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殺人要償命(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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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

  皇上一聲令下,掌柜的和大廚很快被領進大殿。

  看清是他們兩人,大皇子腦中轟的一聲響。

  剛才沒看到兩人,他還抱著僥倖的心理,以為兩人是逃脫了,沒想到是被風澈單獨關押了。如今他們兩人身上一點傷也沒有,難道說他們……

  掌柜的和大廚進了大殿以後,跪地磕頭。

  風澈解釋,「他們兩人是平陽縣悅來酒樓的掌柜的和大廚,目的是監視我,隨時向大皇子匯報我的事情。

  「蕭奕,此事可是真的?」

  皇上陰陰沉沉的問。

  風澈到平陽縣養傷,是幾年前的事,那個時候大皇子就有了這樣的心思?那他這些年又籌謀了多少的事?

  大皇子身上的冷汗一層一層的往外冒,面前卻努力維持著鎮靜,跪下,「父皇,兒臣冤枉,兒臣並不認識他們,還請父皇明察。」

  「你不認識?」

  皇上盯著他,眼裡已經聚起了冷意,「你是說戰王爺冤枉你?」

  大皇子一個頭磕在地上,「兒臣不敢,但兒臣確實是冤枉的。」

  皇上突然轉向掌柜的,「你說!」

  掌柜的自從進了殿以後就低著頭,聞言嚇了一跳,顫顫巍巍的說,「草民是大皇子的手下,多年前奉了命令去平陽縣開酒樓,目的是監視老戰王的一舉一動。後來老戰王戰死,戰王爺受傷,便又轉為監視戰王爺。

  本來這些年草民兩個隱藏的很好,沒被任何人發現。可前不久,我們兩個接到大皇子的命令,一個是竇公子去平陽縣的時候,讓我們好好接待他,並想辦法讓他和張澤起衝突,以便進行後面的計劃;另一個,就是在皇上派人去平陽縣拿尤寶被殺的卷宗的時候,讓我們先一步派人去少了縣衙存放卷宗的地方。」

  砰!

  皇上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盯著大皇子的眼中冒出火來,「你還有什麼話說?」

  大皇子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掌柜的會背叛他。

  他知道如今自己說什麼都不行了。承認了,是錯;不承認,也是錯。

  乾脆抵死不認,結果就聽天由命去吧。

  再次把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這完全是栽贓陷害,兒臣沒有做過,請父皇明察!」

  「孽畜!」

  皇上怒罵,「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抵賴,當真是覺得我不捨得懲罰你嗎?」

  「兒臣不敢。」

  「傳令下去,將大皇子囚於自己宮中,沒有朕的命令,不許他出宮門半步!」

  「皇上……」

  竇御史出聲,「大皇子為了一己之私,殺了我的兒子,還嫁禍到張澤身上,請皇上嚴懲。」

  他這話一出,大殿上一片抽氣聲。

  皇上將大皇子囚於他的宮中,已經是很大的懲罰了,竇御史還不滿意,難不成是想讓大皇子給竇唯償命?

  皇上也沒料到竇御史對自己的旨令不滿意。愣了一下後,才沉著聲音問,「竇御史覺得朕該如何嚴懲?」

  他的語氣中帶了怒火,文武百官都聽出來了,偏偏竇御史仿佛沒有聽出來,道,「自古以來,都是殺人償命……」

  他的話沒說完,大殿上想了抽氣聲,紛紛覺得竇御史瘋了,那可是大皇子,讓他給竇唯償命?

  「竇騫!」

  不待大皇子說話,皇上怒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竇御史身體挺直,「臣知道,臣這麼做不單單是為自己的兒子討個公道,也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倘若在大皇子這裡開了先例,殺人不用償命,那以後天下所有皇權庇護下的人是不是都可以為所欲為?在他們眼裡,別人的性命如同螻蟻一樣,他們想要殺誰就殺誰,想要怎麼殺,就怎麼殺?那我大慶國的律法又有何意義?」

  「你……」

  皇上被氣的說不上話來。

  大皇子的臉色白了又白,幾次欲張口為自己辯解,但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緩了好一會兒,皇上才緩過神來,「竇騫,你這是在教朕怎麼做嗎?」

  「臣不敢。」

  「你不敢?」

  皇上的怒意衝到頭頂,「天下有你不敢做的事嗎?」

  「臣身為御史之首,拿的是皇家的俸祿,守的是皇上的門戶。諫百官,諫皇族,是臣的本分。」

  「本分?!」

  皇上冷笑,「既然你說起本分,朕就問問你,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僅僅是蕭奕的責任嗎?不是你敲登聞鼓,到朕的面前哭訴,口口聲聲是戰王爺唆使人殺死的竇唯,還將戰王爺以往的事情,一件件的翻出來擺在朕的面前,這也是你的本分?」

  「臣錯了,也自當受罰,所以……」

  竇御史把手中的朝板放下,抬起手,把自己的頂戴花翎摘下來,「臣辭去御史一職,以示懲罰。」

  轟!

  大殿上再一次炸開了鍋。

  皇上也被他的舉動弄的愣了一愣,隨即眯起了眼,「竇騫,你當真要這樣做?」

  竇御史把頂戴花翎放在地上,應聲,「是!」

  皇上氣的直點頭,「好,很好,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了你。」

  竇御史一個頭磕在地上,「多謝皇上!」

  「你、你……」

  皇上氣的眼前陣陣發黑。竇騫入朝為官好多年了,性子耿直,許多時候和皇上的想法背道而馳,皇上曾經又無數次想要罷了他的官職,但不是這種情況下。

  他一個幫凶,都卸了官職,大皇子又該如何處理?

  可現在話已經說出口,他是九五之尊,自然不能出爾反爾,盯著竇御史的腦袋,恨不得給他盯出幾個洞來。

  自他繼位,還沒有一個人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給他這麼大的難堪。

  「臣……」

  一個字出口,竇御史想起自己已經摘了頂戴花翎,改了口,「草民已經卸了官職,還請皇上對大皇子重新作出懲罰。」

  「竇騫!」

  皇上怒聲喊他,手在龍案上胡亂的扒拉,想著扒拉到一個東西,砸死他,可事與願違,他什麼也沒抓住,氣的直喘大氣,「你是想逼朕嗎?」

  「臣不敢,臣還是那句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如果不嚴懲,如何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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