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2章 他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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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清知只是隨意掃了一眼,第二眼便緊跟著又抬了起來,有些驚訝地看著正在大步朝裡面走過來的男人。

  隨即,她便皺起了眉。

  「你來幹什麼?」

  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需要他的時候永遠見不到人影,不需要他的時候,倒是陰魂不散了。

  她的話讓男人的臉色更陰沉了幾分,然而他直接走到了她跟前,扯開她身邊的椅子便坐了下來。

  許清知:「……」

  楚亦:「……」

  門再次打開,這才才是她的第二碗米飯。

  進屋看到突然變成三個人的包廂,神情微微疑惑了一下,將米飯放到了許清知旁邊,又從旁邊的備用台上拿出一雙新筷子放到了黎墨面前,便一臉疑惑地走了出去。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好像跟網上說的不一樣啊?

  轉身關門的時候她又朝裡面看了一眼,黎先生抽出筷子,直接拿過她剛剛送的米飯吃了起來。

  哦……

  網上說的果然都是錯的。

  信了他們的邪。

  許清知看著自己的米飯落入他人之口,臉色更是冷了幾分。

  一把將黎墨面前的米飯拿了過來。

  「這是我的。」

  黎墨睨了她一眼,卻是破天荒地開口道:「我餓了。」

  許清知冷笑一聲,拿起筷子扒拉了一口米飯放進了嘴裡。

  「難道剛剛就盡想著在莫小姐面前表現風度優雅,連飯都不好意思吃了?」

  黎墨盯著她將米飯吞下,細不可察地扯了扯唇,「自然是的。怎麼能讓別人輕易看到我最真實的一面呢?某些東西,自然都是只能給內人看的。」

  許清知差點沒被第二口飯噎死。

  捂著胸口第一時間看了他一眼,想要說什麼卻被噎的越來越難受。

  黎墨拿起旁邊的水杯,側過身子,手撫著她的背,將水杯遞到她嘴邊,並未放開。

  許清知托著杯底,不管不顧地猛喝了兩口。

  黎墨在身後輕輕撫弄著她的後背。

  簡直一個典型的忠犬男友。

  然而許清知卻沒有注意到,平復下來,側過身子,看著黎墨。

  「黎墨,你突然之間……抽哪門子瘋?」

  那些話,怎麼可能是他說出來的?!

  這廝怕不是個假的吧?

  黎墨的臉色沉了沉,將水杯放到桌面上,手卻沒有從她的後背上拿下來,而是摩挲著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許清知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到底哪裡來的妖孽?

  她轉頭看他,他卻朝著她笑了笑,視線點了一下她面前的飯碗,「還吃嗎?」

  她現在這樣被莫名其妙地摟在懷裡,怎麼吃?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她萬分不解地看著他,眉頭緊皺,神情充滿了懷疑和抗拒。

  黎墨心中隱著一股怒火,尤其在看到她的表情時,更像是在他體內潑了一桶油,被壓抑著的火勢騰地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面上不動聲色,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卻暗暗家重了幾分力道。

  「不吃的話,那我就繼續吃了。」

  他說著,單手端過剛剛被許清知扒拉了一口的飯,拿起筷子,格外自然地吃了一口。

  許清知嘴角抽了抽。

  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楚亦。

  似乎在請教楚亦黎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楚亦聳聳肩,表示無從得知,只是臉上的笑容卻透著些無法形容的……詭異。

  肩膀上突然傳來一陣鈍痛,許清知疼的五官都跟著皺了一下。

  黎墨這個時候卻抬頭,面含淺笑地看著楚亦,淡淡開口道:

  「楚大影帝不遠千里來這裡有何貴幹?」

  楚亦挑了一下眉,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丟進了嘴裡,「老朋友相約,自然是不能拒絕的。」

  「老朋友?」黎墨皮笑肉不笑。

  「自然,黎少爺可能不知道,我跟清知,也算是青梅竹馬,多年不見,難得在事業上又有交集,緣分不淺。」

  許清知眼皮一跳,掀眸瞪向楚亦。

  今天的男人,一個個是都瘋了嗎?

  青梅竹馬?

  她小時候才見過他幾次?!

