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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什麼戰功卓絕,因公封爵,哪個當權者能真的願意看到一個臣子功高蓋主之後封無可封?難不能效仿程咬金給個一字並肩王?

  所以,一般當權者面對這樣大功績的武將都會選擇兩種做法,要麼給了爵位不給實職冷藏起來,這是對付那種眼大心空不可用的人。

  要麼就是在你功績中挑出一些不大不小的問題,然後壓制一二,爵位官位也會往下壓一壓,但該重用還是重用你,讓你覺得,主子這是對自己信任喜歡的,便是出了這樣的差錯,仍然沒有介懷的用自己。

  剛開始聽說賈赦直接原爵襲承的時候,林海還心裡咯噔一下,害怕這是要選擇第一條養豬路,但是聽到自己老岳丈直接升任冢宰的時候,他又心中安慰自己,大約是為了制衡。

  畢竟,老岳丈的身份,再加上大舅兄的爵位、寧國府那邊兒的爵位,賈家現在實在是有些打眼,再說,賈赦現在的年紀,作為正四品的實職官員也已經很厲害了。

  更何況少詹事那是幹什麼的,那是詹事府中地位僅次於詹事的職位,而詹事府本身就是專門服務於太子的機關。

  而詹事一般是皇帝指派,督導太子言行,引導太子的政治目光,而少詹事一般則是太子自己指派,乃是太子心腹中的心腹。

  若是太子沒能登頂,那這詹事府的人自然也就跟著涼了,其他任何皇子繼位,那都是要忌憚防備的。

  但只要太子能順利繼位,想也知道這詹事府的人,肯定是要跟著雞犬升天了,不用說,他們眼下的太子殿下繼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他對賈赦的態度,那也不用說了。

  對於賈赦的好運,林如海說不羨慕那是扯淡,但也只是羨慕賈赦的運氣罷了,而他自己,是要立志做能臣的,對於賈赦這樣的幸臣,他還是沒興致的。

  當然,這裡的幸臣是不含貶義的,單純是說他福運好,只是林海更加喜歡感受宦海沉浮的那種刺激。

  相比於林海的單純羨慕,在場的又有多少人希望賈赦的那張臉長在自己身上,好運給自己,只是他們卻不知道,若賈赦空有一張臉,又如何能真的抓牢司徒策的心?

  賈赦並非真的只是個花瓶,對於官場上的事情之所以懵懂,那主要是因為中途正該了解這些的時候,他並沒有接受該有的歷練。

  但賈赦靈敏地五感卻讓他很輕易地感覺到了這些人雖然算不上惡意,但也絕對不是如表面那麼友善。

  賈赦覺得有點兒膩歪,也不屑於跟著虛與委蛇,乾脆只與林海談論著孩子的事情,又問了問賈敏的情況,至於那些官場上的事情他不懂也不跟著參合。

  林海也心裡明鏡的,他這官位,說高不高,但在這樣的場合想出頭也難,但有賈赦這個大舅兄的親近,即便只是嘮家常,那也是會被太子記住的,反倒比那些汲汲營營,四處想辦法巴結討好的更穩妥也更容易給太子留下好感。

  太子跟兩江總督等人聊了些政務之後,就直接跟賈赦一起帶人去了祭祀台附近,準備洗漱祭天。

  一場祭祀下來,賈赦全程就記住了不停地磕頭,其他什麼也不知道了,甚至已經到了條件反射性的,一聽到太監尖細地聲音,就下意識地趴跪磕頭。

  太子哭笑不得地扶著賈赦下了祭台,賈赦帶著哭音兒道:「咱們回去之後,短時間內別讓我聽到類似太監的聲音,感覺一聽就渾身疼。」

  要不怎麼說,太子一直都有昏君潛質呢,聽了賈赦的話之後,想了一下說道:「孤日後只與恩侯一起,也自然談不上擔心穢亂宮闈。」

  「再說了,就算是他們做了太監,宮裡私下對食,甚至跟那些不受寵的妃子幹些淫、亂的事情的也不在少數,那做這些有傷天和的事情倒也沒有必要了。」

  「更何況,閹人因身體殘疾,多心思陰暗,貪財好利又喜欺上瞞下,留下去弊大於利,卻是不美。」

  「等回去之後,孤找父皇商量一下就廢除蠶室吧,暫時留些得用的,剩下的就送去西山養老吧。」

  「至於那些餵養著等來年開春閹、割的小童,就當是給咱們兒子祈福積德,然後讓這些得用的太監好好教導規矩就行了。」

  「日後這些宮裡的太監不行的時候,就認下現在調、教的小童為嗣子,也算是真正的幫他們留後了。」

  太監之間一般都是認了小太監做徒弟或者乾兒子,為得就是有人幫他們養老,死後有人給收屍,年節給燒兩個紙錢。

  只有極少數的因為立功之後,主子給了恩典出宮之後,骨肉還家,再收養個小童,也算是有後了。

  賈赦點點頭道:「這事兒挺好的,那些小孩兒還什麼都不懂就要遭這樣不人道的刑罰,能挺過來的還不足半數,是挺造孽的。」

  「這回正好也順便兒清洗一遍,直接把那些品行不端的就送去養老吧,讓付公公好好查看一下,宮裡也能少些腌臢的事情。」

  「你說你們也不想想,這後宮說白了就是你們皇族休息睡覺的地方,整的勾心鬥角的,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睡實的。」

  司徒策能說什麼?這歷朝歷代都是這麼過來的,也就他心大,再加上這後宮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才會這麼決定。

  於是,乾脆直接對身後的付公公說道:「小付子,聽到你主子的話沒有?回去就開始著手調查個人的品行吧,也自己挑兩個品行好的孩子教養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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