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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不會是尚姜?」宛矜玥面帶疑慮地看向了舒白「就是那書中記載的上古四神之一,在燕無製造的幻境中,尚姜出現過,她的確是女子。」

  「她的能力是製造幻境?」舒白也開始回想那瞥過數眼的古書。

  「對,你說這虞西山會不會存在尚姜留下的幻境。」

  「很有可能。」舒白抬起手邊金黃的烤兔,大口咀嚼了起來。

  篝火燃了一夜,那火將熄之時,天也亮了。

  宛矜玥翻身坐起,她望見那狐裘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燕無在說謊,那他之前的封印又是誰所下?尚姜嗎?

  解封印的關鍵是我和雲媱的血,那這次召喚出尚姜幻境的也是血嗎?

  她一邊撫著雲媱柔順的毛,一邊思索著。

  喵嗚~女子的手有些發冰,雲媱直覺得自己的脊背出有幾分涼颼颼的。

  舒白也醒了,他動了動自己僵直的身子。

  「趁著這裡還有些柴火,我們把昨夜剩下的那隻兔子烤了吧。」男子說著話便披著雜灰色的狐裘走向了雪地。

  一隻羽箭的黑色箭尾直衝著天上,舒白在那羽箭之下挖出了昨日未吃的野兔。

  雲媱想起了昨夜的美味,不自覺地便伸出了粉嫩的小舌舔了舔自己鼻頭。

  濕柴遇上了明火,黑煙一陣陣上飄,沒有太陽的日子,無從判斷具體時刻。

  吃了烤兔,二人一貓再次上了路。

  虞西山前,他們停住了腳步。

  「媱,現在可能需要一些你的血。」宛矜玥低頭看向了黑貓,舒白則從衣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雲媱昨夜自是聽到了舒、宛二人的對話,她十分乖順地伸出了自己的右臂。

  鋒利的刀刃輕輕切開了皮肉,滴滴鮮血迅速下淌。

  宛矜玥拆了自己手上的布條,用力握拳,那本就沒長牢的血痂被撕扯裂開。

  【你終於來了】宛矜玥這一次終於聽清了那陌生女子的話。

  原本被冰雪覆蓋的虞西山頃刻間變為了一片綠色,宛矜玥甚至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蛙鳴蟬聲。

  「舒白。」宛矜玥環視了四周,發現這裡除了自己和這孤山,什麼也沒有。「雲媱。」她又開口喚了喚,沒有任何回應。

  她的腳步開始慌亂,一步又一步,她看清了自己眼前的世界,這是幾百年前的霞西。

  【跟隨我,你便會看見答案】

  刺眼的白光閃過,宛矜玥去到了那陌生的地方。

  廣袤的草原之上,有一頂素白的圓形帳篷,悠揚的樂曲從那帳篷中傳出。

  宛矜玥的雙腳開始不受控制,她快步行著,不一會便到了那帳篷跟前。

  「宿夜兄的小日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消閒。」是燕無的聲音。

  宛矜玥還未反應過來,她的雙手便已掀開帳篷的門帘,她的雙腳便已前跨走了進去。

  這異動之下,宿夜的琴聲驟停,燕無也扭頭望向了門帘處。

  「這夏日裡怎會有如此大的風,這門帘竟掀得如此之高,真是罕見。」是宿夜的聲音,他十分淡定。

  「的確罕見。」燕無微微一笑,端起了酒杯。

  宛矜玥急速的心跳開始放緩,原來他們瞧不見自己。

  女子輕輕後退,斜倚在了一旁的書架上,琴聲再起,卻不再悠揚,多了幾分憂愁之意。

  宿夜的皮膚很白,面容也有幾分秀氣,和燕無的穩重俊朗完全不是一種風格。

  「宿夜兄最近沒有什麼有趣的預言嗎?」

  「並無。」宿夜面容十分漠然,他好似只關心自己指下的琴。

  「是宿夜兄從不關心預言是何吧?宿夜兄也從不關心這世間,甚至不關心自己的生死。」燕無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緊緊盯著面前之人。

  「你我已經活得夠久了。」刺耳的聲音響起,好似那銀釵划過了刀鋒,琴弦忽然斷了。

  「哪有人嫌自己活得久的?也就宿夜兄整日不想當神,想早些解脫,進入輪迴。」

  「你我世間並無牽絆,活再久也不過是重複那每日光景罷了。」

  「如此說來,宿夜兄要是因誰而死,反而要感激誰了。」燕無輕輕拎著酒壺,往二人的杯子中斟滿了酒「叨擾了多日,我今日也該回我的虞西山了,這杯酒就當做辭行吧。」

  宿夜忽然看向了一旁的書架,他微微一笑,飲下了那酒。

  他在沖自己笑?宛矜玥剛剛平復的心又猛然跳動了起來。

  「今日一別,君自珍重。」宿夜收了臉上的笑意,他嚴肅地看著燕無,一字一頓地說著。

  下一刻,那白淨秀氣的少年便已倒在了營帳中。

  燕無好似什麼也沒瞧見,他仍一口一口的小酌著那壺酒。

  有預言之能的神能預見自己的結局嗎?一壺酒下肚,燕無終於起了身。

  他將僅有一口氣的宿夜扶起,用陣法抽乾了宿夜的神力。

  宛矜玥眼前一黑,她已離開了那素白的圓帳篷,她看見了雨夜中,一身紅衣的女子正手持青梧杖追擊著一個獅頭、鹿角,虎眼、麋身、龍鱗、牛尾的異獸。

  那異獸的步履漸慢,顯然已是無力反抗。

  燕無和尚姜的目的一開始應該是一致,重傷宿夜和諶廣並吸取他們的神力,待到這二國的人皇出現,他們自然而然便會消失,燕無、尚姜就是靠這樣躲過了弒神的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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