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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玉問:「哪裡不對勁?」

  「魔尊一直親自照顧她,小人難以靠近,只能從婢女處打探,她似是……性情大變。」

  經逢變故,會性情大變也可以理解,但姬玉總覺得會有更壞的事情發生,她的直覺告訴她月長歌的「變」絕對不簡單。

  於是她吩咐道:「小心盯緊了她,再有什麼消息立刻向我稟報。」

  「是。」

  姬玉關了水鏡沒有立刻回蒼梧,她看著天上高掛的皎月,想著陸清嘉的計劃。

  她其實一直不反對他復仇,但冤有頭債有主,誰害了鳳族自然可以報復回來,無辜的人就不必了。

  現在繁衍生息的人族,只要沒跟著仙魔來加害陸清嘉,都不該為他們陪葬。

  至於那些加害過陸清嘉和鳳族的……姬玉想起在九重天上那個夢魘,想到陸清嘉那掙扎又痛苦的模樣——她會幫他報仇的,他只要好好養傷就行了,該死的一個都不能少,不該死的,一個也不能多。

  姬玉轉了身,拉緊了外衫回蒼梧。

  蒼梧上,陸清嘉還在睡,看上去很安寧。

  姬玉輕手輕腳地回到床邊,蹲下來雙手托腮靜靜看著他,他修長的身體虛虛實實地掩在絲被下,眉心鳳翎看起來好像規整了一些,但還是破碎的,但沒關係,他會好起來的。

  只是不會好得那麼快就是了。

  姬玉起身走到藥架旁,看了一眼明光真仙給的丹藥,丟進儲物戒,從儲物戒拿了其他的放回去。

  她沒發現的是,在她轉身之後,陸清嘉睜開了眼,看到了她在做什麼。

  她再回到床上時陸清嘉已經閉上了眼睛,她拉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他似不經意地將手搭在她身上,她好好地閉上眼,安安穩穩地睡了。

  等她呼吸平穩的時候,陸清嘉再次睜開眼,看了看被她換掉的藥瓶,臉色有些蒼白,但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隔天姬玉給他服藥的時候,他看了她一會,盯著她一點點吞下去。

  姬玉奇怪道:「為何這樣看著我?」

  陸清嘉沒說話,只是笑了一下,病態美的雪衣青年一臉喪而消極的模樣,讓姬玉覺得他估計以為自己給他吃的是毒藥。

  姬玉沉默地收起丹藥,摸了摸他的頭。

  陸清嘉安靜了一會,問她:「明光有來見我嗎?」

  姬玉看著他道:「來過,但我說你在養傷,便不見他了。你有話跟他說?我可以幫你轉告。」

  陸清嘉抿唇未語,他意識到了問題,但什麼也不說,甚至又笑了笑,反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重,姬玉被捏得微微發疼。

  之後幾天,陸清嘉再不提要見誰,她給什麼藥都吃,她要他做什麼都做。

  他傷好了一點,但只是外傷好了些。

  姬玉不在的時候,他便站在窗前看著外面蒼梧漸漸恢復的火焰,姬玉回來了,他就以她為中心,好像真的不在意其他事。

  姬玉本來都做好了被他質問的準備,但他這個反應真是出乎她的預料。

  這日她帶了針線回來,陸清嘉好奇道:「你拿這些做什麼?」

  姬玉低著頭整理線團:「你喜歡什麼顏色?看你總穿白色,該是喜歡白色吧?」她看了他一眼,「但我覺得白色配白色不好看,還是金紅色吧。」

  她拿定主意,開始挑布料,陸清嘉怔怔地望著,直到她開始縫製了才又問:「你要做什麼?」

  姬玉頭也不抬道:「繡個香囊給你。」她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藥罐子,「我采了些靈植,可以提神醒腦穩定神魂,等香囊繡好了你便時刻掛在身上,對你有好處的。」

  陸清嘉睜大眼睛,如畫的薄唇微微啟,欲言又止的樣子。

  姬玉瞟了他一眼道:「想說什麼就說。」

  陸清嘉慢慢道:「為何突然想為我繡香囊?」他猶豫許久,問出了心底最想知道的,「……這是你第一次為人繡香囊嗎?」

  姬玉點點頭說:「不管哪輩子來看,這都是我第一次動針線給人做東西,所以肯定很粗糙,你不要嫌棄。」

  「我不會。」陸清嘉猛地靠近她,俊美的臉在她眼前變大,「不管你送我什麼我都會好好珍惜。」

  姬玉當然知道他會好好珍惜。

  這幾日收拾他的東西,發現之前兩人在合歡宮鬧翻,她回凡界時看到他受傷在私宅躲著,給他買了幾件成衣換洗。哪怕那些衣裳不是她做的,他也好好地收在柜子里,十分在意。

  姬玉憶起這些便笑了笑,笑容很甜,看起來很高興。

  她高興,陸清嘉也跟著高興,他最近其實很矛盾,既無措又愉悅,無措是因為與外界失去了聯繫,完完全全被軟禁了起來,愉悅是因為……姬玉不准他聯繫外界,但她一直守著他。

  她做了很多他對她做過的事,囚禁,換了他的藥讓他傷勢癒合緩慢,斷絕他與他人聯絡,這一樁樁一件件都熟悉得要命。

  可他一點都不生氣,一點都沒像她這個正常人一樣反應激烈。

  看著她為他繡香囊,他始終嘴角噙笑。

  姬玉繡著繡著就抬起了頭,與他對視片刻,放下針線道:「我想要做什麼,你其實已經猜到了吧。」

  陸清嘉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一時沒言語。

  姬玉說:「就連這香囊,都像極了你討好我時拿來的漂亮珠子,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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