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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馨笑意不改,沒有回答胤禛的問題,眸子晶晶亮,“方才主子爺應該不會看如煙,您是不是想到了誰?”

  胤禛冷著臉沒說話,夢馨說道:“佟佳側福晉是極為擅長古琴的,她是不是同主子爺說過,在樹下彈琴是很有意境的事兒?如果主子爺再給她搖動下樹上的花瓣就更好了,花瓣飄飛,美人兮兮,琴音渺渺,美人啊··”

  夢馨走到胤禛身邊,同樣靠著樹gān,胤禛被夢馨徹底的弄糊塗了,冷哼:“這是詩詞?”

  胤禛也不擅長詩詞,但比夢馨好得太多了,夢馨連平仄都不會,直白得讓人無法啟齒,佟佳氏是說過這話,胤禛當時也認同了佟佳氏。

  康熙帝對榮銳的重視寵溺,讓胤禛不得不更加重視夢馨,他知曉得很清楚,一個心裡沒他的女人和qíng愛都放在他身上的女人的區別,如果夢馨鍾qíng於他必然會全心幫他,胤禛得到的好處更大,於是胤禛才會想著迷惑夢馨,但他沒想過夢馨不過幾句話弄得他如哽在喉。

  “主子爺可知曉,樹上除了花瓣之外,最多得是什麼?”

  夢馨眸子越發的晶亮,胤禛看向她時多了一分的專注,“什麼?”

  夢馨手伸向胤禛的肩頭,胤禛猛然又想到那是被夢馨壓住,他不能再被她壓住,這塊不是死角···會有人看到的····該死冠世侯怎麼教導西林覺羅氏武藝?胤禛想了好多遍,夢馨一定有功夫底子,要不然她怎麼會壓得住他?

  “你做什麼?”胤禛警覺的問道,他猜不透夢馨下一步的舉動,夢馨給他的印象又是個不管不顧的魯莽之人,胤禛警告道:“西林覺羅氏,你得聽話···聽話···”

  胤禛眼看著夢馨靠近,然後眼看著她的手在自己肩頭划過,夢馨笑顏越來越大,她纖細的手指放到胤禛眼前,“主子爺搖動樹gān會落下花瓣,但是夾雜在花瓣之間會有毛毛蟲,您看這不是有一條?”

  胤禛面容俊冷,打掉了夢馨的手腕,氣到極致:“你···你···”

  夢馨將毛毛蟲扔掉,對胤禛撫了撫身,“一切的làng漫都會被現實擊得粉碎,活著,好好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即便是萬歲爺也有妥協的時候,何況主子爺呢?”

  “奴婢見德妃娘娘病qíng好轉,奴婢可以出皇宮了。”

  夢馨再一次撇下胤禛離去,胤禛靠著樹gān,目光落在樹冠下的古琴上,毛毛蟲?毛毛蟲?胤禛只要想到漫天飛舞的毛毛蟲,他反胃作嘔。

  午後,梁九功捧著太后娘娘的旨意來到永和宮,“西林覺羅夢馨接旨。”

  夢馨跪倒,雙手放在地面上,“奴婢聽鳳旨意。”

  “西林覺羅夢馨系出名門,品xing嘉柔,靈敏俊秀,尤為難得其孝心可嘉,為德妃chuáng前侍疾,哀家晉其為皇四子愛新覺羅胤禛側福晉,入宗牒族譜,欽此。”

  “奴婢叩謝太后娘娘恩典。”

  夢馨接下了聖旨,一切塵埃落定。

  ☆、入v更新

  夢馨又被領到太后娘娘面前,親自叩謝太后的恩典,雖然隔著幔帳,夢馨只是隱隱綽綽的看到太后娘娘的影子,但她總算成了進過慈寧宮的皇子側福晉,這待遇嫌少有側福晉有的,夢馨知曉是康熙帝的授意,康熙帝不可能明目張胆的抬夢馨壓胤禛的嫡福晉,但又因為寵愛榮銳,愛屋及烏之下,太后娘娘出面最是恰當。

  “奴婢叩謝太后娘娘。”