  察覺到扣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力道越發的重,許清知臉色微變,縮了縮肩膀、

  力道果然鬆了許多。

  把話說的這麼曖昧,是要害死她啊!

  黎墨點點頭,「原來是這樣,的確難得,既然是我太太的青梅竹馬,我自然不能怠慢,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不要客氣。」

  許清知徹底放棄了掙扎,短時間內習慣了這兩隻妖孽在她眼皮子底下虛情假意假客套。

  楚亦:「那真是太好了。那麼以後就打擾二位了。」

  黎墨頓了頓,「你打算在這裡待幾天?」

  「說不準,不過少說,也得一月有餘吧。」

  黎墨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沉。

  楚亦扯了扯唇,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黎墨最後還是將許清知那碗飯吃完了。

  幾個人站起身要結束這頓飯局,黎墨率先給許清知拉開了椅子。

  許清知抬眼看了他一眼,走出縫隙,下一秒腰上便是一緊。

  她身體微微怔了一下,低頭看著放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心中輕輕扯了扯。

  剛剛的疑惑甚至排斥,到了現在,竟成了一種溫順。

  這是她想要的。

  雖然他的突然變化讓她摸不著頭腦,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

  然而她因為這個美好的現狀而沾沾自喜的時候,打開包廂門的瞬間,她心中的暗喜和火熱,突然被澆了一盆泡了冰的水。

  「楚亦,真的是楚亦!」

  「楚亦果然跟許太太在一起!」

  「真的是……」

  面前是一群記者圍著他們不停地在拍照。

  口中都是「果然如此」的口氣。

  顯然是有人知道她和楚亦在這裡一起吃飯的事情了。

  許清知站在原地,站在黎墨的懷裡,暗自諷刺一笑,而面對記者,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態度,淺笑嫣嫣。

  等到記者拍夠著照片,才發現了與他們知道的不大相同的地方。

  關於楚大影帝的新聞,他們必然是不能放過的。

  更何況,還是當今黎太太跟楚大影帝的緋聞。

  容城第一豪門太太,居然跟楚大影帝搞在一起,如果真的被他們挖到料……只是想想都覺得興奮。

  這種新聞流量的火爆程度,足以跟平城沈繁星這位熱門話題人物想媲美了。

  然而他們正在沾沾自喜的時候,卻也同時發現。

  這個料,似乎要泡湯了。

  如果只是楚亦和許清知兩個人還好,哪怕有第三個人,他們都可以咬定楚亦和許清知的關係。

  千不該萬不該,卻不該是如今站在許清知身旁的男人——黎氏總裁,緋聞女主的丈夫,黎墨。

  都說楚亦和黎太太有親密私交,如今更是私下一起約著吃飯,但是如果是人家夫妻兩個一起跟楚亦吃飯的話,那所有的八卦,根本就無法成立。

  再怎麼說,是個男人都不可能去給自己的老婆和姦夫去當幌子吧?

  更別說,他還是堂堂黎氏總裁。

  所以說……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許清知和楚亦並不是以前的緋聞關係。

  許清知和黎墨也並非是傳說中那樣搖搖欲墜,即將婚姻破裂的夫妻?

  以前胖所有人都津津樂道的八卦,現如今,一下子被打的七零八碎,臉真疼。

  人家明明關係好的很。

  如果說,黎墨突然闖進包廂,跟她刻意親密,她莫名其妙,不明所以,那麼從剛剛出門看到這麼多記者,許清知便知道了一切,徹底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面對突然圍上來的記者,楚亦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不過片刻,便輕笑一聲,微微拉高了帽子,面向了記者。

