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5章 搞不過
厲庭深直接帶葉清秋回了公司。
一路上，她都一直在想那個人到底是誰？
把腦海里所有有印象的人都翻了出來，卻沒覺得有誰能對得上那雙眼睛。
「在想什麼？」一路上厲庭深頻頻看她好幾次，她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思量著實在想不到是誰，只能搖搖頭，「沒什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鬱氣吐了出去，揚眉輕快道：
「我今天還有驚喜嗎？別告訴我涼絮兒出院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厲庭深勾了勾唇，「你不知道她今天出院？」
葉清秋抿了抿嘴，「我爸昨天給我打了電話。」
「你覺得她出院算得上驚喜？」
葉清秋很努力地翻出了一個白眼，「如果她不是在醫院多待一天就耗著你一天，我寧願她一輩子住在醫院。」
「那就不是。」
葉清秋知道她問了也是白問，轉而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其實家裡因為涼絮兒出院準備了午餐，你為什麼要先帶我去吃了之後再過去？」
「今天的午餐你不是很滿意？」
「也可以改天再吃。」
車子駛進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光線一下子變暗，車輪碾壓過減速帶的聲音顯得格外空曠。
「怕影響你胃口，還是先伺候好了你的胃比較重要。」
葉清秋頓了頓，唇角忍不住上揚：「什麼時候嘴巴變這麼會說話了？」
「事實。」
乘坐電梯直接到了頂樓辦公室。
打開門，葉清秋就盯著厲庭深，一雙眸子盈盈發光，期待著厲庭深說要給她的驚喜。
而厲庭深卻是不緊不慢地坐到椅子上，肖楚進來把待批的文件放到了厲庭深面前，然後還是一本正經地匯報公司項目進度。
厲庭深氣定神閒地翻閱著文件，然後在聽完肖楚的匯報後，拿出簽字筆，在最後簽了名。
肖楚接過文件，葉清秋連忙湊了過去。
看著她迫不及待的樣子，厲庭深眸底隱著一層淡淡的笑。
這是自從涼絮兒住院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這樣活脫。
雖然以前這樣的表現很少，但還是覺得……久違。
「驚喜呢？」葉清秋追問。
可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厲庭深輕輕挑眉，應了門。
肖楚推門進來，就撞上了葉清秋那雙幽怨又憤怒的眸子。
「肖特助，有什麼工作不能一起進來匯報？非要一趟一趟來，是幾個小時沒見到你們家厲總，想多看幾次啊？」
肖楚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辜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厲庭深。
很顯然，把玩著鋼筆的厲庭深不打算幫他。
「太太，這臨時來的工作，我也不敢耽誤啊……」
葉清秋抿唇，靠在了厲庭深的辦公桌旁，雙手抱胸，「哼」了一聲來表達她現在的不滿。
肖楚小心翼翼地看了厲庭深一眼，有點忐忑，這是他把太太惹毛了嗎？
厲庭深點了點筆，示意他工作。
肖楚將手中剛剛得到的文件放到厲庭深面前，這是剛剛交上來的市場調研報告。
厲庭深直接講文件打開看了看。
肖楚繼續道：「厲總，現在已經有類似性質的軟體在網際網路上傳播了，而且收穫近三十萬的用戶。我們的開發進度已經在收尾階段，在此之前，趁那些人還不是完全了解我們的開發方向，我建議，市場調研還是先暫停為好，避免向他們透露太多信息。」
厲庭深看著面前的調研報告，似乎覺得很滿意。
「你覺得我花那麼多錢，耗費了這麼長時間設計的程序會被外面那些投機取巧，照貓畫虎的人在短短時間就會被搶占市場取代我們嗎？」
「專利在我們手裡，他們想要投機取巧也隨便，我看這次的調研報告，群眾熟悉度和接受度都有所提高。讓他們先趟趟水，順便做個宣傳也好。」
肖楚想了想，點頭稱是。
房間一時間陷入一陣短暫的安靜，葉清秋側頭冷颼颼地看著他。
「肖特助，未來的半個或一個小時裡，應該不會有臨時文件再進來吧。」