  對這位康熙帝名義上的嫡母,夢馨不敢大意,太后娘娘在先帝時保住皇后的位置不容易,當時後宮裡有幾乎專寵的董鄂妃,夢馨猜測她不會喜歡董鄂妃那般的女子。

  叩謝恩典時,夢馨表現得極為謙卑恭謹,垂地的幔帳後,一道蒼老的聲音平緩又隱隱包含著警告:“你回府之後,好生伺候胤禛和四福晉,哀家沒白疼你一場,一旦你仗著哀家,恃寵而驕,哀家能冊封你,同樣能廢了你。”

  “奴婢省得。”

  夢馨原本就沒打算憑著一面之緣讓太后娘娘另眼相看,後宮中沉浮中的太后娘娘怎麼會看重喜歡一個孫子的側福晉?她就沒有憑著自己得上位者喜歡的金手指,夢馨畢恭畢敬不曾多做多表現,太后眯了眼睛,“將哀家准下的東西賞給胤禛側福晉,你且好自為之。”

  得了太后娘娘的賞賜,夢馨出了慈寧宮,可以斷定太后不喜歡她,不單單因為她是胤禛的側福晉的原因,不是康熙帝的意思,太后娘娘不會見她。

  夢馨向永和宮走的時候,猛然記起聽過的一件事qíng,榮銳在遠征羅剎國之前曾經到過蒙古科爾沁,仿佛還因為糧糙等問題同科爾沁台吉發生了衝突,他把人打了,夢馨腦袋好疼,雖然蒙古科爾沁如今不如往西,但太后娘娘出自科爾沁,康熙帝就怕人說他不孝順嫡母,對科爾沁還有幾分的維護,虧著太皇太后死了,要不然···夢馨止不住為榮銳擔心。

  看似冠世侯顯赫尊貴,但一切都是康熙帝給的,康熙帝能給榮銳,同樣也能拿回去,萬一康熙帝寵信了旁人,榮銳怎麼辦?

  冠世侯除了聖寵之外沒有任何的根基,歷朝歷代功臣有好下場的有幾個?但讓榮銳在康熙帝眼皮子地下打根基同樣是找死。

  夢馨感到肩膀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了,隨著宮女穿過一道月亮門時,夢馨遠遠的看到有人舞劍,看身形像是她那位笨哥哥,夢馨腳步略微遲疑,想要看清楚是不是榮銳,但又不敢太過專注的看,畢竟是在皇宮裡。

  “四貝勒側福晉且站一站。”

  夢馨聽清楚是梁九功的聲音,方才他傳旨後就回到康熙帝身邊,夢馨看到梁九功快步走過來,距離夢馨五六遠的時候說道:“冠世侯看到了您,讓您過去。”

  梁九功嘴角微微抽動,冠世侯眼神太好了,看妹妹是一看一個準,冠世侯不專心舞劍悅君,萬歲爺可不見得高興,好不容易萬歲爺准許冠世侯活動活動筋骨,冠世侯,哎,梁九功心裡重重的嘆息,真是太沒眼色了,即便看到了也得裝作看不見。

  夢馨隨著梁九功走了幾步,看清楚在糙地上舞劍的人就是笨哥哥,在糙地一旁康熙帝隨意的坐在設置好的軟榻上,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撐著膝蓋,含笑的觀賞榮銳舞劍,夢馨雖然離得不近,但能看出康熙帝對榮銳的賞識,疼愛,榮銳回報給康熙帝的是忠誠,壓倒一切的忠誠。

  夢馨眸子晃動,難怪康熙帝封榮銳為冠世侯,她仿佛看到了漢武大帝中的劉徹同霍去病,劉徹就是毫無顧忌的寵溺喜歡霍去病,漢武帝同康熙帝重合了,但讓夢馨擔心的是自己的笨哥哥不是霍去病。又靠近了幾步,夢馨多了幾分不能靠前會打擾他們君臣的感覺。

  “梁總管,我想問問是萬歲爺讓我過去的?”