  「楚亦,請問你這次來容城是有什麼工作安排嗎?」

  「有。」

  「能不能透露一下具體是什麼?」

  「不能。」

  「那請問您跟許……黎太太是什麼關係?」

  「朋友。」

  雖然都有回答,但是這種答案,說了還不如不說。

  「朋友」兩個字,在現下來說,早已經不是一個純粹單純的名詞了。

  眾人將注意力又放到了許清知和黎墨身上。

  但見黎墨親密地攬著許清知的腰身,女人小腹微凸,笑容淺淡,顯然兩個人關係好的很。

  幾個人離開的時候,楚亦突然又站住,轉頭問旁邊的記者。

  「我能問問,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吃飯的消息的?」

  記者們面面相覷——

  「一開始楚亦在機場的視頻被人放到了網上。」

  「又有照片顯示楚亦上了黎太太的車……」

  「之後我們就接到匿名電話,說黎太太和楚影帝一起用餐……」

  楚亦挑挑眉,隨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看著前面擁在一起的兩人背影,嗤笑一聲。

  有意思。

  幾個人走到停車場,記者並沒有跟上來。

  許清知站停在自己的車子旁邊。

  「夠了吧,記者沒跟上來。」

  黎墨微微眯起眼睛,並未動作。

  「陰陽怪氣,你想說什麼?……不管你想說什麼,但是許清知你最好認清你現在的身份,不管是黎家少奶奶,還是我黎墨的妻子,跟影帝鬧這些上不了台面的緋聞,不管是黎家還是,我都丟不起這個臉!」

  許清知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她從他懷裡微微轉過身,仰頭看著身旁那個早就一臉陰冷的男人。

  「黎家的臉面是臉面,你的臉面也是臉面,就我許清知的臉面,什麼都不是,活該被你踩在腳下。」

  她說完,冷笑一聲,「不過的確,的確是我從一開始,就把我的臉面親手扔在了你的腳下……」

  她的話讓黎墨瞬間想起了幾天前她跟他說的那些話,心中怒意無端翻騰,她每次說都有道理,就是他無理取鬧,沒事找事?

  「看來你在這方面的確有自知之明,不過還不夠,許清知,你既然嫁給我,就要知道,你要懂的,要做的,遠遠不只這些。」

  許清知清清淡淡的一笑,手突然攀上黎墨的肩膀,踮起腳尖,仰頭在黎墨的唇上輕輕吻了上去。

  黎墨猛然頓住,漆黑的眸子瞬間緊縮又擴大,視線像是一條勒緊的繩鎖鏈,緊緊鎖著與他。

  許清知輕輕閉著眼睛,兩個人近在咫尺,她能感覺到,男人呼出的氣息,和他瞬間緊繃的身體。

  她以為,他會在她碰觸他的瞬間,幾乎條件反射地將她推開。

  那麼什麼黎家的臉面,他的臉面,連她的臉面,就都沒有了。

  如此一來,她也就……徹底死心了。

  可是卻沒有。

  她不敢睜眼看他的臉,也不敢去面對她想像中的一切。

  現在……

  幾秒的無動於衷,讓她緩緩睜開眼睛,視線猛然撞進黎墨漆黑幽深的眸子裡,她微微頓了頓,放下腳尖,緩緩撤開兩個人的距離。

  她低頭,抬手將落在臉頰的頭髮勾到耳後。

  「……這些可以嗎?」

  她一隻手緊緊握著,「為了臉面,突然返回來,跟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演伉儷情深的夫妻,真的好嗎?」

  黎墨幽寂的眸子微動,身上隱隱散發出刺骨的寒意。

  「所以,」他伸手,指腹輕輕擦過唇瓣,似是將許清知吻過的痕跡擦去。淡淡開口道:

  「你又是有多心不甘情不願,委屈自己做這些?」

  許清知因為他的話,眸中掠過諷刺的笑。

  「我心甘情願,也沒有不委屈。」

  她涼涼道,視朝著黎墨身後的方向看了看。

  「我的尊嚴的確不值一提,甚至眾所周知我是個不擇手段謀婚姻的卑鄙女人。人家前程似錦,風光無限,無端跟我這種女人扯上關係,實在太冤。」

  黎墨漆黑的眸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陡然變得陰沉。

  所以,她突然撲上來吻她是做戲。

  不是為了黎家,不是為了他,更不是為了她自己,而只是為了那個所謂前程似錦,風光無限的國際影帝。

  「呵。」

  他突然冷笑了一聲,「所以為了他,你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是嗎?」

  許清知扯了扯唇,「我只是不想連累無辜的人。」

  「他無辜,我就活該?」

  許清知心中猛然一刺,眸子也隨之不可控制地顫了顫。

  她盯著他,突然笑了起來,「黎墨,別忘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黎墨冷笑,身上的寒意更甚,「言則,如果是其他男人的,你也會跟他們結婚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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