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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沉默了一會:「多少錢?」
「十塊絕品靈石。」
……這是要把她剛才賺到的全拿走,還要倒貼幾塊啊。
姬玉沒說話,淨植直接道:「雖然看不見,但貧僧能感覺到這裡也有魔氣,且越來越重了,時間久了恐對身體不利,若女施主不需要,貧僧要先行一步了。」
他說完話就走,姬玉在心裡衡量了一下自己找出路和跟著他哪種更快捷,果斷選擇花點錢。
「給你。」姬玉取出十塊絕品靈石丟給他,「帶我出去吧。」
淨植把靈石收好,特別和善道:「那是自然,女施主隨我來。」
他轉過身,雙手化出一道金光佛印,佛印將姬玉和他罩在裡面。
姬玉緊跟著他,他很遷就她的速度,走到石室的門前沒費多少功夫便開了門。
門開之後,姬玉熄了火,這才發現石室里果然滿是魔氣。
黑沉沉的魔氣繚繞四周,他們越是靠近門口,這魔氣就越重。
之前應該是她燃著鳳凰火,魔氣被驅散了淨植才沒看見,等她熄了火,它們又爭先恐後涌了上來。
她皺了皺眉,想到了書中的另一個難搞的人物——魔尊晏停雲。
那位的麻煩程度一點都不亞於令儀君,甚至比令儀君更沒底線,他是天地共生的魔,沒有一點人性,愛玩樂,喜陰邪,是全文里除了陸清嘉之外最可怕的反派。
在最後的仙魔鳳凰大戰里,令儀君先他一步掛了,他堅守到最後一刻,以襲擊月長歌為突破點,絲毫不在意之前對月長歌的心動,只求讓陸清嘉就範。
當然,他最後也沒逃離魂消身死的結局,但人家最起碼活到了大結局,可比她這個開場就送菜的女炮灰強多了。
會是晏停雲親自來了赤霄海嗎?若是,那他為什麼來呢?
是因為月長歌?
回憶一下劇情,月長歌雖然身賦仙魔之力,卻全書都未曾入魔,一直很清醒地以陸清嘉為中心,也是這份忠誠和三次出生入死才討得鳳凰的認可。
但她穿來之後,之前不知道,在秘境裡,已經親眼見她走火入魔過一次了。
是她的魔氣引來了晏停雲或者其他魔嗎?很可能。
姬玉又想到溫伏淵,她化解了月長歌當時的魔氣,那他會不會不是令儀君的人,反而是晏停雲的內應?
太複雜了。
姬玉眼睛暗了暗,有些神不守舍。
陸清嘉在秘境裡,這件事現在就她知道。
他們從分開到現在雖然時間不長,可以他的能力,應該已經能想辦法找到她的。
但他沒出現。
他是不是也去找女主了?
姬玉望向身前的和尚,似閒聊道:「我能用出鳳凰火,怎麼淨植大師看起來一點都不奇怪?」
淨植頭也不回道:「那是女施主的事,與貧僧無關,貧僧為何要奇怪?」
姬玉笑了笑,換了話題道:「大師有辦法離開這秘境嗎?」
淨植腳步頓了頓,回頭問她:「女施主現在就要出去?」
「大師不想出去嗎?」姬玉慢慢說,「這裡很危險,方才大師也看見了,那麼多魔氣,可見有大魔進了秘境,大師不抓緊時間離開,難道還想去除掉那隻魔?」
「女施主需要貧僧去嘗試除掉它嗎?」
「……一定很貴吧。」
「貧僧可能會死,自然會貴一點。」
「……不必了。」
「哦。」
最後這語氣怎麼好像還有點失望?
接不到可能會死的生意,很遺憾嗎?
姬玉忍耐道:「大師不打算現在出去,是還想找生意做嗎?」
淨植糾正道:「女施主說錯了,貧僧不是在做生意,只是想結個善緣。」
「行,你想怎麼說都行,總之你現在走嗎?」
姬玉一邊問一邊看向前路,不知是不是因為想到魔族可能來了,再加上一個令儀君,陸清嘉這個最強的又不在身邊,也不回來找她,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同我一起離開,多少靈石?」姬玉直截了當地問。
淨植一笑,從善如流道:「因為無法預測出去的路上會遇上什麼,所以沒辦法告知女施主確切的答案,但貧僧保證,絕對在女施主可承受的範圍內。」
姬玉要和這化神期的佛修一起離開就是為了安全,她也不知出路上會遇見什麼,一個人太危險了,淨植一看就對伏魔很有一套,有他同行事半功倍。
「成交,走。」姬玉拉起他的衣袖就走。
淨植沒動,遲疑地看著她拉他衣袖的手。
姬玉順著看了一眼解釋說:「這是為了防止一會兒再有什麼奇怪的光將你我二人分開,多少能有些感應。」稍頓,她微微顰眉,「顧客是上帝,大師不會這點小事兒都介意吧?」
淨植雖然不知道上帝是哪位佛祖,但也能明白她的大概意思,權衡一下,隨她去了。
兩人一起離開的時候,陸清嘉的確如姬玉所猜測的那樣,和月長歌在同一個地方。
他倒不是特意來的,和姬玉被分開的一瞬間他就知道有魔作祟,他當時的反應和姬玉完全相反,姬玉是害怕,想跑,陸清嘉是興奮,想追。
他戰意凜然,恨不得現在就找到那隻魔,如果是晏停雲最好,不是的話,是其他什麼魔都好,殺了他們,祭同族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