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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
葉氏跪爬兩步,臉被打得腫脹還沒消退,夢馨抽泣說:“她說了,如果奴婢不是想要言明清白,不想讓旁人誤會四福晉···奴婢都想一頭撞死用以表明清白。”
“奴婢冤枉。”
“夠了。”
胤禛一甩帘子從裡屋出來,怒氣罩在臉上,他一向是喜歡靜的,被夢馨哭聲弄得腦仁疼,又從奶兄大管家口中得知善保同西林覺羅家的關係,如夢馨所想不管勇毅將軍是不是同他們親近,夢馨的堂姐是太子側福晉,太子如今的長子弘皙是庶子,生母李氏並非滿八旗,
一旦西林覺羅氏為太子誕下麟兒,弘皙的地位難免會受到威脅,如今胤禛還是太子黨骨gān,即便胤禛此時別有野心,qíng況不明的狀況下,他也會在太子黨中划水,如何都不會撥了太子爺的面子。
“除了哭,除了說委屈,你還會什麼?”
胤禛的怒氣一股腦的沖向夢馨,胤禛食指點著夢馨,因伺候他的女子動氣,這對胤禛來說是首次,”一哭二鬧的本事。“
“回主子爺,奴婢除了哭之外沒有別的能耐了,奴婢只會哭。”
夢馨抹了一把眼淚,胤禛黝黑的磨光閃爍著寒意,四福晉勸道:“貝勒爺。”
“奴婢除了哭還能怎樣?奴婢被冤枉了,主子爺,奴婢···奴婢···”
胤禛一指葉氏,“你揍了她還敢哭?當你哭了爺就不會罰你?”
“奴婢只是不想讓她再說下去,敗壞福晉和主子爺的名聲,侍妾格格如果都不清不楚的,外面得如何說您。”
夢馨暗指的是胤禛的名聲,但胤禛神張開了,眼裡有一分的憤怒,胤禛對四福晉說道:“這事你處理了,別得爺不在意,你讓西林覺羅氏沉穩一些,少嚎兩聲。”
“四爺。”
烏雅氏才發覺胤禛從出來就一直沒看她,胤禛的目光被西林覺羅氏吸引走了,她安靜儀態,優美的落淚不能引起胤禛的關注,在胤禛出門前,她如果再不出聲讓胤禛看她一眼,不是比夢馨還不如?
胤禛腳下都不帶停頓的離開,夢馨瞥見烏雅氏搖搖yù墜的嬌軀,哀婉動人的神態,聖母的光輝也喚不回胤禛。
無論是對胤禛當qíng人看的佟佳氏,還是如今的四福晉,指望他懂得什麼是愛qíng,會六月飛雪的。四福晉嘴角勾起,“西林覺羅氏。”
“奴婢在。”
夢馨將胤禛有多遠甩多遠,她對種!馬皇子無感,夢馨琢磨四福晉的喜好都比琢磨胤禛多,後院的老大是福晉,男人有幾個玩明白後院的?以胤禛的種!馬皇子作風,他不會過多的gān涉後宅,他還有奪嫡要忙,去後院不過是尋開心放鬆罷了。
四福晉微笑:“她雖然侮rǔ了你,你哭得實在是太大聲了,吵到爺午睡。”
夢馨腦袋耷拉著,想到方才胤禛的氣憤樣子,夢馨很痛快,有小小的抱負胤禛的快感,“奴婢知錯,下次再不敢哭了。“
”四爺說讓你學會穩重,這樣好了,我罰你去整理府里北邊的靜書齋,你也是識字的,多看兩本書,xing子改一改的好。“
“遵命。”
倒霉,豎版繁體,沒有標點符號之乎者也的文言文夢馨一本都不想看,四福晉還有一種夢馨賺到的意思,仿佛不是胤禛那句話,她得不到這整理靜書齋的差事,她寧可睡大頭覺,聽隔壁室友發瘋也不想去整理靜書齋。
烏雅氏臉上的嫉妒如何都掩飾不去,靜書齋雖然不是胤禛的書房,他去得次數不多,但有時胤禛會去靜書齋閱看佛經,會在靜書齋裡面的小臥房裡小憩···
四福晉說道:“葉氏污衊西林覺羅格格證據確鑿,你有何要說的?”
