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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和在汴州時候的模樣一般無二, 還是那副疏離的笑眯眯的樣子, 雖然面容俊美, 卻讓人無端端的從腳底生著寒氣。

  齊澤前段時間去汴州找陸白的時候, 在回去之後齊秦知曉他去了寧安王府上便曾讓自己不要過於靠近這個男人,他雖然不知道寧安王做過什麼事情, 但是光光是那夜在船上的時候男人將刀劍毫不猶豫的刺入他人血肉的瞬間, 他便大致上知曉了魏暮是一個怎樣的人。

  冷漠,且理智的讓人害怕。

  少年看著眼前不遠處的男人, 手中的紙鳶握緊了些許,之前臉上的笑意也在此時褪去了個完全。

  他的視線不自覺的往後面看去,那抹白色的身影即使這麼一點兒他也能夠清楚的將她的主人給認出來。

  「原來是玄宇劍莊的齊少主啊,自汴州一別想來也有兩三月沒見面了吧。」

  魏暮明明知曉少年想要看在自己身後的陸白, 但是卻壞心眼的將自己的身子往旁邊移了移,將原本還可以看到的那抹白色的衣袖也一併遮掩了個全。

  但是他的臉上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神情依舊, 眼眸彎著, 笑的如沐春風。

  「寧安王……」

  比起在官場和皇宮裡常年遊走的男人, 齊澤顯然沒有魏暮那樣能說會道,就連此時一個簡單的寒暄客套,在對自己不熟悉的人的時候也什麼都說不出口來了。

  少年只是這麼喚了一聲「寧安王」之後便再也沒了下句。

  魏暮瞥見眼前的少年如此不諳世事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沒了捉弄的心思,他唇角勾起回頭看向了陸白,發現陸白也在這個時候起身了想要繞過他走到前面齊澤那裡去。

  原本才放下來的壞心眼在這個時候因為少女的動作而又「噌」的升了起來,他的眼眸一轉,然後像是沒有看到身後的陸白似的腳踩滑了一下直接面朝著她倒去。

  剛剛才起身的陸白稍微站穩一下,覺著有一片陰影籠罩著自己,抬眸一看嚇得她立刻用手扶了一把男人才勉強制止住了他要往下倒的趨勢。

  「王爺,只是轉個身而已,你能不能小心點?」

  陸白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重量,一時之間黑了臉,然而他並沒有立刻起來的意願,甚至還下意識的將身體靠的更近了。

  「這可不能怪本王,要怪就怪陸大人的後院地面太過光滑了,我還沒有站穩就給滑倒了。」

  陸白臉色沉著,剛想要繼續回魏暮幾句將他嘴裡滿大堆的歪理給堵上的時候,覺察到了前面少年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然後抬眸看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齊澤的眼眸暗淡的許多,視線直直的落在了陸白扶住男人的手,一時之間就這麼呆愣愣的站著,什麼話也不說。

  這樣陌生的少年,讓陸白都有些恍惚。

  「阿澤你傻愣著幹什麼,我力氣小扶不住寧安王,你過來幫我一把。」

  她儘量語氣柔和一些,黑色的眸子像是化不開的墨一樣注視著齊澤,在他回神望向少女的眼眸的時候她淺淡的朝著他勾了勾唇,眉眼裡是一如既往的模樣。

  「好。」

  齊澤這麼應道,極為乖巧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紙鳶放在了石桌上,剛把手伸過去魏暮就已經迅速從陸白的身上起來了。

  「不用麻煩齊少主了,本王只是沒有站穩險些滑倒而已。」

  他笑的和平日依舊,但是沒有任何溫度。

  齊澤不傻,知道男人並不是真的不小心摔倒了而是故意的。覺察到這樣的事情之後少年抿著唇,看著一旁覺得男人莫名其妙的陸白身上,眼眸晦澀不明。

  寧安王知道阿白是女子嗎?

  還是……只是為了捉弄一下她?

  男人眯了眯眼睛並沒有說什麼,一旁的陸白蹙了蹙眉上前將齊澤給拉到了桌子旁的位置讓他坐下。

  「你今日來找我是想我和你一起放紙鳶嗎?」

  少女的話讓齊澤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寧安王在這裡的緣故,放紙鳶這樣的事情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的點了點頭。

  陸白對於因為提到放紙鳶而臉紅的少年的神情覺得意外,她盯著齊澤看了好一會兒。

  「早些時候你還來找過我逗蛐蛐兒踢蹴鞠,今日不就是想找我放個紙鳶而已,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少女勾了勾唇,看著面前澄澈純粹的齊澤的眼眸突然覺得時間似乎並沒有讓人產生多大的變化,至少眼前的少年還是記憶里一般模樣。

  她抬眸,餘光落在了放著紙鳶的旁邊地方的那本有些破舊的書籍上,不過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陸白起身走過去將那隻蝴蝶形狀的紙鳶拿在手中,一旁的書籍放在那裡並沒有去挪動分毫。

  留意到陸白的視線的魏暮只是挑了挑眉,然後邁著大長腿跟著少女走去,這裡是後院的一處,但是樹木花草有些多並不適合放紙鳶,另一邊很寬闊,所以陸白便打算去那裡放。

  男人對於陸白對於齊澤的縱容和溫柔有些不爽,平日裡約她出去都不見得會搭理自己的,而少年話都還沒有說完她便直接跟著他去了。

  但是心裡的情緒並沒有表露在面上分毫,他彎著眉眼,看起來似乎也很喜歡跟著他們一起放紙鳶似的。

  齊澤沒想到寧安王也會跟著他們一起去,他垂眸看了一眼陸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湊過去在少女的耳邊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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