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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真如陸衎所說,像一頭瘋獸,什麼都聽不進去,用著世界上最愚蠢的方法,損人一千,自損八百。

  她怕是已經恨透了他。

  可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卻撲到他後背上,祁亦言僵住身子,他動也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生怕一動,夢就醒了,就碎了那久違的溫暖。

  陶嘵嘵臉頰貼著他冰冷的身子,雙手緊緊捏在一起,沒有多久,她喃喃道:「祁亦言,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

  她吸了吸鼻子,又繼續說:「祁亦言,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子?」

  祁亦言呼出一口氣,在初春的夜很快起了一層白色霧氣,他一手覆在她手背,另一手掐滅菸頭。拉開她的手轉身,摟住她,微低下頭,眼眸垂下,嘴角上揚,噙著一抹讓人猜不透的笑。

  「為什麼不是一開始我就是這個樣子呢?」

  陶嘵嘵看著熟悉的面孔,說:「祁亦言,你曾經喜歡的陶嘵嘵,我已經找不到了?放了我吧。」

  祁亦言嘆了口氣,空氣中隱隱飄來菸草味,他淡淡說:「不放,找不到,那就不找了,只要是你,只要你在身邊,變成什麼樣都無所謂。」

  陶嘵嘵咬了咬唇,小心試探問出:「如果我說,我還喜歡你,不會離開你,你是不是也不相信了?」

  陶嘵嘵真的緊張,她拽了一手的冷汗。

  「恩,不相信了。」

  一句話,便徹底的把她打入谷底。

  第二天清晨,陶嘵嘵就生病了,高燒不退。一直說著胡話,怎麼都醒不過來。

  祁亦言這是第二次看著病床上的她,臉色憔悴,蒼白如紙。同一家醫院,同一個病房,她卻不像上次那樣,還會故意裝睡,躲他。等他揭穿,又無處可逃,只得用被子裹住腦袋,露出一雙水眸,無辜的望他。

  這次,他只敢靠著窗子而站,離得遠遠的,連呼吸都屏住了一般,生怕驚動她。

  護士測完體溫,醫生看了眼過來說:「燒已經退了,但是病人還沒清醒,這恐怕是心理上的問題了,心病還須心藥醫。」

  祁亦言點點頭,只是看著病床上的人,卻不做出回應,醫生嘆息一聲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被抽中檢查,無法形容心情,真應證一句話,xx無能,累死三軍,無力吐槽。

  第51章 離開

  夜裡, 陶嘵嘵又發起燒來,吃了藥也不見退,一直說著胡話。

  護士推著針水進來, 祁亦言知道陶嘵嘵很怕打針,她好像能感覺到似的, 嘴裡念叨著痛。

  「疼, 我, 我怕,疼……」眉心皺在一起, 護士兩個人都控不住她。祁亦言走上前,沉默著把她抱起來,扶住她的手腕,卻發現她抖得越發厲害,緊閉的雙眼一直流淚。

  護士捏著針,她一直動, 找不著經脈, 祁亦言咬牙禁握住她的手, 眼神示意,硬是控著她才打進去。

  可沒多久,她又開始掙扎,小聲啜泣, 不停地喊痛。手一下子腫起來, 輸不了液,小護士看得著急, 卻怎麼都勸不動祁亦言,雙方僵持著,直到岑歆和陸衎來。

  陸衎一看情況, 就把祁亦言拉開,岑歆走到她旁邊坐下,輕輕安撫,陶嘵嘵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原來,她怕的是他,她說的痛,是因為他。祁亦言第一次覺得,凌遲也不過如此。

  一念成執,執念成瘋,終究他還是失去了,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祁亦言轉身出去,陸衎跟著,「怎麼鬧成這樣?」

  祁亦言只是淡淡的問:「找到那人了沒?」

  陸衎搖搖頭,總感覺是遺漏了什麼。

  夜裡,陸衎和岑歆下午就走了。看著她熟睡的面容,天氣微涼,很想擁她入睡,卻想到白天那一幕,就停止了這想法。

  也就只有這會,她才睡得安穩些,一晃三天過去,她還是沒醒。從那天以後,他只敢夜裡來,因為這時候相對睡得熟一些,她不會輕易的被打擾。但是,一向睡眠極好的陶嘵嘵,現在常夢哭,每次看著這畫面,就如同利刃一把把扎到他心上。

  她那麼安靜的躺著,沒有意識,可當他一靠近,她便控制不住的發抖。呵,真的合了他的意,她這次真的怕了,也不會再離開,卻總感覺被一個重重的石頭壓著,喘不過氣。冥冥之中,他們好像離對方越來越遠了。

  短短几個月,那個會鬧會笑,看似膽小像個小慫包,卻在感情的事情比誰都勇敢,比誰都無所畏懼。那個會說不管他什麼模樣都會喜歡他,無論怎麼樣都會陪著他的陶嘵嘵,真的不再了。

  那一晚,她是抱著什麼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那句話,這幾天下來,他反覆想起,卻又不敢細想。明知答案,卻不願面對,明知是錯,甚至連靠近都做不到了,他依舊不悔改。

  只要她還活著便好了,他是這麼想。

  目光盯著熟睡的人兒,手緊緊握住,指甲割得手心生疼,她就像握在手心的流沙,卻緊流失得越快,可就是不甘。

  祁亦言站在窗邊,背後是墨色的天空,初春的寒氣一陣陣打來,沾染在後背上,如同凝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而室內燈光溫暖,面前是一步之遙的光芒,卻怎麼都邁不開步伐。

  進退兩難,又是一夜未眠。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岑歆推開門就看到窗口那一尊佛像。她已經習慣了,當做沒看到,只是陸衎在看到桌子上擺涼了的飯菜,輕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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