肖楚尷尬的呵笑了兩聲，連連說「不會不會」，轉身就快速離開了辦公室。
葉清秋支起身看他，「你是不是騙我啊，其實就是想讓我陪你一起去醫院接涼絮兒？」
「累了嗎？」厲庭深沒回答，反而是反問。
葉清秋徹底怒了，「我去睡覺，驚喜沒來，你不用叫我！」
說完，沉著臉就進了辦公室的休息間。
十秒……
十五秒……
一聲激動地尖叫從休息室里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房門被突然打開，葉清秋從裡面跑了出來。
厲庭深靠坐在椅子上，臉上神情帶著愉悅，而對葉清秋的反應，他似乎也在預料之中。
葉清秋跑到他身邊，指著裡面，激動跳腳。
「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概兩個多小時之前。」
那就是中午，在她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就已經到了？
「你不早說？！」她又跑進了休息室，風風火火的樣子，厲庭深看她心思早就被裡面的東西全部吸引，挑挑眉，將手中的鋼筆扔在桌子上，起身走了進去。
休息室中央，一套純白的晃眼的婚紗立在那裡，上面幾乎鑲滿了細細碎碎的鑽石顆粒，儘管窗簾緊閉，微弱的光都能讓那套婚紗折射出星星點點彩色的光芒。
就連手套都沒有放過。
婚紗設計算得上保守，一字肩，絲籠袖，卻有別樣的頂級質感和韻味。
拖地頭紗在整個休息室幾乎鋪展不開，從頭頂一泄而下，寬到將整個肩膀擋住。
她懷疑這婚紗設計各個細節都有厲庭深的手筆。
處處為了保守而設計。
不過還是絕美的。
她之前跑過那麼多婚紗店，從來沒有一件，能讓她這樣喜歡鍾意的。
她圍著婚紗看了半天，簡直愛不釋手。
「你說我穿上她會不會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葉清秋跟婚紗貼在一起，目光灼灼地盯著厲庭深問。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魔鏡。」
葉清秋蹙眉不滿，「你就說是怎麼了嘛！」
厲庭深淡笑著緩緩走近，骨節分明的手執起頭紗的邊緣輕輕摩挲。
「比起你在我眼中最漂亮，我更喜歡所有人都覺得你最漂亮。公主在魔鏡面前只會得到一個答案。」
好吧，還算這男人會說話。
葉清秋開心了，拿出手機對著婚紗各個角度拍照。
厲庭深退到一邊，「不試試嗎？」
「不要。」葉清秋搖頭，「在你面前試，等到婚禮那天你就感覺不到驚喜了。」
說著她笑眯眯地看向厲庭深，「你就期待吧，看看我那天穿這婚紗到底是什麼樣子。」
厲庭深抿唇，論磨人，沒有人比得過她。
「我要發圖片給爺爺，爸爸……還有葉澤哥……」
厲庭深眉心動了動，黑眸滲出絲絲縷縷不悅的光。
「什麼事都要跟葉澤說？」
葉清秋低頭編輯信息，順口應了一句：「嗯啊。」
但是後知後覺意識到厲庭深情緒不對，抬頭看他，眼睛裡染著笑意。
「葉澤哥小時候就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我沒朋友，自然跟他聊的最多，我第一次來大姨媽，還是葉澤哥給我買的手紙和安全褲呢。啊……我弄髒了他的衣服，好像還是他自己洗的……」
這事兒她像是剛剛突然想到的，如今回想起來，還有點羞恥呢。
那個時候的男孩子，一個個格外要面子，一點小事都覺得羞恥，尤其對女孩子來月經這種事情很是嫌棄，經常拿女孩子這種事情開玩笑。
不過葉澤哥好像從來沒有過這樣。
越想越覺得葉澤對她是真的好。
默默守在她身邊，需要他的時候一定在，沒有一句怨言。
就因為這樣默默無聞，這麼多年，她一直都覺得理所應當，毫無察覺他的重要性，把他當成了一個背景。
但卻像是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四肢，她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
沒有在意，卻不可或缺。
葉清秋的神情漸漸沉靜下來，如果如果沒有葉澤哥，她現在會是怎樣一個葉清秋呢？
她的神色變化，讓厲庭深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葉清秋，你在想什麼？」
陰沉的聲音讓葉清秋回神，手中的手機也同時震動了一下。