“福晉···是烏雅格格讓奴婢找西林覺羅妹妹的麻煩···福晉···”
夢馨向看死人的目光看葉氏,不長腦袋,聽烏雅氏的話將四福晉至於何地?這等事葉氏直接認下了還有一分的生機,咬出烏雅氏···正中四福晉下懷,葉氏也沒存在的必要了。
果然四福晉語氣不善的說:“先是污衊西林覺羅格格,隨後又說烏雅格格指使的你,真真是膽大妄為,來人,將葉氏送去懺悔園。”
“饒命···烏雅格格救命···救命···”
“堵上嘴拉下去。”
四福晉身邊的那嬤嬤發話,葉氏被有力的嬤嬤拽走,懺悔園是皇子府的禁地,進去的女子就沒有再出來過的。
“烏雅氏。”
“福晉。”
“雖說葉氏攀咬於你,但總是從她口中扯出了你。”四福晉看著袖口的花紋,淡淡的說:“我看你的心不靜,佛經是抄少了,你再抄寫幾卷平平氣。”
烏雅氏咬著嘴唇,心不甘qíng不願的答應,再抄幾卷佛經,四爺眼裡還有她嗎?
作者有話要說:文文的主旨是桃子不讓胤禛痛快了,桃子繼續求收藏!!1
☆、第十五章書房
四福晉先是讓烏雅氏退下去,夢馨沒得四福晉的吩咐只能站在原地。夢馨離著四福晉很近,卻看不清楚四福晉神色的變化,她很平和的看著窗外,正當夢馨以為四福晉順便罰她站時,四福晉嗤笑一聲,夢馨不知四福晉是不是嘲笑烏雅氏。
“今兒你陪我用過膳食再回去。”
“遵命。”雖然答應下來,但夢馨還得謙虛幾句,“福晉厚愛,奴婢感激不盡。”
“不必說感激,這是你應得的賞賜。”
四福晉將手腕遞過來,夢馨誠惶誠恐的上前扶住四福晉,四福晉帶著護甲的手拍了拍夢馨的胳膊,閒話家常的說:”爺罰你也是為了好,葉氏什麼身份?她眼皮子淺,你同她一般見識丟了上三旗的臉面。”
“您教訓得是。”
夢馨聆聽四福晉教誨,她身份又高到哪去?不都是取悅四爺的玩物罷了,夢馨陪著四福晉走到西隔間,炕桌已經擺放妥當,四個冷拼,一碟水晶肘子,一碟涼拌鴨舌頭,一碟小蔥拌豆腐,一碟什錦。
夢溪扶著四福晉安坐,沒想過能坐到四福晉對面去,雖然是陪著用膳,她能站著吃兩口就不錯了,婢女捧著銅盆上前,跪在四福晉身前,夢馨主動幫四福晉除去護甲,兩對護甲夢馨妥當的放在一個托盤中,四福晉淨手後,指了旁邊的位置,”說是留你用膳,你也坐,不必在跟前伺候。”
“謝福晉。”
夢馨知曉這是四福晉認可她的第一步,搭邊坐在四福晉側對面,真是坐著比站著還難受,左右不舒服,一會熱菜上來,一碟碟的菜色極是可口,夢馨想念起她只能吃到的蘿蔔白菜。
用膳不能講話,甚至用膳時發出聲音都是不禮貌的,喝湯,用筷子,咀嚼不能有一點的動靜,夢馨沒受過這等訓練雖然儘量避免發出聲音,但總會有湯匙碰到碟子的聲音,每一次四福晉都會瞥她一眼,夢馨腦袋羞愧的垂著,臉還是不夠厚,沒法子將無禮當做天xing使然。
漱口之後,四福晉吃茶,“方才吵吵鬧鬧的,我沒聽清楚,你阿瑪如今在何處當值?”
