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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很好了。你知不知道,在明台飛香港的航班上,我看那些服務員穿旗袍,就想著我到上海一定要找時間找好的師傅,做幾件旗袍。像宋師傅這樣技藝的手藝人,已經越來越少了。之前明台倒是和我說過幾家,倒比宋師傅這裡好找,就是手藝,不如宋師傅。”

  丁薇突然皺了皺眉,似是想到了什麼,還沒開口,卻感覺到明樓的手□□著自己的無名指:“本來還打算帶你去銀樓挑戒指的。”

  “你有心,比什麼都重要。”丁薇想到自己剛才想起的問題,“說起來,宋師傅這裡不算好找,槍手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他又是怎麼知道你的行蹤的?”

  明樓沉默了片刻,說了三個字。

  汪、曼、春。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昨天更的,結果電腦不知道為什麼沒上得了網,不太清楚旗袍的定製,所以卡在那裡了。

  今天練車回來就補上了。

  ☆、第 103 章

  汪曼春?

  汪曼春會這麼蠢?

  明樓伸手將丁薇的另一隻手拉過來,罩在自己的手中:“手這麼涼。”

  丁薇的心一下子軟了。

  怕嗎?當子彈和自己擦身而過的時候,當那聲槍響就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當她連槍手都沒有看清的時候,她其實很怕。

  只是堅強久了,好像,害怕、示弱變成一件遙遠的事情。

  十六歲那年,她知道了政治除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還有你死我活、斬草除根;十八歲,她接觸了共產主義思想,知道了馬克思、恩格斯;十九歲,她第一次見到明樓,對他一見鍾情;二十歲,她懵懵懂懂地,有了信仰,這個信仰,是共產主義,是明樓,也是當年的美人叔叔。

  二十二歲,她因緣際會,成了軍統的一員。

  從十六歲開始,繼父就告訴她,她不可以害怕,不可以膽怯,因為這會成為別人攻擊和傷害她的切入點,所以,即使再怕,也不能表露出來,即使慌亂,也要故作鎮定。

  她恨過繼父的嚴苛,可當繼父的政敵僱傭的殺手第二次破門而入的時候,她便明白,現實比她以為的還要殘酷。過去,是她低估了一切。

  二十三歲,她成了明太太,有個男人發現了她努力掩藏的害怕,他沒有揭穿,只是握緊了她的手,給她溫暖。

  就這一瞬間,丁薇什麼都不想了,不去想明樓說“汪曼春”是什麼意思,不去想那枚子彈到底從何而來,目標是誰。

  她想休息一會,放下工作。

  可惜的是,這樣的休息,真的只有一會。

  當阿誠將車停在明公館的時候,丁薇知道,她還有比兒女私情更重要的事情。

  她看到了明公館外的一個黃包車車夫,那是蕭堅的下線——他們之間,應該已經不再聯繫的。

  “大少奶奶,剛有人給您送來了一封信。”剛到家,阿香就把信送到丁薇手裡。

  “什麼時候、什麼人送來的?”

  阿香:“是一個黃包車夫。就在您和大少爺回來前十分鐘不到。”

  “我知道了,”丁薇接過信,跟在明樓身後走進書房。

  阿誠在客廳給梁仲春打了個電話,讓他徹查剛才的槍擊事件。廚房裡,阿香在準備晚飯。書房裡,丁薇正用一隻蘸滿水的毛筆在信紙的空白處輕輕塗著。

  明樓坐在沙發上:“蕭堅失蹤了。”

  “我知道。”

  “你知道?”

  “嗯。”信上的字已經顯露出來,丁薇看過之後,將信和信封一起燒毀,“他已經犧牲了。”

  明樓楞了一下。

  “他的下線會在近期撤出上海,臨走之前來冒險通知我,我和蕭堅之前見面的地方被梅機關盯上了。”丁薇在明樓身邊坐下,靠在他身上,緊繃的身子在熟悉的肩膀上放鬆了一些,“你剛才說汪曼春,是什麼意思?”

  明樓再次將丁薇的手拉過來,和她十指緊扣:“那顆子彈的目標是你。”

  回想了一下子彈的軌跡,丁薇點了點頭:的確,那顆子彈是衝著她來的。

  “可汪曼春……什麼時候這麼沒腦子了?”

  直接槍殺這種戲碼,真要上演,也該在她剛到上海的時候發生吧!

  “我只能說,汪曼春是最大的嫌疑人。她原本約我晚餐,被我拒絕了。她知道明家家宴的目的,知道我帶你做衣服,不難猜我會帶你到宋師傅這裡來。”

  “阿誠應該認得出汪曼春的背影吧?”

  “我想,應該不是她親自動手。汪曼春是南造雲子的學生,她的槍法不差。而且,她的目的應該是阻止這場家宴——比如,讓你受傷。她這是無計可施,狗急跳牆了。她很清楚,如果她殺了你,或者大姐,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不過,安全起見,這幾天你不要單獨出門,知道嗎?”

  丁薇靠在明樓的懷裡,微微仰頭看他:“擔心我啊?”

  “我很擔心。”明樓說得很鄭重,“阿薇,我很擔心。有時候,我特別希望你帶著大姐離開這裡。不過,我知道你不會答應的。”

  丁薇輕輕吻了吻明樓的嘴角:“我不想你那麼辛苦,哪怕只能替你分擔一點點,我都會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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