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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沒想到,這個孕育惡魔的人類竟然有如此甜美的味道。

  美好的,令他不忍心處決!

  「你竟然不逃,還敢帶著它來到王宮。無知的人類,人類的壽命是很短暫的。你不怕死嗎?」

  沒有一個人能笨到容忍自己未來的死敵繼續成長壯大,卻還無動於衷。他自然不會放過惡魔以及孕育惡魔的惡魔之父。

  「哦,我當然怕死。但您知道的,我傾心於您。所以不願離你而去。況且王——您真的不願意承認他是您的孩子嗎?」

  「閉嘴。好好講話。」白梟冷冷道。不管人類的味道多好聞,他依舊是一個討人厭的人類。

  「惡魔是王的血脈」這句話——男主暴走率百分之百。

  他也不想提這件事,揣著肚子裡這個行走的兇器,聞聆也很為難啊。

  「不要拿那種骯髒的惡魔種來矇騙我。你和你的惡魔種會一起去見地獄的。聽著人類,我可以寬恕你的罪過,讓你死得不用那麼痛苦。不過,你得告訴我。」

  白梟冰冷的眸子裡裝滿了聞聆的身影,他緩緩道,「你是如何盜取源血的?」

  怎麼偷的?見鬼!他怎麼會知道。小說里沒寫,誰知道怎麼盜取的。這件事只能去問作者了!

  「王,請恕我實在不知情。」聞聆誠實道。這可能是他到這裡之後說的最真的一句話了。

  白梟打量著聞聆,一雙金色的眸子全然是不信任。

  源血這東西並不是那麼好拿的。每一代的王,都會從自己身上取下一點源血,放進王宮深處的禁地。

  那裡有禁制。一個人類,根本不可能進入。

  從王的身上獲取,這就更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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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聆只能老實告訴白梟,他不知道。至於白梟有沒有信——看他狐疑的眼神就知道了。

  半個字都不信。

  「滿口謊言的人類。」白梟的手中`出現一柄冰劍,劍尖指著聞聆的腹部。

  小惡魔僵硬,往後縮了縮,離冰劍的劍鋒更遠了一些。

  聞聆:孽子!你別亂動!你爹要痛死了!

  「我真的不知道。」聞聆眼淚汪汪的——痛的。

  白梟最是厭惡人類的眼淚。軟弱的,萎靡的,人類總喜歡拿眼淚當武器,用以欺騙他人。就像這個人類。就可惡的眼裡來迷惑被別人。

  加上他肚子裡那個讓白梟忌憚的禍害。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預言說,惡魔的降生便是王的隕落。然而這個卑劣的人類,偏偏有著最讓他喜歡的味道。

  他活了幾百年,才第一次感受到血族對於鮮血的嗜好。

  甜美的味道確實讓人著迷。

  白梟收起冰劍。冰塊融化的水汽使他的面部表情變得柔軟許多。聞聆心道,如果男主在他們那個世界,就算什麼也不會,靠一張臉也不會餓死。

  「我可以暫時饒你不死。」

  這樣一個讓眾多血族為之瘋狂的人類。多少血族想要一飽口福。他偏偏不給。

  就算白梟自己不會吸食半點兒人血,他也不會把自己到手的獵物大方送與他人。他就是這麼自私冷漠的王。

  他厭惡這個人類的卑劣,但喜歡這個味道。

  只有這個人在眼前,那樣甜美的味道就能讓他如同回到母體一般溫暖安全。連他得了上百年之久的失眠也不藥而愈。

  「你可以找一個地方睡覺,在這個房間裡。」白梟難得大方。除了他的床。

  他的床,休想!

  聞聆抱著毯子四處搜尋可睡覺的。該死,除了那張大的過分的床,哪還有讓人睡覺的地方。那個小的僅有聞聆腦袋大的鳥窩嗎?

  終於發現房間沒什麼可睡覺的地方,白梟靜默了。這個大膽的人類,竟然看上他的床。

  「我也可以到外面去睡。」聞聆指指門外。王宮這麼大,總有一個讓他睡覺的地方。除了這裡。

  「不行。你得待在這裡。」白梟悶悶地指了指床尾,劃出一個剛好容得下聞聆睡覺的位置出來。

  「我允許你在這個位置躺下。但不得越過這個範圍。」這已經是他唯一能做出的退讓——能隨時掌控住聞聆生命的位置。

  「但如果王越過這個範圍呢?」

  聞聆說著,發現床`上還有一根潔白的羽毛。鳥窩的主人真是受男主喜愛,竟然在床`上還有一席之地。

  「我怎麼可能……」白梟放棄和他眼中愚蠢卑劣的人類講話。反正他只需要這個人類充當一下安神劑的作用。

  「還有一件事。七點零二分,你必須離開這個房間。否則,我會讓你和你的孽障得到應有的懲罰。」

  聞聆記住了。他發現,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主的眼神中閃過殺意。

  他是在說真的。如果七點零二分之前他沒有離開,他和惡魔崽的命都難保。對危險極其敏感的聞聆點點頭。

  「我保證。我會的。」

  燈關上了,只有壁爐的火焰跳動著。

  偌大的床,足足能睡下四五個成年男子,然而目前只躺著兩個半人。

  白梟雙手交疊在胸口,躺在大床中央。睡覺的姿勢仿佛用尺子量過一般,分毫不差。

  呼吸間是聞聆甜美的味道,白梟露出了滿足的微笑。自然,是在黑暗中。

  聞聆蜷縮著背,躺在床尾,靠近了壁爐。這房間不是還有暖氣供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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