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聽說是私生女
宋安琪是母親教小提琴的學生，就比季笙笙大八歲。
因為關係好，畢業後就去了季家的公司做事，一直做到現在。
在吳江的這些年，她也會經常過來探望，每次都帶了夏家人心儀的禮物，深得老人家的喜愛。
下午五點半，南城車站。
「笙笙！這裡！」
季笙笙笑著走了過去，「宋姐姐。」
「一年不見，沒想到你都長的這麼高了，我差點兒沒認出來。」宋安琪熱情的接過行李箱，「肚子餓了沒有？要不要先去吃晚飯？」
她一身白領麗人的裝扮，長相溫婉，笑容妍妍，看起來格外的親切。
「宋姐姐你吃晚飯了嗎？」季笙笙歪著臉蛋，十足的小女孩兒模樣。
宋安琪忍不住笑，「我在公司吃了下午茶，現在一點都不餓。」
「那我們直接回季家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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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琪開的是一輛好幾十萬的白色奧迪，她是南城本地人，聽說家裡條件還不錯。
但季笙笙還是多看了好幾眼。
等坐上車，她突然說道，「宋姐姐，你的包真好看。」
最新款的愛馬仕女士手提包，少說也要十幾萬。
宋安琪的手指很明顯的頓了一下，然後笑著將包放在了後車座，「男朋友送的。」
「宋姐姐你有男朋友了？」季笙笙有點驚訝。
雖然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但從來都沒聽她提起過。
「是啊，剛談沒多久。」宋安琪發動車輛，很快轉移了話題，「我怕等會兒會堵車，直接走高速吧。」
「好。」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車水馬龍，繁華擁擠，到處可見參天的高樓，雄偉森然。
南城地處南北交界，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經濟大都會，競爭壓力大，生活節奏也快，和吳江安逸緩慢的氛圍完全不同。
「你終於肯回季家，季總特別的開心，今天還特地提前下班，估計是要給你一個驚喜。」
「是嗎？」季笙笙笑了笑。
其實，作為父親，季光禮一直待她不薄。
雖然這些年一家三口沒有住在一起，但逢年過節，他都會送禮物，也會發祝福簡訊，生活費更是只多不少。
關於他和母親之間的事情，大人不說，季笙笙作為女兒也不會問，父女之間就一直維持著這種不冷不熱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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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鐘後，車子抵達城北的季家老宅。
時間不到七點，天還沒黑，三兩的傭人正在院子裡面忙碌，聽到聲音都紛紛看了過來。
季家這幾年因為投資順利，發家太快，這一棟老宅也翻新改造了許多，院子裡到處綠意盎然，奼紫嫣紅，還設有鞦韆花園，噴泉假山。
和記憶中截然兩樣。
一路上能聞到撲鼻的花香，聽到悅耳的鳥啼。
等宋安琪帶著季笙笙進入了別墅，傭人的討論聲響起。
「她就是二小姐嗎？」
「是啊，十年前二太太被氣的回了娘家，就把她也帶走了。」
「長得真漂亮，比大小姐和三小姐都好看。」
「有什麼用？老太太不喜歡，再漂亮也得不了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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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關處，傭人迎接上來，「宋小姐，行李交給我吧。」
「謝謝周嬸。」
接過行李箱，周嬸才看向季笙笙，「這位……就是二小姐吧？」
眼光迅速打量了一番。
聽說被丟在吳江養了快十年，是因為生了重病，休學一年，跟不上學習，才不得不接回來住的。
原以為在鄉下長大的孩子都面黃肌瘦，黑不溜秋，粗獷中透著土氣，經常生病的話肯定氣色很不好……