她又低頭看去，是葉澤，第一時間就給她發了回復。
「很漂亮，你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葉清秋輕輕扯唇笑了笑。
看吧，最讓女孩子滿意的回答。
厲庭深見狀，跨步過去一把將葉清秋手中的手機奪了過來。
垂眸就看到葉澤第一時間給她回復過來的信息。
「倒是沒有看出來，他會說出這種話來，正合你心意是不是？」
這男人吃醋簡直不要太明顯。
「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被人夸漂亮啊？吃醋太明顯了，厲先生。」
「吃醋？」厲庭深冷哼了一聲，將手機扔給了葉清秋，「不應該？」
葉清秋接住手機，難得看到一個大男人吃醋吃的這麼坦然的，忍不住覺得實在太好笑。
「應該應該。那什麼，我下午可能有點兒事就不在公司了，你努力工作，加油。」
她說完，上前踮著腳尖在他唇上給了個吻。
結果人還沒走便人誰攥著胳膊給扯了回來。
「你之前沒說過下午有事，去哪兒，幹什麼？」
葉清秋想了一下，道：「逛街。」
厲庭深凝眉，「缺什麼我讓人給你買。」
「不用了，逛街還是親自去逛比較有意義。」
「我讓肖楚跟著你。」
「做什麼突然找肖楚跟著我？我有葉澤哥在。」
厲庭深：「……」
看著男人已經突破了幾個極限的難看臉色，葉清秋嘆了一口氣，低頭捏著厲庭深平整的西裝袖子。
「我和葉澤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對我呢，也是真的好，長得帥，身材好，脾氣好，辦事能力也好……」
厲庭深突然將她撥弄他西裝袖口的手扒拉到了一邊。
葉清秋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又追著把袖子抓到了手心裡。
「所以，我要是跟葉澤哥有發展，哪還能給你欺負我的機會呢？要在一起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厲庭深又要扯回自己的胳膊，被葉清秋雙手整個攥住。
「我已婚，厲先生。再吃醋，要不要把我們的結婚證拿出來好好看看緩解一下此刻的情緒啊？」
「好好看看它們的人應該是你。」
「好好好，晚上回家我們一起看啊。」
她拍了拍他的手，哄慰道：「乖哈，下午我來接你下班回家。」
厲庭深：「……」
*
葉清秋出了辦公室就給葉澤發了條信息。
「我要去逛街。」
「好的。」
看到葉清秋從辦公室出來，肖楚連忙站起身跟她打招呼。
「太太，一個小時還沒到。」
葉清秋「昂」了一聲，「讓給你了，我看你很想跟我老公待在一起，怕你等急了。」
旁邊幾個秘書聽到這話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
肖楚渾身尷尬：「……太太，真的是工作。」
葉清秋挑眉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朝著電梯走去。
肖楚還是在秘書們怪異的眼神中捧著新交上來的文件進了厲庭深的辦公室。
厲庭深剛剛從休息室走到辦公桌旁，看到肖楚，頓住腳步，「你去，跟著葉清秋。」
*
葉清秋出了公司門，就看到了葉澤的車早就在候著了。
見到她，馬上打開車門出來，給她打開了車門。
「大小姐，想要去哪個商場？」
葉清秋在車門口站定，仰頭問他，「你平常買衣服都到哪裡買啊？」
葉澤頓了一下，神色平淡道：「如果實在缺的話，就找最近的小百貨商場買，大小姐不適合去那裡。」
葉清秋蹙了蹙眉，視線在落在葉澤的肩膀上，她對男士西裝和品牌沒什麼概念，每天見他都是一副西裝革履，乾淨整潔一絲不苟的樣子，卻從來沒有想過他的衣服居然……
她突然抬手捏住了葉澤的衣領，葉澤震了一下，下意識地要退開。
「別動。」
葉清秋湊近了幾分，仔細看了看。
不管是色澤還是材質和做工，比起厲庭深的每一套西裝，都差的太遠。
「的確不適合我。」
葉清秋鬆開他的衣領，彎身上了車。
「那就去平城最高檔的商場吧。」
「好。」
*
在底下停車場停好車，葉清秋鬆開安全帶，「葉澤哥，你跟我一起上去。」
葉澤：「好。」
葉清秋心頭突然湧上一股暖流，葉澤在她面前說的最多的話，不是「好」就是「是」，只要她提出要做的事情，不管對與錯，一直都是如此。
兩個人走進電梯，葉清秋直接摁了品牌男裝的樓層。
