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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白。」霍沛璋擰眉,站在樓梯下,低頭看他,「為什麼?害怕我?」

  耿白垂頭看鞋,「哪有的事。」他抿了抿唇,「你點滴打完了嗎,是不是該吃藥了,我記得護士說——」

  霍沛璋彎下腰,「既然不想騙我,為什麼又不說實話?到底出了什麼事?」

  耿白抬起頭,無言的看著他,在心裡暗罵自己婆婆媽媽,一點都不乾脆,他在心裡將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視線移到霍沛璋的身後,好像那裡有什麼值得看的,說道:「我只是……只是有些不適應。」

  「不適應什麼?」霍沛璋問,「不適應與人接觸,還是——不適應我?」

  耿白沒說話,飄來飄去的眼神替他替他做了主。

  霍沛璋看他這副樣子,眼裡一黯,聲音沙啞問:「為什麼不適應我?」

  耿白一看見他這表情,立刻就慌了,「不是,你別多想啊,我自己的問題,我就是、我就是太閒了,賤的慌,沒什麼別的意思。」

  霍沛璋站直身體,深深地看著他。

  耿白髮現自己好像傷了他的心,胸口莫名一抽,他咬咬牙,像是決定了什麼事,站起來,拉住霍總的手,然後貼在自己的臉上。

  霍沛璋的手很漂亮,指甲修剪的很乾淨,手骨指節分明,手心乾燥,是一雙很適合彈鋼琴的手。

  霍沛璋對耿白的動作愣了一下,然後對方的變化清晰的落在他眼裡。

  帥氣的耿警官在他的手心下臉頰慢慢漲紅、發熱,臉皮緊繃,咬肌微顫,霍沛璋看見了耿白臉紅,也看見了他手臂上寒毛倒豎起的雞皮疙瘩。

  自己的反應他看清楚了,耿白立刻丟掉他的手,搓了搓手臂。

  霍沛璋明白他的意思了,表情淡淡,說:「你覺得我很噁心?你現在是後悔了嗎?」

  棒球帽下露出一點紗布,耿白心煩意亂的把帽子調整了位置,「也不是。」

  「心理接受不了?」霍沛璋問,「既然如此,我提議在一起時,為什麼不拒絕我?」

  耿白心想,那不是機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再說,當時自己那種情況,耿白就沒想過自己還能恢復過來,所以霍總說還像以前一樣時,他是抱著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本來就是他的手機,不像以前一樣還能怎麼辦的想法,糊裡糊塗答應的。

  耿白看著霍總英俊的五官,他覺得有這麼個牛逼的朋友,以後拿出去跟別人吹,真的挺棒的,他能想像到跟狐朋狗友坐在燒烤攤上胡吃海塞望著星空吹牛過去崢嶸歲月里的人和事,他一定把認識霍沛璋當做自己最流弊的回憶,不厭其煩的說給別人聽。

  他能想到這些,但他想不到自己和一個男人肌膚相親耳鬢纏綿的畫面,或者說,只要一想到,就渾身豎汗毛。

  他大概真的是一根筆直筆直的直男吧。

  耿白鬱悶的喝了口水,「我想不到咱倆將來會怎麼樣……我、我對不起你。」

  霍沛璋看著他沮喪的腦袋,心裡一點點涼了,原來事實的真相是,他心心念念、一見鍾情再見驚鴻、瀟灑張揚的警察叔叔現在決定把他渣了。

  霍沛璋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麻藥藥效退了,脖子上的傷口牽動神經最密集的地方,本應該疼痛難忍,但現在卻毫無知覺,他沒再看耿白,轉身走出了樓梯間。

  耿白坐在樓梯的台階上,許久之後給自己點了根煙。

  耿白回到分局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多,他無精打采的跟著陳局開了兩場案情分析會議,好久沒這麼高度用腦,到了晚上八點左右,就有些撐不住了,他出門抽菸,陳局跟在後面,抱著保溫杯泡枸杞,「年輕的時候仗著體力好,不愛惜身體,等老了,毛病說來就來,一點面子都不給你。」

  耿白歪在牆邊抽菸,沒幹這碗雞湯。

  「霍總呢?你把人家扔那裡自己回來了?」

  耿白含糊的嗯了一聲,噴出一口煙,斜眼看了老男人片刻,說:「陳哥,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和霍總這樣的。」

  陳局捧著保溫杯,慢悠悠道:「現在都9012年了,不就是個同性戀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耿白想了下,覺得這個苦惱別人是體會不了的。因為別人都是旁觀者看樂,當局者發愁。

  晚上九點多,最後一場會還沒結束,耿白就撐不下去了,提前離場回宿舍休息,半路上,他給醫院打了個電話,想問問霍總的情況,畢竟那人今天才剛醒過來。

  「霍先生下午給自己辦了出院手續,現在已經離開了。」

  耿白腳步一頓,「他今天剛動過手術,你們怎麼能放他走!知道他去哪了嗎?」

  「不清楚。」

  耿白掛斷電話,急忙翻通訊錄,想聯繫霍總身邊的人問問知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他將通訊錄翻了一遍,這才想起來,霍沛璋的朋友同事他竟然一個相熟的都沒有。

  耿白將電話打到陳局那裡,讓他通過警方內網調監控查一下他有可能去的地方。

  「你先別慌,你給他打電話沒?沒打通?」

  耿白一愣,才想起來這回事,當機當傻了都,他立刻掛斷陳局,給霍沛璋打了過去。

  霍總的電話他倒背如流,電話那頭響起鈴聲,十幾下後,電話被接通了。

  「霍總?」

  電話的背景音有些雜亂,似乎有人在尖叫和唱歌,霍沛璋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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