沒想到這位二小姐居然這麼白淨漂亮。
尤其這路上奔波了一整天，小姑娘卻沒有任何的風塵或疲憊，校服球鞋乾乾淨淨，皮膚更是晶瑩剔透，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個白玉娃娃。
「周嬸。」季笙笙乖巧的喊了一聲。
聲音也這麼好聽，言行舉止大大方方，一點都不怯生。
周嬸眼底笑意加深，忙彎腰拉開鞋櫃的門，「二小姐，這是您的拖鞋。」
季笙笙看了一眼。
是一雙全新的粉色拖鞋，旁邊有一雙紅色條紋的，宋安琪已經很熟稔的換上了。
她經常來季家做客嗎？
季笙笙神色不變，「謝謝周嬸。」
「二小姐，您真是太客氣了。」周嬸笑呵呵的拖起行李箱，「老夫人，二小姐到了。」
客廳里裝修華麗，褐色地板擦的鋥亮，偌大的電視牆上播放著綜藝節目。
季家老太太穿著暗色軟綢，姿態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聽到聲音也沒什麼反應，眼也沒抬，只虛虛應了一聲。
倒是旁邊的中年婦人聞聲站了起來，「笙笙，你回來啦。」
季笙笙乖巧的一一喊人，「奶奶，大伯母，大姐。」
話音剛落，季老太太身邊的年輕女孩突然捏著嗓子開始撒嬌，「奶奶，人家剛才跟你說的話都記住了沒有呀？」
「記住了記住了。」季老太太說完，便開始吩咐傭人，「把行李拖到那個房間去。」
這話一出，現場眾人臉色各異。
季笙笙看了一眼。
雖然好多年沒有回來，但她還記得自己的房間是在二樓的。
而老太太現在指的是一樓的客房，還是最靠近客廳的那一間。
「老夫人。」周嬸忐忑開口，「先生說，讓二小姐住回原來的房間……」
「那個房間一直都是然然在住的，搬來搬去的不嫌折騰嗎！」季老太太語氣不滿，「住哪兒不是一樣？我不也是住在一樓嗎？難不成我還會虧待了她？」
「可是……」周嬸看著季笙笙，有些遲疑。
老夫人是因為歲數大了，腿腳不便才住在一樓，可大夫人生的大小姐和三小姐全都住在樓上，怎麼能讓二小姐住一樓的客房呢？
就算再不喜歡，畢竟也是季家名正言順的二小姐，是她的親孫女兒啊……
「你還愣著幹什麼？」季老太太老臉一沉，「趕緊做事！」
一旁的季然然神色緊張。
這麼多年季笙笙的那間臥室一直空著，她也是找到機會，各種撒嬌才搬了進去。
那個臥室面向朝南，正對著花園的方向，通透敞亮，風景特別的好，裡面的家具裝飾都是叔叔親自挑選，配置全都是最好的，她住得舒服，當然不想再換回去了。
氣氛僵持之下，季笙笙突然說話，「我住一樓嗎？」
季老太太終於施捨般的睨向了她，語氣依然傲慢，「然然當時忙著高考，需要一間清淨的屋子來學習，所以就讓她住進去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回來，她也住習慣了，那間房就讓給你姐姐住吧，你住一樓，這裡剛好空了一個房間。」
「我知道了。」季笙笙彎起唇瓣，看似乖巧懂事，卻笑不及眼底，「那我就聽奶奶的安排好了，就住在一樓吧。」
許是沒想到季笙笙這麼爽快就答應，季老太太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嗯。」
季然然也瞬間鬆了口氣。
本來她還擔心要多費一番口舌，甚至還要和這個堂妹大吵一架。
反正她剛才已經和老太太說過了，她堅信奶奶會站在自己這邊，她也不怕爭不過一個鄉下回來的臭丫頭，沒想到……
季笙笙居然這麼識時務？
果然是在鄉下長大的窮逼，沒見過什麼世面，也不知道什麼才是好東西，隨便給一間房子住就不錯了，哪裡還敢再挑剔？
大伯母趙秀雲微笑著開口，「還是笙笙懂事，然然，還不趕緊謝謝你妹妹。」
季然然撇了撇嘴，不說話。
「怎麼這麼不懂事？」趙秀雲佯怒，「做姐姐的要讓著妹妹知道嗎？」
「憑什麼讓？她又不是我親妹妹！」
「你這孩子……」
「行了行了。」季老太太不耐煩的打斷，「趕緊把箱子拖進去，這麼多的灰，髒死了，搞得家裡烏煙瘴氣的，哎呦……我這偏頭疼都要犯了……」
周嬸無奈，忙拖起行李箱。
宋安琪適時開口，「季奶奶，那我先幫笙笙收拾房間去了。」
季老太太的臉上卻瞬間陰轉晴，「讓傭人收拾就行了，安琪你過來，坐下陪我說說話。」
「好。」
季老太太很喜歡宋安琪？
季笙笙垂下眼瞼，跟著周嬸進入了客房。
……
關上房門，依然能聽到客廳傳來的歡聲笑語。
隔音這麼差？
季笙笙打量著客房，心裡已經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