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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浮:「那我就放心了。」

  顧啟錚又是一聲冷哼。

  父女倆走到飛雀閣門口,顧浮突然來了句:「大哥不在家,我又要去北境,父親若是覺得家裡清冷,不妨與同僚出門喝喝茶吃吃酒,看看歌舞聽聽小曲,或者聽祖母的,給我找個小娘也行啊。」

  顧啟錚聽得額頭青筋直暴:「滾!」

  「這就滾,這就滾。」顧浮麻溜滾蛋,跑進自己的院子。

  顧啟錚在院門外站了一會兒,心中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知道顧浮說那話是故意的,想緩解一下離愁,可一想到顧浮走後,一兒兩女都不在身邊,顧啟錚心中難免孤寂。

  冷風拂過,才剛入冬,顧啟錚就感受到了徹骨的寒。

  就在這時,顧浮又在門口探出頭,說:「跟父親推薦一下明善街的聆音閣,那的姑娘唱曲兒好聽,父親不妨一去。」

  顧浮的話讓顧啟錚那點春傷秋悲瞬間煙消雲散,他怒髮衝冠,指著顧浮道:「你、你還敢去明善街你……」

  顧啟錚氣得左右看了看,沒找到趁手的東西,索性脫下鞋子,朝顧浮扔了過去。

  顧浮躲回門後,這下是真的滾了。

  ……

  忠順侯還活著的消息在皇帝下旨當天就傳遍了京城,讓整個京城為之轟動。

  這時眾人還不知道忠順侯是顧家的二姑娘,一個個都打聽忠順侯何時出京,想要一睹這位北境軍前統帥的真容。

  因邊關告急,皇帝下旨後的第二天,一應兵馬以及隨行的官員就已經準備就緒,顧浮也換上了久違的輕甲,騎著高馬在最前頭,走過京城的街道,領著隊伍朝城門走去。

  京城不少人都在道路邊圍觀,其中還有許多姑娘,穿著男裝擠在酒樓二層高高的窗台邊往下看。

  棠五扯了扯身邊的衛姑娘,低聲問她:「你覺不覺得這位忠順侯,有點眼熟?」

  因為喜歡女人,所以認起女人來從沒看走過眼的衛姑娘:「……我得緩緩,你先別說話。」

  棠五:「……?」

  前去北境的隊伍出了城門,顧浮似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高高的城門上,站著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等我回來。」顧浮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音量,輕輕說道。

  城門之上,傅硯像是聽見了一般,同樣輕聲地回了句:「等你回來。」

  ……

  因是國事,而非秘聞,顧浮離京後,宮裡發生的一切終於傳到了宮外。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無法確定:接踵而來的邊境異變、忠順侯沒死、顧家二姑娘就是忠順侯,這三件事到底哪個更嚇人。

  反正京城又炸了鍋,有人說顧家二姑娘本就是男子,也有人說顧家二姑娘女扮男裝,就連顧浮曾離京五年的事也被人翻了出來,成為她就是忠順侯的佐證。

  京城一家茶樓里,一群讀書人正在議論近來發生的各種國家大事,從雙王謀逆,說到磊國尹國對大庸邊境的侵擾。

  也不知道是誰提起了北境,立刻就有讀書人擺出一副不畏強權的模樣,譴責顧浮舉止荒唐,並認為朝廷無能,竟讓女子出征,滿朝的武將難道都是死的不成。

  眾人正義憤填膺,突然有人笑出了聲。

  那笑聲出現的時間非常恰好,正卡在沒人說話的間隙,因而顯得清晰異常,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掉。

  笑聲的來源很快就被眾人鎖定,是一名身穿青衣的年輕男子。

  明明是在茶樓,男子手中卻拿著一小罈子酒,眾人問他,是否也覺得朝廷讓女子帶兵出征可笑。

  青衣男子喝了口酒,隨即像是被酒液辣到了口,「哈」了一聲,然後才對眾人搖頭道:「我是覺得,你們可笑些。」

  眾人大怒,隨即你一言我一語,引經據典,似乎把青衣男子看成了顧浮本人,勢要將其說得抬不起頭來。

  然而他們說完後,青衣男子依然面不改色,還反過來問他們:「當初左迦部要與我大庸議和,求娶瑞陽長公主,當今聖上執意不肯,諸位都說長公主身為皇女,應當為國效力,全無一人提及滿朝的武將,那會你們可都把邊境安危押在長公主一人身上,仿佛我朝無人能敵左迦部一般,怎麼換了女子帶兵打仗,要將左迦部趕出我大庸國土,諸位反倒想起我大庸武將來了?」

  有人駁斥道:「這如何能相提並論!既然要打仗,自然是讓男人去打,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混在都是男人的軍營里算怎麼回事?」

  青衣男子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有道理,要不你去?」

  那人:「什、什麼?」

  青衣男子打著酒嗝道:「你不是男人嗎?」

  「我等文人,自然……」

  青衣男子猛地將酒罈子摜到了地上,用酒罈炸裂的聲音打斷了那人的話音:「文人!文人難道就不能捨身為國嗎?!武惠帝時期,賀、連、遂、嘉四國來犯我大庸東境,承恩侯魏契隨軍出征,將所見所聞寫成《東境十六歌》,傳揚天下。

  「本朝輔國公,三朝元老,亦是不懂武的文人,年輕時曾隨景帝御駕親征,獻計獻策,助景帝擊退敵軍,他們哪個不是文人!哪個不是吾輩讀書人的典範!

  「你們這些人,就是在敗壞文人的名聲!」青衣男子似乎是喝醉了,起身後站都有些站不穩,但說出的話卻是振聾發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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