪卷,摘下金絲眼鏡細細擦拭,黑裙長至腳踝,璀璨色系的細帶涼鞋鞋跟掉了,她不得不脫掉鞋子赤腳搭在一邊的白色西裝褲上。
成歌笑見南玉笙脫掉手套一板一眼的給表姐揉腳,心理和生理雙重不適。
這種曖昧的動作就不能回家再做嗎?
成歌笑嘆口氣沒有回答,停止注射alpha信息素抑制劑已經好久好久了,北山思走後,她也沒話說,久而久之,結巴都快「進化」成啞巴了。
古靜知道北山思會和成歌笑複合,只是時間關係罷了。
北山思提出分手並且離開,留下古唐鏡給成歌笑養,時間一晃就是五年。
兩個月前成陽,終於,去世了。時至今日,北山思身上的標記也已經失效。
她再沒有顧慮。
今夜北山思的事業更上一層樓,成歌笑怎麼能不激動。布枕市雖大,但是成歌笑和北山思的身份,不見面就必須有一方躲著。
在兩人都有意為之的情況下,這將是五年後的第一次見面。
「誒,別掛呀!」
成歌夏齊肩短髮筆直,白色長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體,她與西裝革履的和周目緊緊依靠在一起,皺著眉頭盯著黑了屏幕的手機。
「完了,星星絕對會被古唐鏡那個魔鬼欺負的!」成歌夏使勁掐了周目一把,咬牙切實,「都怪你,我都說把星星帶過的!」
「怎麼能怪我呢,是姐把古唐鏡那個死丫頭教壞了好不好。」
明明古唐鏡只是個六歲小女孩,這些個大人聽見她的名字就搖頭嘆氣,咬牙切齒。
成歌笑見局勢不妙,輕咳兩聲起身,藉此逃離「批|斗」大會。
就在此時會所換了音樂,燈光聚集門口,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只聽一陣整齊的步伐,一抹耀眼奪目紅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