女裝區逛的女人占大多數，男裝區逛的，情侶占大多數。
葉清秋現在是平城萬眾矚目的準新娘，這高檔奢侈品的地方，沒有人不會認不出她。
但凡她走近一個專櫃，必然會得到導購們的祝賀。
「葉小姐，是來給厲先生置辦衣服嗎？」
葉清秋只是淡笑著不予回答。
抱著胸緩緩瀏覽著衣柜上的衣服，然後偶爾拿出一件，將守在門口的葉澤叫過來，在他的身上比劃比劃。
葉澤站的筆挺，任由葉清秋拿他當臨時模特。
一直逛了三四個品牌店，在他身上比劃了不下十套西裝，終於在另外一個專櫃一眼看中一套白色西裝，在他身上比劃了一下，轉頭跟一旁的導購道：「這一套，拿他的尺碼讓他試一試。」
葉澤掃了一眼那套白西裝，抿了抿唇，猶豫了兩秒，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厲先生應該不喜歡白色。」
「管他呢。」
她繼續轉身挑了襯衫和領帶，最後一起給了葉澤讓他去試。
她則繼續在衣柜上瀏覽其他款式。
幾分鐘後，試衣間的門打開，葉澤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走了出來。
黑色襯衫，藍灰調斜紋領帶，敞開的西裝外套下白色的西裝馬甲，一排黑色雕紋扣子整齊的露出來，紳士又優雅。
他慣常穿的從來都是中規中矩的黑色西裝，經常被她指使這在外面跑來跑去，不過膚色卻還是比大多數男人白的。
這麼一個從沒有嘗試過的顏色，居然也真的適合他。
葉清秋很滿意，「就這套了，一會兒給包起來。」
「大小姐，我跟厲先生的尺碼應該差一個號。」
「誰說我是給他買的？」
葉澤愣了一下，腦海里把老爺子和葉先生都過濾了一遍，似乎都對不上號。
「難道這是……」
「恩啊，趕緊把衣服換下來，我們再去買鞋。」
「大小姐。」葉澤有些不適應，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西裝，「我經常在外工作，這衣服不大適合我。」
「誰讓你在工作的時候穿了？」葉清秋覺得好笑，「穿著白色的高檔西裝開車，我有那麼惡趣味？」
「那這是……」
葉清秋深吸了一口氣，「難道你還打算穿著從小百貨商場買的西裝參加我的婚禮嗎？」
葉澤沉默了幾秒，「我會自己準備。」
「可我不相信你的品位。」
「到時候你可是坐在我娘家席上的人，怎麼也得把我葉清秋的面子撐起來。如果你不要，那你也別參加我的婚禮了。」
葉澤當然要參加葉清秋的婚禮，理所當然的根本不必多說的事情。
可是聽到葉清秋的話，葉澤還是頓了一下，「那我自己買可以嗎？」
「不可以。」
葉澤默默轉身進了試衣間。
葉清秋滿意地笑了笑，刷了卡。
之後又買了鞋子，葉澤自己一個人提著幾個袋子，第一次跟在葉清秋身後，手中的袋子裡卻全是他自己的東西。
路過咖啡廳，葉清秋抬腳走了進去，直接點了兩杯咖啡。
葉澤不能繼續裝傻，只能坐在葉清秋對面。
高大英俊的男人渾身散發著侷促感。
葉清秋撐著下巴，看著他，淡淡道：「今天看到那套婚紗，那種終於要嫁人，馬上要跨入人生下一個階段的感覺突然就變得強烈起來。仔細想了想我過去的人生，雖然我身邊的人很少，但卻都是我最重要的。」
「我剛剛想過一個問題，如果我的人生中沒有你的出現，現在的葉清秋是個怎麼樣的葉清秋，可我想像不到答案。」
葉清秋拿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轉眸看向玻璃窗外的行人。
「從我有記憶以來，你就在身邊陪著我，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長，無論我做什麼，不管對與錯你都無條件的支持我，無論在哪裡，只要我需要你，你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什麼都不說，什麼都順著我，然後我習慣，理所當然，再然後就是輕而易舉的忽略你。」
葉清秋回眸，看到葉澤眸子裡的來不及掩飾的失落。
她抿了抿唇，揚起唇，彎著眉眼，笑的純粹又溫柔。
「可是，如果你缺席我的婚禮，我大概會很失落很失落。除了新郎落跑，你的缺席比其他任何人缺席都讓我遺憾甚至難過。」
葉澤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葉清秋挺起身子，攪拌著面前的咖啡。
