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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珠藏有了點反應,她有些困惑地問道:「什麼摺子?」

  她的祖父雖然貴為太子太傅,但是素來深居簡出,謝珠藏並不覺得他會為自己出頭。可她前世從來沒有參加過宴會,也從來沒有在外頭跟扈玉嬌起過衝突,她無法預料這件事的發展。

  玄玉韞心底鬆了一口氣,耐心地跟她解釋:「叱責鎮南大將軍治家不嚴,縱容其女辱沒你。」

  「只要有人遞這封摺子,扈玉嬌在賞梅宴的惡行必然會被挖出一角來。」玄玉韞冷笑一聲:「鎮南大將軍以儒將聞名,在士林之中頗負盛名。這一次,怕也維繫不了無可指摘的美名。」

  「啊。」謝珠藏忽然就明白了。

  前世,她從來沒有跟扈玉嬌在人前起過衝突,鎮南大將軍的名聲如美玉無瑕,從來沒有被攻訐過。所以,有風聲說扈玉嬌要嫁給玄玉韞為良娣時,眾人不僅交手稱快,甚至還替扈玉嬌遺憾,覺得她堪為太子妃。

  而今生,因為她去了賞梅宴,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只要主動往前走,世事皆會翻倒。所以,她得更努力地向前走呀。

  謝珠藏抿了抿唇,手用力一握,神色堅定:「祖父……」

  「謝珠藏!」

  謝珠藏還沒來得及祈禱謝太傅的摺子好好痛斥扈玉嬌一頓,就先被玄玉韞嚇了一跳。

  「啊?」謝珠藏著急忙慌地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上本挖了一勺活血化瘀膏,她那一握,這勺活血化瘀膏全抖落到了玄玉韞的褲子上……

  謝珠藏眨了眨眼睛。

  謝珠藏不好意思地想要拿汗巾子把這勺活血化瘀膏擦掉,可她一伸手,就唬得玄玉韞往後撤了半步:「你想幹嗎?」玄玉韞警告地問道。

  「誒。」謝珠藏收手,指了指玄玉韞褲子上那勺活血化瘀膏,難為情地道:「韞哥哥,對……對不起呀。」

  玄玉韞又好氣又好笑地從她手上接過藥膏:「你難不成還想幫孤上藥?」

  謝珠藏愣了一下,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玄玉韞一噎,還沒開口說話,臉先紅了。

  謝珠藏很是茫然,不知道他在臉紅點什麼。

  玄玉韞看著她無辜而茫然的眼神,張了張口,半晌扭過頭去,輕聲呵斥道:「你去另外那間偏殿等著,孤自己上藥就行。」

  「啊?」謝珠藏不太明白,行動就有些遲滯。

  玄玉韞有點崩潰,板著臉道:「還不快進去!」

  謝珠藏迷迷糊糊地去了隔間。她幫玄玉韞塗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畢竟只是膝蓋而已,又不是傷著別的地方了。她不明所以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膝蓋,如醍醐灌頂,滿臉通紅地醒悟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我永遠愛青梅竹馬。

  突然好想寫年幼的皇帝和皇后互懟的故事。

  一邊相互氣到吐血,氣急了可能還會打架,但是一邊又緊握著手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然後長大了回頭看,發現兩個人的記憶是交織在一起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

  第19章 暗交鋒

  冬天褲子穿得多且厚,是沒法捲起褲腳到膝蓋的!她要想塗藥,得脫了玄玉韞的褲子才行!

  難怪玄玉韞聽說自己想給他上藥,一下子就臉紅了。

  謝珠藏把自己埋進小榻上的被子裡,覺得自己渾身都在散發著熱氣,整個人好像要熟透了一般。

  玄玉韞自己換好了藥,叫了她兩聲,謝珠藏悶頭應了,不想出去。

  玄玉韞一聽就知道謝珠藏明白過來了,他一下子就僵住了,覺得渾身都不太自在,只好僵硬地道:「孤睡了。」

  玄玉韞只解了外袍和鞋襪,躺在小榻上蓋著棉被,望著天花板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外面的月光從這頭晃到了那頭,隔壁的謝珠藏才低低地,小心翼翼地道:「那……那我也睡了。」

  玄玉韞聽到她的聲音,提著的心好像一下子落回了胸腔。他抿唇而笑,安然地闔上了眼睛。

  *

  奉先殿外,寒風依然獵獵,月色寒涼,燭火飄搖。

  有人踏著夜色而來,悄然地推開奉先殿的門,又極快地合上,生怕外頭的風灌了進來,驚擾了裡頭安睡的人。

  他先看了看火盆,火盆里的銀碳充足,即便是偏殿,也暖意融融。空氣中,只有香炷的氣味縈繞著淡淡的活血化瘀膏的味道。

  他輕輕地一揮手,便有個嬤嬤躡手躡腳地走進謝珠藏睡的偏殿,過了會兒,嬤嬤退出來,朝來人點了點頭。

  來人在玄玉韞的床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玄玉韞睡得很規矩,好好地蓋著被子。

  他轉身離去。腳步是如此的輕,以至於經過的燭火,都沒有為之而飄忽。

  門輕輕地「吱呀」一聲,開又關,將寒風擋在了門外。

  玄玉韞靜靜地睜開了眼睛。他翻了個身,把頭埋在了枕頭裡。

  *

  翌日,謝珠藏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從夢中喚醒。她睜開眼睛一瞧,竟發現是阿梨。

  謝珠藏驚訝地坐起來:「你怎麼來了?」

  謝珠藏記得,昨天高望說卯時玄漢帝才會派人來。在此之前,會有別的宮人先來把他們叫醒。只是,謝珠藏本以為來的會是奉先殿的宮人,卻沒想到阿梨來了。

  阿梨喜憂參半,壓低聲音道:「姑娘,家裡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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