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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長公主可還有一位未婚人呢,就是不知道彥將軍現在還願不願意接手了。

  元和浸在這滿殿的同情的眼神中,她偏過頭避開那些視線,盯著桌布上的花紋,想著等父皇開宴後就找藉口回去。

  桌布上的旋紋看得人眼花,但元和執著的不肯移開眼。直到一人靠近,清香飄悠悠的圍住她,溫熱的手握住她不安的交纏在一起的手,「怎麼穿的這麼少?」他漂亮的眉眼裡閃過點心疼,轉頭對隨侍的宮女說:「去給長公主拿一件外衣。」

  元和不想再引人注意,她推辭道:「不用了吧。」

  「手都涼成這樣怎麼不用。」彥初的手一直扣在她手上,一點暖意從手心穿遍全身。元和有點竊喜,又有點不好意思,她看了眼殿內的面色各異的眾人,小聲道:「好多人看著呢。」

  彥初眉梢微起,語氣輕佻:「怕什麼,還能有人跳出來說有傷風化?」

  的確沒人敢道皇室的不是,那些以為能看好戲的人皆訕訕的收回了眼神,不過與元和對席的太子眼神不太好就是了。

  宮女很快取來一件外衣,元和起身同她去偏殿整理衣裳,這次彥初沒能如願跟上去,元和笑盈盈的讓他在殿中等著。

  待她再次進殿,眾人總算沒有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了,她步向席位時眼神瞟過席間的舞女,水袖長舞間有伶人擊鼓做曲。

  其中一位伶人身姿挺拔,即使盤腿跪地,脊背也是挺得筆直,這些還都不足以讓元和格外注意他。

  讓她真正警覺的是,他扶鼓的一隻手上包著白布,每次舉鼓時,白布總會飄然浮下。

  元和死死盯著他的手,她緊拽著手心,指甲陷在柔軟的掌心中,在她拔腿欲走時,殿中舞女忽而散開,擊鼓的伶人跟著轉身。

  不是他,擊鼓的伶人張相清秀,與關在牢中那位完全不同。

  元和微鬆了口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仍舊不放心,支使兩名御林軍將殿中的伶人帶下去關起來。

  那伶人被帶走時,還錯愕的回頭向高位上看了眼,但很快被御林軍推搡著帶下去了。

  元和一直盯著那伶人被帶出殿才收回眼神,她坐下時才驚覺自己的手心已然是冷汗淋淋。

  殿內的氣氛在聖上進殿時達到高峰,眾臣皆跪向聖上請安。

  「眾位平身,即是家宴,便不必多禮。」看不出半點要責罰誰的意思,聖上依舊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

  待聖上宣布開宴後,舞女再次魚貫而入,珍饈佳肴一樣樣的呈上。

  有一臣子在祝詞中提到合家團聚,勾起了聖上的哀思之情,他沉吟道:「為人父母者,當以子女為重,朕沒有做好父親,竟害的我兒於如此。」

  元和心知父皇是準備開刀了,於是請罪時有意將此事向朝中局勢上引。

  再由殿內的幾位心腹大臣潤色一番,此事已然上升到世家藐視皇室的情況。

  席間幾位保守派當即變了臉色,眼看聖上是有備而來,他們紛紛自保,眾臣唇槍舌戰,吵得不可開交。

  但長公主被綁架卻為事實,罪臣溫瑾隨乃臨文侯一門之後,保守派有分不開的關係。

  文臣吵起架來,總是引經據典,長篇大論,元和貪睡的毛病半點沒改,現在聽得更是昏昏欲睡。

  席位中靠後部分一婦人面色怨懟,她時不時咬牙看向高位上的元和。

  「欸,祝夫人,今日怎麼沒看見令郎?」

  婦人對問話之人怒目而視,咄咄逼人,「我也沒看見令郎啊,怕是又醉死在哪個青樓里吧。」

  「你!」那位和她交談的夫人氣憤的回過頭,低聲諷刺道:「就算我兒子是尋歡作樂也比你家祝川不知道死在哪個荒郊野嶺強。」

  長甲被折斷在手心裡,一雙美眸里閃過狠厲的神色,於她身後站在的丫鬟不著痕跡的向前走了兩步,她抬臂拍了拍婦人的肩。

  隨著她抬臂的動作,丫鬟服下凸起一塊硬邦邦的肌肉,很明顯是位練家子。

  太子驟然開口,「皇妹你身體怎麼樣了?」

  他一語打破殿中緊張的氣氛,被點名的元和憋著睡意抬頭,規矩的起身行禮,「都還好。」隨著她話落,世家中人紛紛露出笑意,但她下一句陡然轉下,「只是有點虛,可能是餘毒未清。」

  太子眉間柔和,「孤請來了江南名醫,待宴會後便引來為你診治。」

  「多謝皇兄關心。」

  太子謙讓著讓她坐下了,轉而再看群臣時已具儲君風範,「孤的皇妹從小未受過半點委屈,孤和父皇都捨不得訓斥一句的人,竟然讓外人綁走了半月。」

  「孤後悔自責,也發誓要將此人碎屍萬段。」太子微停頓一下,眸中冷意愈濃,「但孤也心寒,在坐眾位大臣多數是幾朝老臣,皇家恩惠不斷下,孤原以為能讓眾位更是效忠於大周。可現在呢,竟然有人敢打皇室的主意。」

  「皇家恩寵怕是養肥了你們的膽子!」

  太子驟然提聲,他抬手,意會的小太監將盛著奏疏的托盤端上來,太子翻開一兩封奏疏扔在殿上,冷聲道:「這是孤在邊疆時探查出的消息,大理寺卿你先看看吧。」

  大理寺卿臉上的肉抖了又抖,硬是沒敢站起來,一張肥臉憋成了豬肝色。

  小太監機靈的撿起奏疏,雙手奉給大理寺卿。大理寺卿仍抱有一絲期望的翻開奏疏,結果面色慘白、雙股顫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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