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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經歷過寧雙和餘子亦的淘汰,祝音音她們也已有準備。王以晴拖著行李箱剛走到宿舍樓大門,卻發現她們一行人已經等候在此。

  她撲上去,跟她們一一擁抱後道:「好了你們別送啦,之前總哭我已經很難為情了,想要笑著離開!」

  祝音音對她說:「以晴,再見!」

  王以晴笑笑,最後跟她們揮揮手,拖著箱子快步往園區外走。她背脊挺立,不斷告訴自己,沒關係不要哭,萬一之後還有機會,萬一之後真的還能再見呢?

  她以為已經足夠催眠自己。

  然而,當汽車載著王以晴駛出園區,她回過頭眼睜睜看著那扇門就此對自己關上,她的眼淚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次對自己關上的不僅僅是奮鬥三月的大門,更是舞台世界的門,是成為愛豆的那扇門。

  留在裡面的人,夢想還在繼續,而她或將與此永別。

  汽車載著王以晴,毫不留情的離開,越離越遠。

  而她全程固執的,不舍的,痛苦的扒在車窗往後望,直到那扇大門由大變小,再從一個點到徹底消失。

  王以晴才終於失聲痛哭,於無人知道的角落。

  *

  祝音音送走王以晴後,才躲起來拿手機詢問傅辰,有關白玥卡位晉級的事。

  她原本想第一時間給傅辰發消息,但那太像質問了。她了解傅辰,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所以白玥晉級絕不會是意外。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也就沒必要挑這麼傷人的時間發消息。

  直到王以晴離開,祝音音才給傅辰發消息:

  【傅總,她怎麼沒走!】

  白玥上次抄襲就已是卡位晉級,而《Adore Me》整個舞台表現力最弱的就是她,祝音音不信她能從35名一躍進入18名。唯一合理的解釋,只能是節目組故意讓她進決賽的。

  祝音音心中其實已有猜測,現在找傅辰也只是想應證一下。

  她本以為不會立刻收到回復,已經打算晚上回來再看,沒想到新消息很快便來了:

  【登高跌重】

  簡短的四個字,一切明了。

  傅辰的確是故意讓白玥進入決賽的,或許一方面是為了登高跌重,先給她希望再將其擊碎。可祝音音估計,另一方面,可能是為了自己。

  白玥離開辦公室那天情緒過激,雖然祝音音現在的確沒和沈今洛戀愛,她實錘不了,但難保她不發瘋亂咬。

  放她進決賽,既賣了她公司面子,更能約束她的行為。同時,也能給她更多冷靜的時間,避免她發瘋。

  反正她不在出道位里,止步決賽就算回味過來,比賽已然結束,她再翻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王以晴是第20名,雖然即便白玥沒被放進來,她也依舊無法入圍決賽。但祝音音仍有些滋味難辨,從金沛嵐到白玥,這種比賽被資本操縱的感覺太糟糕。可她也不是無知少女,明白任何圈子或許都有這樣那樣的潛規則。

  她轉念又想到了宋純和童郁,雖然圈子的規則殘酷,但總還是有人逆著規則站到了光里不是嗎?

  祝音音輕輕嘆一口氣,回復了傅辰【謝謝】二字。

  -

  由於總決賽是直播,其質量不僅關乎到選手的出道之路,也影響到節目的直播質量。淘汰之後,節目組翌日便立刻安排了決賽分組。

  與前面的公演不同,決賽夜的曲目總共只有兩首。

  《Mobius》和《屠路》,皆是原創,每組九人。

  沈今洛今天或許是還有別的活動,妝容濃烈,頭髮也挑染了幾縷紅。

  然而,學員們今天卻無意欣賞少年的美貌,連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祝音音,也都沒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只因他剛剛宣布了決賽的選歌分組規則:

  「決賽曲目的選擇,將按照第三次順位淘汰的名次來決定。現在,兩首歌的part都已經提前劃分清楚,這意味著:學員進入選歌室不僅要決定曲目,同時還要選好具體的part。」

  按名次選擇,自然是越靠前越有優勢。

  但連具體part都要一次決定,這就非常考驗學員的眼光和對自己的判斷力,畢竟這些唱段現在於她們而言還太過陌生。而且,你並不知道你的隊友都將是誰,萬一她比你更適合這個唱段呢?

  這是團隊表演,個人太過突出不見得就是好事。

  即便是排名在前,這種賽制帶來的壓力也依舊很大。更遑論是名次靠後了,越往後你越沒有選擇權,你必須多看幾個part,以防你想要的已經被別人選走。

  在如此的壓力之下,自然再無人欣賞PD的美色了。

  祝音音無疑是幸運的,在最殘酷的賽制里,她擁有了第一級的選擇權。

  走在通往選歌室的甬道里,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公演分組,那時她被剩在最後站在瀕臨淘汰的位置。時光飛逝,而如今她竟成了第一個選螃蟹的人。

  推開門,祝音音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Mobius》這首歌。

  Mobius,莫比烏斯,永無終點,無限可能。

  接著,她又選擇了中間的一段solo英文唱跳段,這是本首曲目最長最耀眼的part。

  祝音音既然登頂,成為最有優勢的人,當然就要在總決賽做閃耀的學員!

  她的選擇比任何人都迅速、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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