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夜半怨氣忽滋生
是夜，攝政王府內一片好眠。【】
正屋內，因著今日南旭澤有政事尚未處理完畢，所以此刻只是白羽一個人在房中安睡。
白羽此時正睡得香甜，好不容易南旭澤不在，沒有人來鬧騰她，她今日早早地就入了睡，此刻她呼吸均勻，顯然已經是陷入了睡眠當中。
忽地，正沉睡著的白羽立了起來，一雙烏黑的眼睛在黑夜裡面熠熠生輝，有紅色的亮光從她的眼中一閃而過。
「吱呀。」正是這時，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怎麼還沒睡？」南旭澤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屋內，卻發現白羽精神抖擻地坐在那床上，頭髮還有些凌亂，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看得他心中微微一動。
打從白羽嫁給南旭澤之後，兩個人一直都是同房而睡，一直都未分開過。南旭澤朝堂上的事物繁忙，所以便在這睡覺的屋內留了一盞油燈，等南旭澤回來的時候，也好方便一些。
如今南旭澤見白羽還沒有睡下，這樣直挺挺地坐著，便將床頭的兩盞燈都點亮了。這燈點亮了之後，南旭澤這才發現，白羽已經換上了就寢的中衣，衣領微微敞開著，讓他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
「怎麼了？可是做惡夢了？」不過當看到白羽的神色的時候，南旭澤就沒有心思再去想那些個東西了，只見白羽那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記得白羽老是喜歡做一些噩夢，有時候睡得並不是很安穩，但是在嫁給他了之後，這症狀一直沒有出現過，如今看著，倒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一般。
他做到了白羽的床邊，握住白羽的手，發現觸手溫熱，心中的擔憂倒是少了一些。
「我感覺到……」白羽反握住他的手，看向他，眼睛裡面有些憂慮。
「感覺到了什麼？」南旭澤的面色一凝，只怕是感受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白羽才會出現這樣的表現。
「有人死了。」白羽的問答更是讓南旭澤一愣，這生死有命，每一天都會有人死去，有人出聲，若是白羽都要感受得到的話，那她需要管的事情也實在是太多了一些。
「死的不是一般人，死的地方散發出了濃厚的怨氣，與戾氣交雜。」白羽見他面露不解，便說了下去。
「怨氣和戾氣交雜，若是附近有人的話，只怕……」白羽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是南旭澤認識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明白她這話裡面的意思，只怕要累及無辜的人了。
「能感覺到在什麼地方嗎？」南旭澤倒是還算冷靜，將她整個人攬在了懷裡，輕聲問道。
「京郊。」白羽面色一變，之前也是在京郊感覺到了巫法的氣息，而現在，她又感受到了這樣沉重的怨氣及戾氣，有這麼身後的戾氣的人，生前也不會是什麼好人，死了也沒有什麼值得可惜的。
只是此人也不知道死之前受到了什麼樣的折磨，竟然會生出了這樣濃厚的怨氣，若是放任怨氣和戾氣發展的話，只怕要殃及無辜的人了。
「又是京郊。」南旭澤一頓，白羽想到的東西，他也想到了。不過他想的就更多了，看來京中的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了，他目光一沉，無論這些人想要做些個什麼，都不能夠傷害到他的白羽。
否則的話……
這一件件事情的，白羽都能夠感受得到，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為了避免怨氣傷人，得要去京郊一趟。」白羽看向了南旭澤，她的意思是她親自去，南旭澤皺下了眉頭，沉吟了片刻，並沒有立時就回答白羽的話。
「去也行，不過，我同你一併去。」白羽一愣，她是去驅散怨氣的，他去幹什麼？白羽皺下了眉頭，正想要反駁他一些什麼，卻見他用一種擔憂的眼神望著她，眼睛裡只裝下了她一個人，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裡面，滿滿的都是對於她的關心。
讓她瞬間就心軟了。
去就去吧，他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就這一點點怨氣，還真的不能夠拿他怎麼樣呢。
「好。」白羽點頭，南旭澤見她沒有拒絕他，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她在慢慢地接受他，接受他的關心，接受他的保護，哪怕她自己的能力完全能夠保護得了自己，但是她不會像之前那樣，只會一味地拒絕他。
這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轉變了，南旭澤摸了摸她的頭，眼含欣慰。只要她像現在的這樣，無論出現什麼事情，都和他分享，與他承擔，那麼，他就真的能夠說得上是心滿意足了。
認識她之後才知道，原來人生，可以這麼地美好。
「叫人來梳洗嗎？」南旭澤見她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便這樣問了一句。
「不必了，都已經睡下了，況且那怨氣滋生的地方，讓他們跟著去也不好，就咱們兩去吧。」白羽回過頭來，輕聲說道。
如今她倒也是慢慢地成長了，變成會向旁人解釋的人。
不過，僅僅只是針對於南旭澤一個人而已罷了，其他的人，可得不到她這樣的一句解釋。不過光是這樣，南旭澤就已經很滿足了。
白羽從床上走下來，隨便翻出了一套素白的衣裙，將她那一個已經很久沒有穿過的黑色大斗篷來了出來，南旭澤瞧著倒是一樂，她這個東西還留著呢！
想想以前，她就是戴著這個大斗篷，就像黑夜裡面走出來的一個小怪人一般。不知不覺當中，他們已經認識了這麼久。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和她並肩，做這些事情，成為她這一派的人。
沒錯，白羽不是任何一個派系的人，但是他，卻心甘情願地成為白羽這一派的人。
「出去。」正想著，卻見白羽回過頭來，面露嬌嗔地掃了他一眼。
他一樂，她什麼地方他沒有見過，換個衣服也要讓他出去。
「來，為夫伺候夫人更衣。」南旭澤將她手中的衣物拿在了手裡，把她整個人，都攬入了自己的懷中。
「放開我……唔。」白羽的聲音，消失在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