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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斯年昨天已經被人當猴子看了一天,對她們的目光本不以為意,經過她們身邊時,聽到她們在說什麼「自家丈母娘死了」,他瞳孔一陣緊縮,轉過頭去,目光狠戾地盯著她們,「你們剛才說誰死了?」

  「我…我……」那兩個女人嚇得往後退,「不是我說的,報紙上都登著,什麼盛世婚禮一秒變葬禮……」

  池斯年心中一震,他拔腿就往院外奔去,剛奔到院門口,李承昊迎面走進來,他猛地揪住他的衣領,「李承昊,告訴我,誰死了?說啊,誰死了?」

  李承昊看著眼前突然發狂的池斯年,他不敢跟他對視,低聲道:「你前腳剛出了酒店,蘇母就去了。」

  「該死的!」池斯年一拳揮了過去,將李承昊打倒在地,他狂奔到自己的車旁,拿鑰匙開車門時,手抖得不像話,好不容易打開車門,他坐上去,一腳踩著油門,向鎮外駛去。

  舒雅聞訊追出來時,池斯年的黑色路虎已經消失在路口,她頹然向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她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她抬頭看著剛才池斯年停車的地方,臉上掠過濃烈的怨恨,斯年,如果你不會留下來,我也不會讓你趕到蘇雪惜身邊,絕不!

  池斯年開車向海城狂飆而去,車速一度飆到了兩百以上。他成了一個背信棄義的男人,他自信滿滿地說要給她幸福,卻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丟下她獨自承受,他還算什麼男人?

  他急得眼眶都濕潤了,他無法想像她這兩天兩夜是怎麼撐過去的,她又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在等待他回去,而那個時候的他在哪裡?他在另一個女人身邊!!

  池斯年無法原諒自己,他都做了什麼?他肆意揮霍著她對他的愛,對他的包容,他怎麼敢在她面前言愛?池斯年眼前模糊了,眼淚滾落下來……

  池斯年心亂如麻,無法言說的痛襲卷了他整個神經,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他要見到她,馬上見到她,只有將她擁入懷裡,才能填補他心裡巨大的黑洞。

  他猛踩油門,車身化作一道流線,飛馳在濃重的晨光中……

  他速度極快,前方一輛大貨車突然從彎道迎面駛來,池斯年急速轉動方向盤,車輪發出刺耳的尖嘯聲,一側車身陷了下去,車子在原地轉了十幾個圈,然後從公路翻滾到了斜坡之下。

  十分鐘之後,一個人影從車裡搖搖晃晃地爬出來,一步一步繼續朝前方走去……

  雪惜坐在墓碑前,直到太陽西斜,她都一動未動。身後傳來沉穩地腳步聲,她沒有回頭,心臟卻突然激烈的跳動起來,她在等,等他出現,一天、兩天……,不管要等多久,她都要在這裡等他來,等他來送媽媽最後一程。

  此刻,他真的來了,她卻不敢回頭看,她怕這只是她的幻想,她怕希望落空。

  宋清波一身黑衣,風塵僕僕趕到這裡,當他看到坐在墓碑前幾乎要化成一座雕像的她時,他的心從未有過這樣的難過。

  在國外,他看到報導後,就立即訂機票趕回來。他那麼想見到她,此刻見到她時,他卻不敢上前一步。

  兩人沉默地僵持著,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雪惜漸漸感覺不對勁,不是他!她猛地回過頭來,看到突然出現的宋清波,她眼裡的火光被晦澀的失望所取代。

  不過僅僅一瞬間,她站了起來,因為久坐,她雙腿發麻,整個人踉蹌著向前撲去。宋清波連忙扶住她,「小晴。」

  「小哥,你回來了呀。」雪惜站穩,沖他微微一笑。

  宋清波伸手蓋住她的眼睛,他搖頭,「別這樣笑,我心疼!」他寧願她哭一場,也不想她把所有的情緒都掩蓋在笑容下,這不是他放棄她的初衷。

  雪惜還是笑,目光垂落在他手裡捧著的一束小雛菊上,「你來弔唁我媽媽的吧,謝謝你哦,還讓你千里迢迢趕回來。」

  宋清波看著她消瘦的背影,她比他離開時還要瘦。他跟在她身後走到墓碑前,他將小雛菊放在墓碑前,然後深深地鞠了三個躬,「伯母,我來晚了。」

  雪惜唇角揚起了笑,眼裡淚光閃動,她多麼希望站在這裡說這句話的是池斯年,那麼縱使再難,她也原諒他,可是她等了他兩天兩夜,等到媽媽下了葬,等到連國外的人都趕回來了,他都沒有出現。

  她不是不難過的,對他不是不怨的,可是怨又能怎麼辦?

  宋清波看著她,他不想跟她說節哀順便這種話,埋在這裡的是她的至親,她怎麼能節哀?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想哭嗎?我的肩膀借你靠會兒。」

  雪惜搖頭,她站在那裡,山風鼓動著她的衣服,她的身影那麼單薄脆弱,仿佛隨時都會被風颳走。「不想哭,不過你的肩膀能借我靠會兒嗎?」

  她實在累了,這幾天她強打起精神處理後事,她心累身體也累,可是她不能停,她怕她一停下來就會崩潰。

  宋清波拉著她坐下來,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兩人背對墓碑,面向連綿不絕的山脈,能夠清楚地看見山下那條柏油馬路上來往的車輛,他說:「小晴,我陪你等,等他來!」

  雪惜哽咽,懂她者莫過於宋清波。

  「可是…說不定我們會等一輩子。」

  「那我就陪你等一輩子。」

  第338章 找你好久了

  池斯年醒來時,窗外已經是漫天黑幕,他騰地從病床上坐起來,他抬腕看表,手錶上的玻璃已經碎了,但是他還是看清了時間,晚上十點。 他拔掉手背上的針頭,拿起擱在一旁滿是鮮血的外套,不顧護士的阻攔衝出了醫院。他心裡有道聲音,催促著他去見她,哪怕是爬,也要爬到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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