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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王子看了兩分鐘,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眨了眨眼睛,小聲哄他說:「變回去?」
王子抱著他的腰,毫無反應。
陳封:「……」
陳封放棄了自己的妄想,說:「那你至少把衣服變出來?」
王子的臉頰蹭了蹭陳封的胸口,不說話。
陳封認命般地嘆了口氣,從衣櫃裡拿出了一套柔軟的運動衣,給王子套上,然後拖著他上了床。
陳封放棄一隻手臂,任由王子抱著,另一隻手拿著那本剛買了不久的百科全書,一頁一頁翻著看。
身旁的王子很快就睡過去,陳封試探性地把自己的一隻手抽了出來,合上書,走出了臥室。
陳封非常平靜,平靜地把門帶上,平靜地看了一眼時間,平靜地用冷水洗了個澡,然後平靜地摔了一跤。
陳封扶著牆,從地上站起來。
非常嫌棄自己家的浴室的地面為什麼這麼滑。
而且他也不明白,自己都用冷水洗了澡了,為什麼還是這麼熱?
應該是夏天要來了。
陳封一邊用冷水沖頭,一邊想。
.
王子醒過來的時候,看著身上的衣服直皺眉。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穿了一套這麼丑的衣服。
難道是昨天喝完酒之後隨便變的?
酒實在太可怕了。
喝了酒的他竟然神志不清到亂給自己換衣服。
可怕,可怕。
王子搖了搖頭。
王子重新給自己換上了一套衣服,然後伸了個懶腰,推開門走了出去。
陳封正在做早餐,是一些看起來就讓人很有食慾的早餐。
不過王子的注意點顯然不在飯桌上。
他皺眉看向陳封背後的牆:「這牆怎麼塌了?。」
王子偏過腦袋一看:「窗戶呢,窗戶怎麼也碎了?」
陳封擺放筷子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說:「那個叫齊恬悅的女孩弄的,她昨天晚上的時候跑了,跑的時候把牆撞塌了。
「為什麼?」王子擰眉。
陳封把筷子擺好,有些心虛地摸了一下鼻子,說:「不知道。」
王子一邊吃飯,一邊想:
看來要吩咐一下左岸,再找人過來一定要找靠譜些的,可別找像齊恬悅這種,做事馬馬虎虎的魔物了。
吃了早飯之後,陳封就去送陳九星上學。
王子則回了湖溟界。
關於魔物被陳封發現,計劃被全數被打亂這件事情,他要再和下屬他們商量一下,另外,他倒是要好好問問齊恬悅,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地逃跑,還把人家的牆給撞塌了,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兒職業素質了?
左岸偽裝成陳自華的綠跳,驅靈館的淨澤大師,掌管消憶蟲的鹿骨以及王子的一些親信整整齊齊地站在高座下。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幻明鏡中陳封的身影。
六眼鼻涕蟲從陳封的手中逃竄,緊接著,他們就聽見陳封說:「我好像被消除過記憶。」
鹿骨額上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幻明鏡中陳封還在一條一條細數自己所察覺到的所有詭異之處。
顯然,他身邊的魔物都已經暴露了個徹底。
齊恬悅的長姐,即當時用法術當門鈴說自家水管爆了的那個齊妤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她聲音顫抖著謝罪:「此次暴露事件,我等姐妹三人難辭其咎,且門鈴一事皆是因我而起,殿下罰我一人便好。」
「是該罰。」王子聲音散漫,「我只知道那些低價魔物蠢,可卻沒料到你們這些高階魔物也都蠢成這……」
王子話還沒說完,空氣中便傳來另一種聲音。
「你會幫我的對嗎?有著黑色羽翼和紅色眼睛……」
「啪!」王子一掌碎了幻明鏡。
陳封的聲音戛然而止。
空氣有一瞬間的死寂。
鹿骨伏下身子走過來,看著王子的臉色,打破了這一僵局,並給王子殿下鋪了台階下:「……殿……殿下,小人懇求殿下酌情處理,其實不怪大家,都是因為這個陳封過於奸詐狡猾,我們湖溟界的魔,均是善良單純之輩,敵不過也情有可原……」
殿下如若要罰,他這個掌管消憶蟲的,也必脫不了干係。
其他人也紛紛應和。
「沒錯,這個人類太狡猾了!」
「果然說人類是最奸詐的……」
「人類太可怕了!」
王子有些不自然地換了個姿勢,輕咳了兩聲,略過這一話題。
「對了,齊恬悅怎麼沒來?我不是特意吩咐過一定要把她帶來嗎?」
齊妤小心翼翼地回答說:「小悅……小悅並沒有回家,她差靈蟲寄了書信,說她心中雜亂,去暗潭修行了。」
暗潭萬年不見光亮,寸草不生。雖是修行好地,卻因環境惡劣,幾乎成了讓犯錯的魔物閉門思過的專門場所。
齊恬悅既然主動前去修行,也算是領了罪,王子也不好再責難。
王子皺眉:「她為何心中雜亂?書信中可有提及?」
齊妤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卷書信,捧至頭頂:「……書信中倒也算是有所提及……殿下,莫不如看看?」
王子不耐地揮揮手:「你念就行。」
齊妤咬了咬嘴唇,把那捲書信展開,小聲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