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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師:「我不喝。」

  顧浮曲起一條腿,把手搭上邊:「我喝,我就愛拿兩個酒碗喝酒。」

  國師:「……」

  小道童最終還是拿了兩個酒碗上來,還在顧浮的使喚下,多點了幾盞燈。

  室內頓時亮堂不少,顧浮把兩個酒碗倒滿,自己喝一碗,另一碗擺到了國師那邊,國師不喝她也不催,自己喝自己的,還一碗接著一碗,喝得十分痛快。

  國師不管她,低頭擺弄自己的落日弓,查看有沒有摔壞什麼地方,順便把弓弦給換了。

  濃郁的酒香在屋內瀰漫開來,就像顧浮這個人一樣,存在感強到令人無法忽視。

  臨安伯爵府一事後,國師一直派人留意顧浮,所以他知道顧浮愛喝這酒,也知道顧浮沒法多買,每次喝都只是小酌,珍惜得很。

  他還知道,賣這酒的鋪子屬於一個北境官員,這位官員此次回京不僅是述職,也是調任,日後會在京城裡當官,最重要的是,那官員和顧浮關係不錯。

  他本來還想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提醒顧浮,若是方便就替顧浮解決了這個麻煩,現在看來,顧浮並不需要他的幫助。

  國師表面不動聲色,暗地裡把公報私仇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大罈子酒很快被顧浮一個人喝光,顧浮意猶未盡,卻也沒放任自己再去買酒來喝。

  她站起身,國師以為她終於要走了,閉上眼等著自己的地盤恢復清靜,誰知顧浮的腳步聲先是走遠,然後又折了回來。

  接著,一件毛絨絨的外衣被顧浮裹到了他身上。

  國師微楞,睜開眼才發現顧浮剛剛並不是要走,而是去拿了一旁架子上掛著的狐裘。

  這件狐裘通體雪白,是今年剛入冬的時候,皇帝特地叫人送來給他的,但他沒怎麼用過,總覺得太白了,穿著不舒服。

  顧浮見國師披著狐裘,無端端多了幾分世俗貴氣,心滿意足地笑道:「你這兒風景不錯,就是太高了,容易冷。」

  說完轉身走到欄杆邊,一躍而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剛那句是遺言,說完就尋死去了。

  柔軟的狐裘慢慢染上國師的體溫,總睡不著覺的國師沒有像過去的每一個夜晚一樣,拿著千里目去眺望腳下的京都,而是端起顧浮最初給他倒的那碗酒,喝了一口。

  烈酒入喉,刺辣的口感讓他蹙起了眉頭,他喝不慣這個。但很快,酒意上頭,身子也跟著熱了起來。

  他難得有了些困意,於是支著額頭在桌邊睡了一覺。

  醒來時正好趕上破曉,他站起身走到外面,披著狐裘看完了新年第一天的日出。

  於此同時,昨晚回來後慘遭穆青瑤嫌棄,沒能睡床的顧浮也從窗邊的榻上醒來,因為喝了太多酒,她這一晚老起夜,根本睡不安穩。

  她又一次去方便回來,正要躺下,早起的胖鴿就飛到窗框上,頂開了沒關嚴實的窗戶。

  寒風夾著日光落在顧浮身上,顧浮朝著東方望去,輕嘆:「新一年的太陽啊……」

  小胖鴿拍著翅膀,習慣性往顧浮肩膀上落,結果小爪子才抓穩顧浮肩頭的衣服,它就整個僵住了。

  顧浮用臉蹭了蹭胖鴿的腦袋:「怎麼了?」

  胖鴿還是沒動。

  顧浮奇怪,把胖鴿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結果才拿下,胖鴿就掙扎著從顧浮手中飛走,並落到了床沿邊,扭著尾巴往床帳里鑽。

  顧浮:「……?」

  什麼情況?

  第14章

  顧浮在榻上呆坐了一會兒,實在沒想通,平日裡很黏自己的胖鴿子為什麼突然開始嫌棄自己,想著想著心裡竟升起些許兒大不由娘的悲愴來,索性不再去想,倒頭睡了個回籠覺。

  一覺睡醒已是日曬三竿,顧浮被穆青瑤趕去洗澡,洗完後兩人按著規矩,一塊去和老夫人請安。

  路上他們還遇到了顧浮的大嫂——霍碧燕。

  霍碧燕的父親是顧啟錚曾經的同僚,後來霍家出了些事,家道中落,霍碧燕便一病不起,別說給李氏幫忙,連自己的院門都不怎麼出。

  霍碧燕遠遠見著顧浮,就叫身邊的嬤嬤扶她走快些,要來和顧浮打招呼,可等看見顧浮身邊還有個穆青瑤,她臉上的笑立刻就淡了下來,對顧浮也變得不冷不熱,打完招呼就說自己身體不適,先走了。

  顧浮把自家大嫂的前後變化收入眼中,等大嫂走遠了,她就問穆青瑤:「你們關係不好?」

  應該不會吧,顧浮心想,青瑤落水生病那會,大嫂還去探望過她,離開時臉色特別難看,應該是擔心青瑤的樣子,怎麼突然就關係不好了?

  穆青瑤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這事不能由我來說,不然聽著像我在挑撥你們之間的姑嫂關係,所以你還是問別人去吧。」

  顧浮當天下午就找了個機會,攔下準備出門的大哥顧沉,問他大嫂和穆青瑤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沉沒想到顧浮會問這個,怕被人聽見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就把顧浮拉到沒人的地方,和她簡單說了一下。

  其實情況也不複雜,就是穆青瑤從小住在顧家,和顧沉又是表兄妹,霍碧燕自然會多想,後來霍家衰落,穆青瑤的父兄卻是在西北屢立軍功,這麼一對比,霍碧燕自然就更加忌憚穆青瑤,生怕哪天顧沉會把自己休了,改娶穆青瑤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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