「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你都不會缺席的對吧？」
葉澤點頭，「對。我會一直在。」
肖楚一開始不明白厲總為什麼會突然讓他跟著太太。
太太一旦出行，身邊寸步不離的一直都是葉澤。
今天顯然也是。
再加一個他，豈不是很多餘。
不過現在，看到太太親自給葉澤買衣服買鞋子，甚至兩個人坐在咖啡廳閒聊的情景，他倒是有點理解厲總為什麼要讓他出來跟著來。
太太說的那些話，聽起來簡直讓人心慌。
如果不是知道她喜歡厲總，一些話跟告白也沒什麼區別了。
還是很情深切意的那種。
*
從咖啡廳出來，趕回公司，等著厲庭深下班也還得一個多小時，還不算他每天都習慣性晚走。
葉清秋先讓也葉澤回去了，回去有厲庭深陪著。
回到辦公室，厲庭深整面對電腦敲擊鍵盤整理數據，聽到動靜掀眸淡淡掃了她一眼。
「還沒忙完啊？」
葉清秋直接坐到了沙發上。
厲庭深眼睛看著電腦屏幕，面無表情地開口：「不是逛街嗎？都買什麼了？」
葉清秋暗暗吐了吐舌頭，想了想說實話這男人別說吃醋的，都有可能把她吃了的後果，道：
「就隨便逛了逛，沒買什麼。」
厲庭深敲擊鍵盤的手一頓。
「沒有目標，隨便逛逛，至於那麼火急火燎的出去？」
葉清秋心虛，「哪裡火急火燎了？」
厲庭深將最後一點數據做完，存檔，關掉了電腦。
「是我查，還是你自己說？」
葉清秋被他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搞得有些惱。
「你是覺得我真會把你賣了，還是真覺得我會紅杏出牆？我能做什麼值得讓你查我？」
厲庭深臉色也沉了下來，「既然不能做什麼，那有什麼是你不能跟我說的？」
「誰知道你吃起醋來會不會把我也吃了？！」
「所以你的確是做了會讓我吃醋的事情，現在還這幅態度？」
葉清秋的氣焰突然滅了。
這男人，搞不過。
「那……我說了你能保證不生氣嗎？」
厲庭深冷笑著站起身，走到她身邊。
「不能保證，所以你不必說了。如你所想，我吃起醋來真的會把你也吃了。」
「啊？」
葉清秋剛剛疑惑，身子突然一輕，整個人直接被人抱進了懷裡。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撲騰著雙腿，掙扎，「你別啊，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吃什麼醋？」
「已經很明顯了。」
踢開休息室的門，直接將人壓進了被褥里……
「厲庭深，我覺得這種事情我們要克制一下，給新婚夜一點久違的期待感……」
「不久違也有期待。」
「可是我不怎麼期待……」
「呵。」
男人一聲笑，她就再也沒有說話的餘地了。
被男人又欺負了個遍。
葉清秋時候氣的踢了他兩腳。
沒多少力氣，不痛不癢的。
結束沒多久，肖楚的電話就跟偷窺一樣打了過來。
厲庭深起身接電話，似乎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出面，讓她乖乖等著，便出了辦公室。
葉清秋雖然沒什麼力氣，但是讓她乖乖等著她就真的乖乖等著未免太沒骨氣。
從床上爬起來，乾脆出了辦公室晃悠。
公司大部分人都開始準備下班了，她晃晃悠悠到了工程部。
反正他們熬夜加班是常事，也知道他們對她又避之唯恐不及、
他們的老闆惹她，她惹不起他，過來禍禍他們也是可以的。
果然，一看到葉清秋出現，一辦公區的人立即正襟危坐，噼里啪啦的敲擊鍵盤的聲音更響了。
葉清秋撇撇嘴，掃了辦公區一圈兒，沒看到平日經常在這裡晃悠的高工沒在，便朝著他辦公室走了過去。
「太太，高工今天沒來上班。」
旁邊的程式設計師好心提醒她，說來他們也是慘，高工更慘，只要這小祖宗來公司，他們期間沒有一天是不被禍害的。
估計這高工是被虐慘了，生病連假都不敢請。
葉清秋疑惑，「我怎麼沒聽說他請假啊？」
您沒聽說過的事情多了。
「高工今天沒有請假，應該會給他按曠工處理。」
「哦，也是辛苦他了，我回頭跟你們老闆說一聲，讓他網開一面。」
她說著，就近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這人身邊，「我心情不好，你給我搞個長得像厲庭深的勇士出來，我要打他泄憤。」
程序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