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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知懷微笑著躬身:「謝陛下掛念,臣自當牢記於心。」

  燕稷點點頭,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開了口:「說到這一點,之前江南傳言說傅卿為刺客所刺重傷昏迷,雖然又說這只是計謀,不過到底遇刺是事實,可當真是沒有受傷?」

  「確實並無受傷。」傅知懷道:「當時刺客來了兩人,一人當場伏誅,另一人被擒獲,這麼些日子臣想了些法子,從刺客口中問出了不少東西,順著查下去,倒是查到了些有意思的事。」

  之前傳入京城的消息只說刺客是對傅知懷心存怨恨的罪臣後代,具體倒是沒有提,如今聽傅知懷這麼說,燕稷挑眉:「如何有意思?」

  聞言,傅知懷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一本奏摺呈上去。燕稷打開,最上面寫著的是此次涉及到的名單,他挑眉,輕聲挨著將名字念了過去:「林玉,李彥……」

  每說出口一個名字,下方燕周的面色就沉一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方才燕稷說出的名字,分明就是江南林家裡與他勾結的那麼些人。

  「……張熙。」燕稷說完這個名字,頓了頓,看向上面寫在最後的主謀:「秦同?這名字聽著有幾分耳熟。」

  吏部尚書周寧上前一步:「陛下,這似乎是此次代替何院首出京的太醫院太醫。」

  「正是此人。」傅知懷道:「此人原名李子青,是天寧二十九年因著貪污獲罪抄家流放的李太史獨子,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留在京都,混入太醫院。此次聽聞臣前去江南,便雇凶刺殺,之後暗地裡做了些手腳到江南想親手取臣性命,如今已被關押大理寺。」

  燕稷眯起眼睛:「既是抄家流放,居然能留在京城,還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混進了太醫院……當年負責此事的是誰?」

  眾臣面面相覷,緘默無聲。

  一片寂靜中,蘇老太師站在邊上出了聲:「臣記著當年此事原本應當由刑部同兵部負責,但當時兩部尚書皆奉命離京,這事便下接到了……」

  他頓了頓,半晌,道:「是禮部。」

  話音剛落,禮部尚書陳之笑上前一步伏地:「陛下,是臣之疏忽!」

  燕稷手指開始無意識摩挲手腕佛珠,底下群臣一看他動作,一時間都禁了聲,低頭沉默許久,聽到上方傳來淡到極點的聲音:「天寧二十九年,朕記得當時你還未居尚書之位,深究不在你,朕給你一日時間將從前參與此事的人找出來,至於你,便罰俸半年,知道了麼?」

  陳之笑叩首:「謝陛下隆恩!」

  燕稷沒再看他,視線在下方群臣身上環繞一圈:「這人能從抄家流放重罪中脫離出來,隔了數年還能來這麼一遭,背後定是有人協助,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主查,餘部協同,半個月,定給朕將這人揪出來。」

  幾人得了旨,上前躬身:「臣等自當盡心竭力。」

  燕稷似笑非笑看他們一眼:「別話說的好聽,事情卻做不了,若是不成就早些說,大啟朝堂向來不缺有才能之人。」

  這話是對他們說的,燕周和陳之笑的臉色卻先難看了幾分。注意到他們的神情變化,燕稷愉悅不少,看著火候也差不多了,便又將重點轉到了傅知懷身上:「這事便這樣辦,都踏踏實實辦好了……傅相剛從江南回京,便先歇幾天罷。」

  傅知懷頷首:「是。」

  燕稷聽他應下,嗯一聲,抬手揉揉眉心,像是極其疲倦的樣子,片刻,抬頭再看底下群臣一眼:「如此,眾卿可還有奏?」

  眾臣躬身:「臣無奏。」

  「那便散了,丞相到御書房來一趟。」

  說罷,燕稷便懶得再言語,起身拂袖,出了太和殿。

  眾臣站在背後看著他的背影離去,對視一眼後,紛紛轉身回去忙各自的事情,待周圍人散的差不多,陳之笑防才強行撐著的沉靜徹底散去,目露驚慌:「王爺,現在該如何是好?」

  燕周不滿看他一眼:「現在還在外面,注意你的模樣……回去再說!」

  陳之笑禁了聲,同他一起走了出去,駱銘跟在他邊上,低頭若有所思。

  ……

  出了太和殿,燕稷面上方才在殿上做出的陰沉不愉便散了去,眯起眼睛笑笑:「今天這場戲,真是不錯。」

  謝聞灼溫潤笑著嗯了一聲。

  燕稷心情很好,眉眼間儘是輕鬆,又走幾步後看到抖著耳朵跑過來的二狗子,嘴角笑意更甚,俯身揉揉他毛茸茸的頭:「傅相回來了,眾人皆道他的姿容為京城之首,你一定歡喜。」

  二狗子耳朵抖得更歡快,腳下都帶了幾分輕快,燕稷帶著他走過青石道路,很快便看到了傅知懷,後者穿著深色朝服,站在晨光中微笑著看過來,眉毛微挑,清貴風流。

  燕稷走上前,推門進了御書房到桌後桌下,賜了座,看著傅知懷的模樣笑起來:「此次江南一行,丞相覺著如何?」

  「受罪招人嫉恨,性命還有那麼幾分不保險。」傅知懷道,說完朝著謝聞灼看一眼:「下次若有這種事,定要先讓謝太傅前去,謝太傅智謀無雙,想來更是穩妥。」

  燕稷忍不住笑起來:「明成,你從前可沒有這麼記仇。」

  聽著他喚自己的字,傅知懷眼神一軟,笑笑:「燕小九,你從前可也沒有為了旁人說我記仇過。」

  燕稷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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