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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別說了。”他冷然開口打斷了她,她不說他也知道她下面的內容了。

  她了解到范府一場大火死了所有人,自己的男人必然不得生還。而她已經沒有回鄉的盤纏,即便可以回鄉,也是等死,還不如留下來以討飯為生。

  那天,她饑寒交迫,無以為繼,就又跑去范宅前面哭,卻機緣巧合的遇到了再次出現在那裡的唐明哲。

  他大聲的叫著“劉秘書”。

  她謹慎的抬眸看他,發現他的臉色已極難看,她不知是哪裡說錯了話,惹他不高興了嗎?還是她的話太長,他懶待聽下去了?她更加的緊張起來,卻聽他對來人道:“去拿二百塊錢來給她,問她想在哪裡生活再為她置辦一間房子,即刻帶她下去吧!”

  他語速很快,她一時之間沒懂他的意思,卻聽那個叫作“劉秘書”的人笑臉盈盈的對她道:“你可真是遇到了貴人,從此時來運轉了,快隨我去吧!”

  她這時才反應過來,當即對房峙祖磕下頭去謝恩,又拉過那小男孩:“兒,快給恩人磕頭!”那小男孩聞言便磕下頭去,頭點地時,小屁股翹得高高的,乖巧稚嫩的動作能萌化人的心。

  房峙祖只覺自己的身心都如被烈火烤著一般難受,他側過身,不去受他們的禮,帶著一腔怒火吼道:“劉秘書!你是聾了嗎?帶他們下去!”

  她嚇得愣怔了。他之前不是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不高興了呢?她不敢再去表達她的感激之情,拉上她的孩子,匆匆的隨“劉秘書”離開了。

  娘親說,我沒有爹了。

  他仰頭飲盡杯中的酒,一個用力,酒杯撴在書案上,應聲而碎。那尖利的玻璃碎片被緊攥在手心,殷紅的血順著掌紋蜿蜒而下。

  我沒有爹了。

  孩子天籟般的聲音就是一道魔咒,瘋狂啃噬他的心。

  ………………

  “你弄那兩個人到我面前來,是什麼意思?!”他質問的聲音在偌大的游泳館裡迴蕩。他立在岸邊,呼吸急促,憤怒的瞧著唐明哲在水中恣意漫遊。

  他游過來,旁若無人的上了岸,不緊不慢的披上浴巾,擦去臉上的水。

  房峙祖僵硬著,冷眼瞧著他,明明已忍到極致,仍舊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六爺這樣大聲喧譁,就不怕被人聽了去,捉住你的痛腳?”那一副慵懶而緩慢的腔調聽在房世矚耳中格外的討厭,可他終究還是平復了心緒,壓低了自己的音量:“明哲,我們還是兄弟嗎?”

  唐明哲終於拿出嚴肅的態度:“就因為我們是兄弟,所以我才要提醒你,才敢提醒你,適可而止吧,峙祖,我們不是那些流氓,不該去做那樣的事。”

  “恐怕你的提醒有點晚,我已經解決了該解決的一切。”他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口氣輕飄淡漠。

  唐明哲仿佛不相信他的話,伸手扭過他的肩,凝視他的眼眸,那黑如寶石的眸子幽如深潭,叫他看不清,“你指的是誰?”繼而眸光一閃:“暮了師太?”

  房峙祖一瞬不瞬的回望他,聲音平靜無波,一字一字的念出那些名字:“暮了師太、木匠周連誠、張媽一家。”這一串人名壓得他呼吸困難,而明哲,是唯一一個讓他不吐不快的對象。

  唐明哲驀然放開抓住他雙肩的手,眸中閃爍著審視的光芒,面前的人,他真的認得嗎?他調整情緒,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緩:“就算你要殺人滅口,為何非得株連全家?”

  “我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對家裡的人走露一句半句,這樣做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他仿佛是在說一件極平常的事。

  “喪心病狂。”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而房峙祖好似並不在意他的看法,隨便他怎樣譴責自己。

  “犧牲那麼多無辜的生命,只是為了確保你的萬無一失,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他唇邊泛起一絲詭譎的笑意,緩緩舉頭,透過大片的天窗,望著璀璨的星空,良久,才用那種憎恨的口氣道:“怪只怪你不該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是你逼我的!”

  唐明哲沉默著,不再言語。他的心從未如此的荒涼而晦暗。殺人或許是他宣洩對命運的憤懣與不滿的一種方式。他真的變了,他已不再是昔日的那個陽光明朗、善良仁愛的房世矚。

  良久,他幽幽如嘆:“別再做那些無聊的事了,你那樣做除了會使我更加的痛苦和愧疚外,改變不了任何事。”他舉步走了出去,沒走出多遠又停了腳步,卻未回頭,只道:“那母子倆被安頓在了西郊,具體的地址你問劉秘書,後續的事,你就多操些心吧。”說完,大步離去。

  唐明哲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既覺他可憎,又為他心痛。

  第68章 盼子心切

  49 “你的手?怎麼傷成這樣?!”芷荀撈起他受傷的手,震動得脫口問道。

  “一點小意外而已,不礙事的!”他故作輕鬆的道。本想抽回手,可她死死的攥著,他也只得由著她緊盯著瞧。

  “都這樣了,還說不礙事?”瞧著那橫七豎八的傷口,她緊張兮兮的道,心疼得仿佛被割裂的是她的心,連眼圈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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