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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時地利人和,她不信今晚還不能把傅硯拆吃入腹。

  抵達祁天塔,顧浮問傅硯:「好好吃飯了沒?」

  「吃了。」傅硯抬頭看她,問:「不高興?」

  顧浮愣住,湊到他身邊:「怎麼連你也這麼說?」

  傅硯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別不高興。」

  顧浮笑著在他掌心蹭了蹭:「沒不高興。」

  看傅硯眉頭微蹙,顧浮只能放下心裡那點不為人知的迫切,無奈地說起了她與皇后的分歧。

  要說這點分歧還真不至於讓顧浮不高興,只是心裡存了事,難免叫在意她的人看出來。

  「我錯了嗎?」說完,顧浮問傅硯。

  傅硯眼都不眨一下:「你沒錯,堅持立院根本,方可將你的意志長久傳承下去,不至於被後世之人曲解。」

  顧浮笑道:「別這麼向著我,若叫我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皇后娘娘那邊又堅持她的決定,這事說不定得出意外。」

  傅硯沒說話,似乎是在猶豫。

  顧浮親了親他的臉頰:「想說什麼就說。」

  傅硯:「你可知魏太傅?」

  顧浮:「聽說過。」

  「魏太傅身份不低,對如日中天的李家又忌憚頗深,是我防著李家做大最好用的棋子,甚至我也經常利用他打壓李家。」傅硯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就好像被他打壓的不是他大嫂的娘家一樣。

  「除他以外還有不少人……不以皇后之名,這般別開生面的女子書院定會惹來數不清的非議,讓書院比現在更加艱難,可皇后的名義也並非萬能,若不定個無害的立院之本,必會叫有心之人猜忌,且此事一旦失敗,之後你要是再想以別人的名義建立女子書院,定會被人疑心這背後有皇后的手筆,到時候就更說不清了。

  「他們會想,這所書院若僅僅只是一所普通的書院,皇后為何如此執著,進而愈發覺得不妥,為此死諫也不無可能。

  「不要小看那些朝臣,他們固執起來簡直能讓人恨不得殺之後快。」

  傅硯的話讓顧浮陷入沉思,片刻後,她搖了搖頭,嘆:「還是再想想,有沒有第三條路吧……」

  事關重大,她不想賭。

  顧浮滿腦子官司,不去練箜篌也沒糾纏傅硯,就這麼坐著發呆。

  突然,傅硯輕輕地「嘶」了一聲。

  顧浮迅速回神,看向傅硯,就見傅硯收回手,藏進袖子裡。

  顧浮朝他伸手:「拿出來我看看。」

  傅硯垂眸,過了一會兒才把手伸出來,說道:「沒事,就是被茶水燙了一下。」

  「怎麼這麼不小心。」顧浮看傅硯指腹通紅,讓他坐著別動,自己跑下樓去冰井那取冰,泡水給傅硯浸手

  傅硯看顧浮為自己跑上跑下,還去找一葉要燙傷的膏藥,全然沒了方才發呆時的滿臉凝重,暗自心想:嬌氣就嬌氣吧。

  第49章

  顧浮將傅硯的手從涼水中拿出, 用帕子擦乾,隨後才打開裝著燙傷膏藥的瓷罐子,將涼涼的膏藥塗抹在傅硯的指腹上。

  指腹本是傅硯自己掐紅的,之後泡在放了冰塊的涼水裡, 又凍得通紅, 所以顧浮也沒懷疑, 抹完還吹了兩下。

  顧浮的唇距離傅硯的指尖很近, 近到只要傅硯動一動手指,就能把一觸即化的濕潤藥膏抹到顧浮的唇上。

  傅硯忍住了沒動, 之後顧浮放下他的手, 看向面前的桌案, 問:「別拿筆了,要寫什麼我幫你。」

  傅硯將手收回袖中,應道:「好。」

  可應「好」之後, 他並未從桌前離開, 給顧浮騰出位置,而是往後挪了挪, 讓顧浮坐到他腿間。

  其實傅硯更想讓顧浮坐到他腿上,可惜他這的桌子是矮桌, 平日他也都是坐在軟墊上,要讓顧浮坐他腿上寫字, 姿勢定然不好受,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傅硯表面不顯,心裡卻是遺憾, 還琢磨著明日就叫一葉一花搬套尋常桌椅來,還得叮囑他們椅子只要一張。

  傅硯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顧浮坐到傅硯身前,感受著背後溫熱的身軀與腰間環繞上來的手臂, 不由得放下苦惱,開始心猿意馬,蠢蠢欲動,可她又怕會耽誤傅硯處理公務,便只能忍著,在傅硯的口述下執筆往奏報上寫批註。

  顧浮的字說差不算差,說好也沒多好,不夠娟秀飄逸,但勝在手夠穩,寫起館閣體來工工整整。

  顧浮寫的同時,傅硯還能一心二用看下一本,速度很快,往往顧浮照他口述才寫完一本,傅硯就已經看完三本,導致顧浮開始擔心,怕他分神出岔子。

  誰知顧浮拿起下一本,傅硯只需掃一眼確定內容,便可將打好腹稿的批註告知顧浮,字句流暢簡潔,聽得顧浮只想拍案叫絕。

  兩人就這麼一個看奏報,一個寫批註,不到亥時便把堆成小山的奏報給清理一空,完了傅硯還讓顧浮替他寫封信,抬頭是「吾兄惠鑒」。

  不過看信的內容,應該不是寫給皇帝的,顧浮有些好奇,便問了傅硯。

  傅硯告訴她:「我有個師兄,如今在外雲遊,他最擅長坑蒙拐騙,叫他回來或許有用得上的地方。」

  寫完信,一葉上來將奏報和信一同拿下樓。

  顧浮放下筆,揉了揉手腕,直到耳邊聽不見一葉的腳步聲,才對傅硯道:「既然事情都處理完了,不如……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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