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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隨著直棱門地推拉聲,裴玠看著眼前的人,堵在胸口裡的千言萬語卻無法說出,片刻才擠出一句,「夫人,隨我回家。」

  桑朵單手撐著桌几還未起身,聽得有人喚她夫人……

  她低頭哈哈一笑。

  那傢伙從未喚過她夫人,只疏離地喚她郡主。是誰這般大膽竟敢占她便宜!

  她抬頭,眨了眨眼看著眼前風塵僕僕之人,眼中的笑意迅速化為冷冷的斥責:「和離書已寫,我與你再無瓜葛。」

  裴玠最不願聽到的話還是從她口中說了出來,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將她帶回家。他不顧一切地上前捉住她的手腕,卻被她大力推搡著,「你鬆手,你給本公主鬆手!」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什麼都答應你。」裴玠握住她的手腕更加不願再鬆開。

  桑朵根本不信一向淡漠的他居然能說出這般話,心中不由得萬分委屈,倔強地與他對視,「跟你回去做什麼?看著你繼續冷漠對我?」用力推開他,「你既然不喜歡我,那便撒手兩不相欠。」

  她見裴玠雙手握拳,清雋的面孔憋得通紅,見他追過來卻什麼話都不說,心中隱隱的期待立刻化為烏有,指著腳下的酒罈嗤笑道:「你們中原男子就是磨磨唧唧,有種喝了這壇酒在跟我討價還價。」

  知曉裴玠不喜飲酒,那三杯就醉的酒量她再清楚不過,想著將他灌多了好順利脫身。

  誰知他依言抱起酒罈,竟然不顧一切地喝了下去。壇中的酒順著他的嘴角不斷流下,浸濕了胸前大片衣襟。

  當她反應過來搶下他手中的酒罈時,那壇中已經所剩無幾。剛要說話就被他擁入懷中,「我……」再次抓住她的手腕時,卻滑落在地醉倒在她裙下。

  桑朵順勢被他帶倒在地。氣得她本想將他扔下自行離開,可手腕被他扼制著,不管如何用力掰扯都是無用。

  她沒好氣地拍桌,向門外喚道:「都給我進來,你們家郎君醉倒了。」

  門外守著的侍從只得拉開門拱手行禮,背起裴玠向酒樓對面的客棧走去。

  *

  桑朵見他被安置在床榻上,拿出金錯刀比劃著名,示意侍從想辦法將她的手解救出來。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若想不出辦法,那就只能用我的辦法。」

  侍從心中焦急,只得下跪說道:「郡主,自從您離京以後,郎君在府中借酒消愁等您的消息,聽聞您人在洛州,連夜馬不停蹄地趕來找尋您,這一路默不作聲地換馬,不吃不喝,今早到達洛州後得知您在酒樓便直接趕了過來。」

  他想到郡主與老夫人一向親厚,不忘增加砝碼,「老夫人與夫人聽聞您離京後早就急壞了,全部盼著您回去。」

  桑朵聽聞被祖母與婆母惦念,心中不由得難過起來。想著既然大家都知曉了,長痛不如短痛,與祖母的祖孫情也只能止步於此了。

  看著眼前面色通紅,依舊不撒手的人,狠心使出吃奶的力氣試圖掰開他的手指,卻從未想過真的用那金錯刀。

  裴玠雖然頭暈,心急之下試圖裝醉留住她。

  見她聽完侍從的話,依舊鐵了心想要離開,仿佛叫人隔手一把揪住了衣領,幾乎勒得喘不上氣。另一隻手下意識也拽著她的衣袖啞聲說道:「那和離書我永遠不會署名,桑朵只能是我裴玠的妻。」

  他將扭著身子背對著他的桑朵往床沿前拉了拉,低聲說道:「都是我的錯,從未想要正視自己的內心。直到她離開以後,逸林軒內寂靜的可怕,卻到處都是她清亮甜美的聲音,每一次響起都會令我心痛無比。這才發現,她就像那涓涓細流,緩緩流淌之下,澆灌著我的心田。」

  看著眼前纖弱的背影,他艱澀繼續說道:「如今我只想著將她捉回去,問問她說好的一起守歲,說出的話怎能食言。她走到哪裡,我便追去哪裡。」

  桑朵含淚轉身看向他,剛對上他的視線卻見他慌亂看向別處,聽得他輕嘆一聲,終於說出她從來都不敢想的話。

  「裴玠心悅桑朵,心中不會再有她人,亦不會納妾。」怕她不懂,又補充了一句,學著她的說話方式,鄭重其事地看著她一字一句說道:「我喜歡桑朵,很喜歡的那種,日日離不得的那種。」

  「你……早說我何至於跑這麼遠。」桑朵用力咬住自己的胳膊,嘴角抑制不住上揚的笑意,她斜睨床上那臉紅裝睡的人,忍不住搖晃著他,連續發問:「喂,你們中原男子真是……嘖嘖,早說你喜歡上本公主就好了嘛,快快說來你何時喜歡上本公主的……」

  「哎,你不許再裝,今日必須說清楚!」

  在桑朵逼問之下,令無處躲藏的裴玠臉紅的不行。

  他索性裝睡,但是他依舊拉扯著桑朵衣袖的手卻出賣了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日常甜甜甜,守歲……和其他甜。

  第82章 番外六

  大內, 麟德殿。

  入夜後,殿內燈火輝煌,幾十盞落地鶴首燈紅燭繚繞, 宮人們端著銀質托盤井然有序地步入殿內, 擺放著珍饈與美酒。

  眾官家內眷見殿內帳幔與擺設均未重新布置, 宮人的衣裳也未換成節日服制, 就連坐在上首的太子妃娘娘亦是素色常服,紛紛對了一個眼神。個別穿紅著綠之人, 扯扯衣襟無不後悔未帶更換的衣衫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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