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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赤手空拳、瀟灑流暢的對拆了五招,突然,白起「恩」的輕喊了一聲,右肩不自然的聳動了一記。

  婷婷細心敏銳,慌慌張張的扶住白起,道:「老白,你右肩受傷了!」

  白起笑道:「我沒受傷,婷婷勿憂。我們繼續練。」其實他右肩已痛得像刀割火燒一般,只不過他毅力非凡、強行隱忍,故表面看不出來。

  婷婷蹙緊了細眉,嚴厲的道:「你可別裝了,我還不了解你嗎?你若不是真有傷痛,怎可能忍不住喊出聲來又遮遮掩掩的隱瞞我?我們回房去,我看看傷勢,尋常的拉傷扭傷我可以處理。你千萬別作梗,否則我會生氣!」

  一番話說得白起無言以對,他只得訕訕的跟著婷婷回臥房。

  「把衣服脫了。」婷婷關上房門,輕聲發號施令。

  白起俊臉漲紅,似十分羞澀,卻利索的依言照做。

  衣服褪盡的一瞬,婷婷的目光落在白起袒露的右肩胛上,她不由得氣息一窒,仿佛被一隻爪子猛然扼住了咽喉!

  白起右肩胛有一道長長的、形狀駭人的疤痕,這是他少年時在戰場受的重創留下的,婷婷早已知悉。但此刻婷婷見到這道傷疤,竟又被嚇得心驚膽寒,因這傷疤連同周圍硬實的肌肉,居然變成了一大片深紫色,詭異非常、可怖非常!

  婷婷六神無主、渾身顫抖,淚珠一顆顆滑下雪腮,滴在白起的後背上。

  白起軒偉的虎軀哆嗦了一下,慌忙轉身,溫柔笑道:「我肩膀扭傷了,小事罷了,婷婷莫怕。」說著伸手擦去婷婷的眼淚。

  然而婷婷的眼淚根本止不住!

  「這傷很重,絕非小事……」婷婷一邊垂淚,一邊抽噎道,「定是我打傷了你……自從服食了鮫珠粉和人形赤葛,我就覺得我的內力比先前更深厚了。方才定是我尚未習慣,沒掌控好力量,出手太狠,將你打成了重傷……」

  白起高聲道:「胡說!沒這種事!我不是被婷婷打傷的!」頓了一頓,面帶愧疚的道:「我說實話,我右肩從三天前就開始疼了,我自己沒在意,也未立時告知婷婷,這是我的錯。」

  婷婷將信將疑的望著白起:「真的嗎?」

  白起鄭重點首:「真的!」

  婷婷仍然愁眉不展,道:「這麼嚴重的傷,我也不曉得該怎樣治療,還是先請徐醫師來診視吧。」

  白起不忍婷婷焦心,遂不反駁。

  一個時辰後,徐飛又來到武安君府。他仔細觀察了白起的右肩胛,然後對白起夫婦道:「下官記得,武安君當年右肩胛受了重傷,未得到妥善的醫療。」

  白起道:「那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了,徐醫師何以重提?」

  徐飛答道:「重傷未得妥善醫療,極易留下病根。武安君這次的傷病,便是當年的病根發作了。」

  白起聽罷此言,雙手握緊婷婷的小手,滿臉喜色的道:「婷婷,你信了吧?我就說不是你打傷的,你現在可以安心了!」

  婷婷淚汪汪的低叱:「你身負重傷,我安心什麼啊!」

  徐飛又解說道:「武安君身強體壯、遠勝常人,是以當年傷愈之後,雖留了病根,卻數十年未曾發作。今時之所以突發,應是連日辛勞、身體較平昔虛弱之故。」

  婷婷啜泣道:「都怪我……我病了那麼久,害老白既操勞、又憂心……」

  白起連忙溫存的撫慰婷婷,須臾又對徐飛道:「請徐醫師慎言。」

  徐飛朝婷婷作了個揖,道:「武安君夫人勿要為此自責。病根這種東西,就該及早發現、及早根除。若今次不發作,武安君不覺、我等不知,那麼這病根便猶然留存在武安君的右肩胛,始終是個隱患啊。」

  婷婷微微啟顏,道:「徐醫師說的也是。那就煩請徐醫師為老白醫治,並告訴我平日該如何照護他。」

  徐飛笑道:「要根除此病,需施針放血、清淤拔毒。由於放血不可頻繁為之,單次放血也不可過多,因而較為費時。大致是十天放血一次,約持續一年,定能徹底消除病根。」

  婷婷用力的點頭:「好,我和老白全聽徐醫師的!」

  徐飛續道:「療養期間,武安君不宜勞碌,亦不宜經常劇烈活動,飲食也要清淡。」

  婷婷認真聆聽,一一記錄。

  白起心下大是不悅,咕噥道:「怎麼要折騰這麼長時日!」

  婷婷道:「一年也不算很長,你耐心些。」

  白起不敢拂逆婷婷、引婷婷著惱,只能同意謹遵醫囑。

  婷婷寫了一封告假的文書,進宮交給秦王嬴稷,請求嬴稷恩准白起居家治病。

  嬴稷當即應允,道:「小仙女,你如需要藥材或其他幫助,隨時告訴我,我必鼎力相助。」

  婷婷恭肅的磕了個頭,道:「大王隆恩,臣婦與夫君感激不盡。」

  作者有話要說:

  赤葛:何首烏。

  第198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備戰

  趙都邯鄲,城中男女老少連月忙碌,擔土搬石,壘築城牆。

  邯鄲的城牆本就非常巍峨堅牢,但趙王趙丹於寅月又頒下聖旨,要將城牆加高加固、使其「固若金城」。此舉自然是為了防禦強敵攻襲,因而百姓無不積極響應、熱誠參與。

  平原君趙勝親自監督工事,他府中的妻妾兒女、門客僕役皆與百姓們一同辛勤勞作。平陽君趙豹、上卿虞信等朝廷重臣的家眷也紛紛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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