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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是蘅蕪把花枝遞到他手裡,說了半天甜言蜜語,鳳曦才摘下花。

  隨後,兩人一起對本命花許願。

  本命花接收到願望,化為流霞飛散。

  蘅蕪的心亦隨著紛飛的流霞碎片,飛去好遠。

  一道道好消息,在這之後頻頻傳來。

  陸續有族人被發現聚魂成功,新生的花苗長出來,被活著的族人找尋到,送到朝鳳殿。

  蘅蕪在朝鳳殿開闢了一塊靈氣旺盛的苗圃,收容這些族人的魂靈。而她的七姨,早些時候已有聚魂跡象,花苗被放在天帝的百草園那兒。

  鳳曦專門去一趟百草園,把姬家七娘的花苗挪來,統一放在朝鳳殿裡。

  除此之外,一則則教人大呼解氣的消息,也傳至蘅蕪耳中。

  那些曾靠著摘下情花仙子本命花,而為自己謀得利益的人們,開始一個個遭遇不幸。

  有人忽然修為盡失,淪為廢人;有人肉身損毀,魂魄震盪。

  還有人曾騙取本命花,復活自己真正的愛人。現在,他們的愛人相繼死去,死前還將他們打成半死。

  天道輪迴,因果報應。

  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便終有一日,是要還回去的。

  當蘅蕪抱著鳳霽,看著朝鳳殿苗圃里排排嫩綠的花苗,她心緒翻滾,無以名狀。

  時至今日,她終於明白情花一族的宿命。

  死亡不是終點,他們另有歸途。

  真情的力量,可填山海,引領新生。

  隨著鳳霽一天天長大,朝鳳殿裡歡聲笑語越發的多。

  鳳霽很可愛,又可愛又乖,讓蘅蕪不能不想到赤羽。

  每到這個時候,鳳曦還要吃吃醋,說什麼他小時候也是這麼乖。

  鳳霽的眉眼也出落得越發像鳳曦,未來定是天人之姿,和他爹一樣意氣風發,郎艷獨絕。

  鳳霽還特別懂事。

  每每蘅蕪累了,鳳霽就會過來,給她捏肩。鳳霽有什麼好東西,也都會捧到蘅蕪面前。

  蘅蕪還看見過好幾次,鳳霽在苗圃照顧花苗的畫面。

  鳳霽提著小小的水壺,將充滿靈氣的仙水,澆灌在花苗上。他還持著小鏟子,蹲下來給花苗鬆土。

  看著他這般照料情花一族的族人們,蘅蕪感動得眼睛都濕了。

  大概鳳霽幾十歲時,蘅蕪又懷孕了。

  鳳凰一族血脈極其強盛,遠勝情花血脈,蘅蕪不用懷疑就知道自己懷得肯定是小鳳凰。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經過蘅蕪生蛋、鳳曦孵蛋,他們的第二個孩子破殼了。

  還是個兒子。

  鳳霽當了哥哥,對弟弟特別好。

  鳳霽每天抱著弟弟,陪他說話,看弟弟長大。

  幾十歲的鳳霽,還是稚童模樣。他穿著小小的朱紅色鳳尾袍,眉眼肖似鳳曦,眼神天真溫暖。

  這樣子就和赤羽、和鳳曦小時候一樣啊!蘅蕪覺得自己好幸福。

  然而……

  當鳳霽滿百歲,長成少年時,有一天,蘅蕪和鳳曦在討論要帶兩個兒子去哪兒玩。

  蘅蕪想去南海,鳳曦想去雪山。

  這時候,鳳霽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枚銅錢,對弟弟說:「我們來拋銅錢吧,正面就帶你去南海,反面就帶你去雪山。你看怎麼樣?」

  蘅蕪:「……?」

  她怎麼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呢?

  還不等蘅蕪反應過來,她的兒子正在變神經,她就又懷孕了。

  這次懷孕很驚喜,蛋在腹中孕育時,被合歡仙子診出,是雙黃!

  一胎兩個。

  湊巧的是,蘅蕪有孕沒多久,天衍宮亦傳出蘭絮有孕的消息。

  蘅蕪對此高興不已,蘭絮的子孫緣,總算也來了!

  從蘭絮懷孕起,蘅蕪就再沒見到她,估計和自己一樣,被臨亭拘在天衍宮裡小心照看著。

  中途,蘭絮大著肚子時,兩人見過一次。

  合歡仙子還打趣說,她們是姐妹兩個一起把蛋揣。

  後來,蛋生了。依舊是鳳曦孵蛋,蘅蕪陪著辛勤的鳳曦。

  相比於之前兩次孵蛋時,鳳曦對不自由的憋屈,這次的鳳曦卻顯得高興不少。

  蘅蕪靠在金鳳凰身上,一邊看他孵蛋,一邊用聯絡的玉符,聯繫上蘭絮。

  聯繫上後,蘅蕪按著鳳曦的要求,拿出古鏡映心,讓古鏡映心照出蘭絮那邊的畫面。

  於是,蘅蕪和鳳曦就看見鏡面上天衍宮的情形,蘭絮輕輕靠在青龍身邊,小心拿著個剪刀,為青龍修剪鱗片。而青龍盤臥於軟墊上,懷裡孵著一顆龍蛋。

  那龍蛋的顏色是鴨蛋青色,嗯,和鴨蛋一個顏色。

  鳳曦頓時高興起來。

  蘅蕪就看著這隻金鳳凰,傲然揚一揚下巴,眼角飛揚,還拍拍翅膀來了個鳳凰展翅。

  鳳曦愉悅道:「小蘅兒,你看那條蛇也在孵蛋,是不是挺高興?」

  蘅蕪:「……」

  所以高興的點是在哪裡?同是天涯淪落爹嗎?

  帝君您這不是高興,是內心終於平衡了吧!

  內心平衡的鳳曦,於孵蛋一事上更加辛勤。終於,他的第三顆蛋,破殼了。

  因著已有兩個兒子,鳳曦很是希望,這顆雙黃蛋里會有一個是女兒。

  結果爬出蛋殼的兩隻小鳳凰,又是公的,兩個都是。

  鳳曦撇撇嘴,不大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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