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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立江滿心蒼涼地走了出去,覺得自己的人生或者是陸知行的人生,在這一刻已經畫上了句號。

  當陸知行慌亂地告訴裴立江他失手打傷裴莊嚴的那一刻,裴立江就明白了全完了,如今裴莊嚴平安無事,那麼等待陸知行的就不僅僅是經濟犯罪的罪名,還有那殺人未遂的刑事案件啊。

  裴立江只有陸知行這一個兒子,所以不管他做了什麼,身為父親的裴立江就算再痛心疾首,最後也只能默默幫陸知行收拾殘局。

  「爺爺,就這樣可以了嗎?他們可是打傷了大伯父的壞人。」

  等裴立江走了出去,裴真才用她軟軟的聲音小聲問道,眼裡仿佛寫滿了不解。

  「這樣就可以了。」

  裴立行笑著繼續哄著裴真,深邃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情緒,笑著道:「真真呀,你要記住,一個人把自己所有的籌碼都交出去的時候,就也是把自己的一輩子都交到了別人的手裡,所以等真真長大了,不管遇到了什麼人,永遠都不要把自己最後一個籌碼交出去。」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呀。

  裴真在心裡感慨道,臉上卻露出一副沒聽明白的表情,皺著眉頭,一雙看向裴立行的眼裡似乎在問這就是什麼意思,裴立行看了只是哈哈一笑,「哎呀,我家真真還太小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裴真這個時候卻像是聽懂了一樣,坐在裴立行的膝蓋上抬起頭來,看著爺爺用軟糯糯的小奶音問道:「那萬一真真不小心把最後一個籌碼交出去了怎麼辦?」

  裴立行聽了眯了眯眼,他先是故意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嘴裡喃喃說「那這怎麼辦呢?」,然後就仿佛在認真思索一樣地皺緊了眉頭,一邊打量著自己小孫女那緊盯著自己的視線,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般地一擊掌,笑道:「有了。」

  裴真好奇地看向裴立行,這位頭髮花白的老人現在就像是一個童心大發的和藹的老爺爺一樣,他絲毫不在意地從自己定製的西裝上扯了一顆紐扣下來,輕輕地放到了小孫女攤開的手掌心裡。

  「那爺爺就把自己的籌碼給真真好了。」

  裴立行笑道,「要是真真弄丟了自己的籌碼,就拿這個來找爺爺吧,這是爺爺送給真真的籌碼。」

  一枚精緻小巧的紐扣靜靜地躺在裴真的手心裡,裴真睜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將小手握成拳頭,認真地點了點頭,仰起小腦袋沖裴立行笑道:「真真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哈哈哈,好了,我們去看看你大伯父吧。」

  裴立行被可愛乖巧的孫女逗得哈哈大笑,他將裴真放了下來,牽著裴真的手緩緩往屋外走去。

  另一邊,裴立江一離開醫院,就告訴了陸母自己與裴立行的交易,讓陸母趁著警方查過來前最後跟身在海外的陸知行打了個電話道別。

  這一通電話結束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聽到陸知行的聲音。

  思及此處,裴立江不得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知行,以後爸爸媽媽不能再聯絡你了,不然我怕他們找到你,你自己一個人保重……」

  陸母得知以後都不能再聯繫陸知行的消息,頓時哭成了一個淚人,但是時間有限,她也只能簡短地跟陸知行交代了一下情況,然後便在裴立江的催促下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陸知行茫然地抬起了頭,看著這陌生的異國他鄉,心中一片絕望。

  很快他的名字就會上通緝,裴立江和裴立行的約定只能保證他可以出逃,卻不會保證他永遠都不會被抓回去,那麼他接下來的下半輩子就註定要在東藏西躲中度過,永不見天日。

  陸知行這才意識到,裴立行是有意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讓他的父親裴立江後半輩子都只能在害怕他被捕的擔驚受怕中度過,而他自己也像過街老鼠一樣,無論到哪都只能倉皇而逃。

  如果有裴立江變賣了裴氏的股票後的現金也好,但是陸知行逃到倉促,裴立江和陸母也被盯上不能再輕易地聯繫他,那麼他只能靠著自己和帳號里僅有的錢想辦法在國外逃亡下去。

  他曾不止一次出國避風頭,但是避風頭和被通緝卻是兩碼事,前者陸知行還可以繼續在國外揮金如土,紙醉金迷,可是後者呢?後者他必須隱姓埋名,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地活下去。

  這樣看來,這才是最讓人絕望的日子。

  陸知行深吸了一口氣,身心俱疲,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與風風光光大少爺的身份告別,從此以後他只能是一個東藏西躲的通緝犯,每一天都要擔驚受怕,每一天都要驚恐萬分。

  這樣日子,真是比死還要痛苦。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裴氏發生了兩件重大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裴立江將手頭擁有的所有股份盡數轉讓給裴立行,裴立行手握絕對優勢的裴氏股票,再也沒人能撼動他的地位;第二件事,那就是在股東大會上裴立行宣布自己決定提前退休,將董事長的位置交給在前一段時間裴氏面臨危機時臨危不亂的裴莊嚴。

  年逾古稀的一代商業傳奇,裴氏的董事長裴立行,就這樣開始了自己的輕鬆的退休生活。

  卸下了一身俗務,現在的裴立行少了在外人面前的肅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老爺子一樣,每日陪著老伴遊山玩水,兒孫繞膝,逗弄家裡的孫子孫女,頤養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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