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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間,雪惜想起了被白血病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母親,拒絕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她被助理推著坐下來,然後幾人開始圍著她忙碌起來。

  助理們忙碌著,而她卻閒得打瞌睡,這幾天為了趕稿與修稿,她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足五個小時,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一會兒,驚醒過來又開始寫,熬得兩隻眼睛都變成了熊貓眼。

  她們忙碌的聲音變成了最好的催眠曲,雪惜慢慢閉上眼睛,打起瞌睡來。幾個助理見她睡著了,掩著嘴偷著樂。

  雪惜真的很累,即使睡姿很不舒服,她也沉沉睡去。耳邊的嘈雜聲慢慢遠去,她似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然後她好像被人抱起來,她用力想睜開眼睛,眼皮卻仿佛有千斤重,最後,她終於抵擋不住周公的召喚,沉入黑甜的夢鄉。

  池斯年接到助理打來的電話,說雪惜在化妝時睡著了,他就再也坐不住,連忙下樓來。當他看到她的腦袋一點一點的,他的心瞬間柔軟成了三月春風。

  他抱著她回到他的辦公室,這些天來,他努力克制著不去親近她,努力讓她放下戒備,但是今早的意外撞見,還是讓他破了功。

  他等了三年,她就在眼前,亦沒有結婚,他怎麼可能等得下去?他沒有立即將她叨進狼窩裡,吃干抹淨再也不讓她離開,已經是最大的忍耐。

  去他的試探,去他的等待,他不要再等下去。如果他的強取豪奪,註定要讓她恨,那就恨好了,總比她的疏離淡漠雲淡風輕來得好。

  池斯年將她放在床上,看著她眼底一片鴉青,黑眸里的寵溺與心疼滿得快要溢出來,她微微汗濕的肌膚軟膩得幾乎將他堅硬的手臂吸進去,滋味銷|魂入骨。

  池斯年雙臂撐在她臉側,她的身體陷進了柔軟的棉被裡,打了個哈欠,再度睡沉。除去她在海城喝醉那晚,這是他們第二次離得這麼近,近到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相隔三年,千山萬水後的呼吸相聞……令他幾乎要觸及她臉頰的手指強行克制著收了回來,只敢輕輕撩起她的一縷長發繞在指尖。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三年前,他最後一次觸碰她,她柔軟的髮絲從指間穿過,那是一種再也找不回來的絕望。

  池斯年拉開她身上的被子,她柔軟的青絲如墨,潑灑在純白的枕頭,她睡得很沉,一點醒來的痕跡都沒有,雙頰紅彤彤的,小巧精緻的鼻翼隨著呼吸微微聳動,櫻花般粉嫩柔軟的唇如在輕吹著他體內灰燼之下的火種……

  大概是潛意識裡感覺到了危險,雪惜滾了一圈縮到了床沿。

  池斯年伸手,輕而易舉地將她撈回懷裡,俯身一點一點輕啄著她的眼睛,然後有些緊張地滑至她的唇……

  她沒有醒來,他鬆了口氣,她的唇顯然是摧毀他理智的聖地,稍稍一碰觸便如同有股吸力令他本來淺嘗輒止的心思全被拋到腦後,輕輕扣住,反覆舔咬,潤濕了她的雙唇,然後撬開她的牙關,汲取了她口中醉人的氣息……

  她在他懷裡不安的動了動,下意識半張著嘴,不是回應他的吻,而是呼吸困難,以為這樣就能呼吸更多的新鮮空氣,孰不知卻讓他有了可趁之機。

  雪惜害怕了,她用力睜開眼睛,眼前暗沉沉的,她還心有餘悸,猛地撐身坐起,渾身已是大汗淋漓,她撫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原來是在做夢,她撫著額,明明是做夢,為什麼那種感覺卻那麼清晰,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雪惜慢慢適應了室內的黑暗,她看清了房間裡的裝飾,很簡單的風格,黑白灰格調,那樣熟悉。她掀開被子,穿上鞋子,提著裙子向門外走去。

  拉開門,才發現外面是間辦公室,辦公室里沒有人,辦公桌上的名牌透露出這間辦公室是誰擁有。雪惜愣了一下,她想過池斯年收購了這家娛樂公司,但是仍心存僥倖。

  而此刻名牌上的名字,卻讓她像被人迎面結結實實抽了一耳光。她所謂的努力,所謂的自強,原來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雪惜如墜冰窖,遍體生寒。

  她急急忙忙轉過身去,手握上門把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池斯年站在門邊,與她面面相覷。雪惜的目光從憤怒變成了仇恨,「池斯年,這樣耍著我很好玩嗎?」

  池斯年一臉詫異,她對他雖然冷淡疏離,但是卻沒有恨意,他想到他先前所做的,連忙解釋,「你睡著了,我帶你上來休息,我沒有別的意思。」

  如果他沒有吻她愛/撫她的話,他的動機確實很單純。

  「我早該知道,你是這個公司的老闆,所以我的書才會那麼順利的出版加印,順利地改編成電視劇。你明知道……,讓我喜滋滋的重新編劇,回顧我們的曾經,你是不是覺得特別爽特別解氣?」雪惜瞪著他,像瞪著仇人一般。

  池斯年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惜兒,你到底在說什麼?」

  「給我那麼多特權,讓我以為我憑藉的是自己的能力,結果我卻是靠著可笑的『裙帶關係』才能有所作為,池斯年,你踐踏了我的愛情還不夠,還要踐踏我的尊嚴嗎?」

  池斯年終於聽出了端倪,他看著雪惜,「惜兒,不管你信不信,在我接手這家公司前,你已經跟他們簽約,我沒有干涉過。」

  「我不信,池斯年,我一個字也不相信。」雪惜向門外走去,池斯年一手撐住門框,擋住她的去路,雪惜擰眉,厭惡的揮手:「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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