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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身子掙扎了一下。
陳封又牢牢把他鎖在懷裡。
「不准動。」陳封說。
王子就不動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王子忽然小聲說：「……陳封，我認出你了。」
陳封呼吸一滯。
擦過耳畔的風聲逐漸變得緩慢。
骨翼馬輕輕扇動翅膀，緩緩降落了下來。
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安安靜靜的，什麼也沒有。
只有星星和月亮，以及遠處輕微的鳥鳴。
陳封從骨翼馬上下來，站在草坪上。
王子也翻身了下來，站在陳封的對面。他垂著頭看著地上的草，輕輕拿腳踩了踩，沒有說話。
「晚了。」陳封看著王子，冷冷地說：「你前兩天怎麼沒認出來？」
「……對不起。」
王子有些不安地拽了拽自己衣服上的帶子。
「我認出你了。」王子又抬頭看向陳封，小心翼翼得上前了兩步，他出手，緩緩抱上陳封的腰，他把臉埋在陳封的懷裡，聲音有些啞，「真的，這次是真的認出你了，以後……以後也不會認錯了，真的。」
陳封沉默了一會兒，問：「怎麼認出來的？」
王子抬頭看著陳封，眼圈通紅：「因為……因為只在意你，只喜歡你，只想被你觸碰。」
不看臉龐，不聽聲音，不看能力，不看證據。
只看自己的內心。
王子發現自己唯一在意他，唯一心疼他，唯一喜歡他，唯一想被他觸碰。
陳封之前變成昂禮的樣子是這樣的。
陳封現在變回了自己原本的臉龐，也是如此。
陳封神色微動：「想被我怎麼觸碰？」
王子垂下眼眸，他伸手握上陳封的手，然後把陳封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說：「怎麼觸碰都可以。」
陳封目光沉了下來，他喉嚨滑動了一下，嗓音有些沙啞：「欺負你也可以嗎？」
王子睫毛輕輕顫動，耳根像是映著火一樣的紅。
他踮起腳尖，攬住陳封的脖頸，輕輕吻了上去。
獻祭一般的。
他說。
「……欺負我也可以。」
第63章
王子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變成了藍色。
陽光灑在每一個角落。
他捂上了眼睛。
昨天晚上, 陳封用幾秒的時間畫出了一個床，然後又畫了四面牆。
沒有門，沒有窗, 也沒有屋頂。
就……很草率。
夜晚的時候能看見天上的星星與月亮。
甚至能看到偶爾有幾隻鳥飛過。
「阿夜，星星在看你。」
他還記得最後一刻，陳封昨晚伏在他耳畔，輕聲說。
羞恥感刺激著他的淚腺, 整個身子都紅了起來。
……
「阿夜。」陳封伸手掰開他蓋在眼睛上的胳膊, 他嗓音染著清淺的笑意，「別裝睡了。」
「我沒裝睡。」
可王子一睜眼, 陳封肩膀上明晃晃的牙印就映入眼帘。
一個，兩個, 三個……
王子伸出手, 一個一個數了數陳封肩膀上的牙印。
他的牙齒太尖了, 輕輕一碰上皮膚，就要滲出血, 最後還是弄得自己崩潰大哭。
陳封治好他的傷口, 沒多久他就又忘了教訓, 再次咬上去, 再次嚎啕大哭……
陳封肩上有幾個牙印, 就代表他昨天不長記性地咬了陳封多少次。
王子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他怎麼能蠢成那個樣子？！
「下次我應該穿個鎧甲。」陳封說，「好防止你再咬我。」
王子看了他一眼，幾乎是磨著牙說：「或許你可以別讓我疼得想咬你。」
陳封沉默了一會，他忽然伸出手，抱住王子，他把下巴輕輕地抵在王子的肩膀上，說：「阿夜, 我生氣。」
王子剛鼓起來的氣勢就像氣球一樣扁了下去。
「對不起。」他小心翼翼地抱上陳封，輕輕蹭了蹭他的脖子。
過了一會兒，王子轉頭問陳封：「當時在骨翼馬上，如果我沒有說我認出來你了，你準備帶我去哪裡？」
陳封偏過頭看他：「你覺得呢？」
王子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陳封笑了笑，他湊過去，吻了吻王子的臉頰，又移到他的耳畔，輕聲說。
「去找一個地方，把你關起來，不讓你出去，綁上你的四肢，然後惡狠狠地欺負你。」
王子呆呆地睜圓了眼睛。
「騙你的。」
陳封輕聲笑道。
王子眨了眨眼。
陳封伸出手，揉了揉王子的頭髮，說：「走吧，他們該擔心了。」
「咕～」
王子肚子忽然發出一個聲音。
他餓了。
王子摸了摸肚子，然後從乾坤袋裡抓出一把零食。雖然很餓，但他也沒有直接吃，而是討好一樣把手伸到陳封面前，小聲問：「走之前，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陳封還沒伸出手，王子就忽然想到了什麼，把零食中所有藍色包裝的糖果都挑出來扔了。
陳封看了一眼地上那些藍色糖果。
王子心虛地舔了一下嘴唇，說：「……那個不好吃。」
陳封靜靜地看著他。
王子耳朵燒了起來，垂下頭，小聲說：「……那個是前兩天昂禮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