夢馨起身回話:“說是在步兵統領衙門做牢頭。”
“是西林覺羅大人使得力?”
“他是提過堂伯父疏通的關係,要不即便奴婢阿瑪làng子回頭也沒人會再相信他,即便如此···”夢馨嘆息的說:“他無法戒賭,奴婢實在是擔心沒準哪一日他又像以前一樣,家裡有一個銅板都拿到了賭桌上去,說是堂伯父,但遠得不能再遠了,人家一時恩賞了他,但哪會賞一輩子?”
“奴婢的心一直提著呢。”
夢馨主動給四福晉續上茶水,方才她一直琢磨著四福晉的用意,如今已經知道勇毅將軍是誰的兒子,她對四福晉的用處不足以讓她賞飯食,莫不是遷到太子的毓慶宮?
並非夢馨發散xing思維,據史料記載太子妃不僅得康熙皇帝的看重,同諸位皇子福晉關係都不錯的,如今側福晉有孕,太子妃沒有嫡子,難保四福晉不會···帶她去毓慶宮,側福晉的堂妹在四爺府里連個名分都沒有,還曾經是賣身的丫頭···料想那位堂姐會面容無光。
四福晉不需要多做什麼事兒,就能換回太子妃的好感,以四福晉的心思來說未嘗不會做。善保正經算品級的話,應該在八品九品之間,他的女兒做個皇子的侍妾格格已經是抬舉了。
不會有人為夢馨不平,何況胤禛如今只是貝勒爺,兩位側福晉的位置已經滿了,過了明路的侍妾不管是大選還是小選總過了選秀的,夢馨這樣的能有格格的名分就不錯了。
夢馨心思飛快的轉動,在放下茶壺的剎那,說道:“到底不是同一個祖宗,聽說西林覺羅大人幫了很多族人,不單單是奴婢阿瑪一人,他真真是個好人,恩澤西林覺羅一族。”
不管是還是不是,夢馨即便是pào灰也是有pào灰的尊嚴,她能在四爺府後院平安就不錯了,斷沒有出門刺激別人的心思,一旦那位側福晉有個好歹,四福晉沒事,太子妃沒事,有事得只能是她。恩將仇報壞了名聲不說,夢馨沒準會直接被胤禛掐死給太子爺出氣。
懷孕的女人脾氣都比較古怪,誰都猜不透那塊雲彩有雨。四福晉睨了夢馨一眼,帶上護甲似有似無的說:“你這份聰明擺正了,我不會虧待你。”
夢馨背後了cháo意,連連點頭:“您是主子福晉,奴婢這點小聰明哪能隱得過您去?”
“罷了。”四福晉抬了抬手,仿佛捏死此時夢馨對她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那嬤嬤,我新打得新式樣收拾賞西林覺羅格格兩套,我看她穿戴太素淨了。”
“謝四福晉。”
夢馨捧著手勢屈膝謝過,此時外面騰騰的腳步聲響,夢馨抬頭看去,一齒白唇紅的男孩走進屋裡,四福晉眼裡的寒冰算計剎那化作慈愛,暖得瑟人,“弘暉慢一些走,當心摔了。”
來的人就是弘暉?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唯一的嫡子,夢馨屈膝並且向後退開了幾步,烏拉那拉氏顯然沒想到弘暉這會兒來,不想後宅的yīn私影響到兒子。
四福晉向夢馨示意,她可以走了,夢馨彎曲了膝蓋,捧著首飾盒子向外走,出門之時,夢馨眼角餘光瞄到四福晉慈愛的摩挲著弘暉的額頭,口中是提醒:“輝兒再毛手毛腳的,仔細你阿瑪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