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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雅立即驚慌失措地抬起頭,死死地抱住舒母的胳膊,拼命搖頭。舒母看著一陣心酸,她從小捧在掌心裡疼的小公主,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想起她絕望的跳河自殺,她的心就一陣陣抽疼。

  前幾天,她看到新聞,當時她還眼花,以為自己看錯了。十年遍尋不著,她心裡早已經認定雅雅死了,所以她寧願相信電視裡這個女人只是長得像,也不想讓自己失望。

  然而,那天晚上雅雅就站在了她面前,她簡直不敢相信,直到她撲過來抱住她,她才相信,這真的是她的雅雅。母女倆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場,自此,失蹤了十餘年的舒雅,終於活著回來了。

  池斯年拿著冰袋推門進來,看到這副情景,他連忙走過去,「阿姨,雅雅現在身體很虛弱,情緒不宜太過激動,您別責罵她了。」

  舒母鬆開舒雅,她一邊抹淚一邊道:「可憐的孩子,你怎麼就這麼命苦?」

  池斯年站在病床邊,將手裡的冰袋敷在舒雅臉上,她疼得往後躲了一下,池斯年立即緊張起來,「很痛嗎?對不起,我輕點兒。」

  舒雅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望著他,池斯年心猛地抽緊,居然不敢直視她這樣清亮的眼神,他將冰袋遞給她,「你自己敷一下,我笨手笨腳的,怕弄痛你。」

  舒雅見他縮回手去,她連忙抓住他的手,這一抓,池斯年下意識想推開她,末了,還是由著她抓著自己的手。

  舒雅握住他厚實的大手,拉著他的手與冰袋輕輕壓在受傷的臉上,她疼得皺了一下眉頭,池斯年緊張地看著她,「很痛嗎?」

  舒雅搖了搖頭,伸手比劃了一下,「很冰。」

  池斯年勉強扯出一抹笑來,「最開始會很冰,慢慢的你就會覺得舒服了,身體有沒有哪裡不適?」

  她還是搖頭,目光流戀在他的身上,這時她才注意到他是穿著睡衣出來的,她心裡感動。看來她在他心目中還是最重要的,聽到她有事,他無論在哪裡,都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那天在機場,他看著她的目光十分冷漠,她心裡害怕極了。隨著他與蘇雪惜的婚期越來越近,她就越來越恐慌。她吃盡了苦頭才能重新站在他面前,她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昨晚她心情不好,喬震威又來了她的家,他發泄之後就離開了。她想到池斯年要娶別人了,想到自己活得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一時滿心絕望,不知怎麼的,她就想到了死,想到了解脫。

  舒雅突然動了起來,像是要找什麼。舒母原本感動於他們倆的溫馨互動,此時見舒雅找東西,她連忙問道:「雅雅,你要找什麼?」

  舒雅比劃著名,舒母看不懂,池斯年說:「她找紙和筆。」他知道舒雅啞了之後,曾去學習了一段時間手語,基本的生活用語他都能看懂。

  舒雅連忙點頭,她望著池斯年,眼神痴迷。他看得懂手語,她可以理解成他為了跟她溝通,專門去學習手語了嗎?如果是這樣,他還說要結束的話,她根本就不相信。

  舒母連忙去找來紙和筆,舒雅接過去,她在紙上一筆一划認真的寫著:「媽媽,幫我去找護士要一套男式病服,斯年的衣服是濕的,需要換一下。」

  池斯年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穿幹了,但是身上一股臭水溝的味道,實在讓他難受。他本來想安頓好舒雅,他就回去。

  舒母笑著點頭,見女兒沒事了,她心情也輕鬆起來,笑著打趣道:「好,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斯年,媽媽這就去。」

  舒雅嬌嗔地瞪了舒母一眼,小女兒嬌態盡顯。舒母樂呵呵地走出病房,去拿衣服去了。

  病房裡只剩舒雅與池斯年兩人,池斯年將手從她手心裡抽了出來。隨著他掌心的溫度慢慢被冰袋的溫度取代,舒雅臉上的笑也僵硬了。

  池斯年坐在床邊,雙手交握,他猶豫了一下,說:「雅雅,以後不要再這麼折磨你自己了。」

  舒雅放下冰袋,一顆心涼透了,她在紙上寫著,「你會心疼嗎?」

  池斯年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舒雅固執地看著他,又在紙上寫了一遍,「你會心疼的對不對?斯年,你別騙自己了,你還愛我,對不對?」

  池斯年交握在一起的手捏緊成拳,他看著她,明知道此刻跟她說這些會很殘忍,他還是要說清楚,「雅雅,對不起,我……」

  舒雅看著他的神情,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她的心突然慌亂起來,她伸手捂住他的唇,拼命搖頭,不顧另一手正在打點滴,慌亂的比划起來,「你別說,你別說,我不問了,我不逼你了,我也會好好愛自己,不折磨自己,求求你,不要讓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池斯年到嘴的話悉數咽了回去,面對這樣軟弱的舒雅,他做不到絕決。他閉上眼睛,看著她因為慌亂比劃而血液倒流的手,連忙起身按鈴叫來護士,「雅雅,對不起。」

  除了說對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護士很快來了,她拆開紗布,池斯年才看到,針頭已經扎破她手背,鮮血不停往外涌。他瞳孔緊縮,護士責備道:「怎麼搞成這樣了,還要不要命了?」

  「對不起,護士,她情緒太過激動了。」

  「她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她自己的健康。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的女人,怎麼值得別人去疼去愛?」護士迅速給舒雅換了手輸液,然後收拾東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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