  “冠世侯想見您,主子讓奴才叫您。”

  夢馨咬了咬牙,低聲說:“請梁總管轉告哥哥一聲,我一切安好,萬歲爺並未虧待我,他不用擔心我,為萬歲爺盡忠是他的本分,萬歲爺已經給西林覺羅一族太多太多了。”

  梁九功驚訝的張了張嘴,眼看著夢馨隨著轉身小跑追上了原先領路的宮女向永和宮方向走去,他目光正視了夢馨幾分,是個通透的人兒。

  梁九功回到康熙帝身邊,壓低聲音說了夢馨的表現,康熙帝一直注意著劍若游龍的榮銳,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賞。”

  “嗻。”

  梁九功不必問賞誰,除了夢馨之外還有旁人?西林覺羅側福晉是沒來萬歲爺身邊,讓萬歲爺記住她,萬歲爺甚至不記得她長相,但西林覺羅側福晉是唯一一個接到萬歲爺賞賜的皇子側福晉,又能說出這麼一番敞亮話,不曾打擾萬歲爺同冠世侯,萬歲爺賞得便是她知趣。

  榮銳收了劍招,出了一身的臭汗,他感覺舒暢,向康熙帝揚起笑臉,“還是舞劍舒服,回主子,奴才的傷勢早就好了。”

  康熙帝臉上的笑容重了幾許,榮銳左顧右盼,“梁公公,我妹妹呢?方才我明明看到她了。”

  康熙帝將手中的毛巾砸向榮銳的額頭,榮銳手忙腳亂的接住,在白毛巾上印上了汗漬,可憐巴巴的說:“是主子准許的。”

  “傻小子的妹妹比你jīng明太多。”康熙帝喝了一口酒,將酒樽放在面前的桌上,深邃的眸子多了幾分凝重,對榮銳擺手喚他過來,榮銳跪坐在康熙帝身邊,康熙帝親自給他滿了一杯酒,“只要榮銳你忠於朕,只依靠朕,沒人能欺負得了她,朕不准許有人欺負她。”

  榮銳喝了一杯酒解饞蟲,回味的舔了舔嘴唇,自從凱旋後,他今日是第一次喝酒,既然主子說妹妹不會被欺負,榮銳是相信的康熙帝不會騙他。

  康熙帝移開了酒壺,避開榮銳眼巴巴渴望的目光,“今日只給你一杯,等你傷全好了,你陪朕喝個痛快。”

  “真的只有一杯?”

  康熙帝點頭,“朕是輕易更改主意的人?”

  榮銳耷拉下腦袋,憨厚燦爛的笑容少了幾分陽光,“早知曉就慢點喝了。”

  康熙帝大笑,指著榮銳寵溺的申斥:“酒鬼。”

  夢馨向德妃辭別前,接到了康熙帝的賞賜,平和穩重的德妃也不由得臉色微變,上上下下打量起夢馨,目光又掃過如煙,德妃換了個姿勢,親切的問:“如煙伺候你可還滿意?”

  夢馨極快的垂下眼瞼,“如煙很細心。”

  “本宮看你身邊伺候的人少了點,本宮把如煙賞賜給你,在你不方便的時候,也能讓如煙幫幫你。”

  雖然如煙是宮女,她名義上是賞賜給夢馨的人,實際上是為胤禛準備的,在後宮主位妃嬪身前伺候的宮女,賞賜給開府的皇子,只要不曾伺候過康熙帝,一般qíng況康熙帝不會過問。

  夢馨彎了彎膝蓋,“多謝德妃娘娘,奴婢早就看如煙不錯,您能割愛,是對四爺的疼愛,奴婢一定善待如煙。”

  德妃笑道:“你是個懂事的人,胤禛跟前有你,本宮可以放心了。”

  沒有人問如煙的意願,就如同夢馨被qiáng留在四爺府的狀況一樣,一切都是恩典,夢馨眼角的餘光掃過如煙,到現在夢馨不知當時如煙彈琴是意外還是故意安排下的。

  但不管怎樣,夢馨沒有回絕德妃的理由,她不愛胤禛,府里那麼多人還在乎多一個如煙?如果吃醋的話,夢馨這輩子捧著醋罈子過吧,她也不會自欺欺人裝作看不見胤禛的那些妻妾,存在永遠都是存在的,在不在眼前晃悠,胤禛都是妻妾成群的封建皇子,何必自我催眠胤禛是gān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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