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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公再一次提到王后娘娘如何喜歡他。
諸青鈺不置可否。
如果他是替代王后娘娘的兒子當炮灰君王,王后娘娘因為愧疚而多疼愛他一些,這顯然是正常的。
只有王后娘娘多疼愛他一些,那些人才相信他是乾國王后的親生兒子,把焦點放在他這個炮灰君王身上。
可一切前提是,他有這個兄長。
諸青鈺不懷疑自己的血脈。
因為他能夠上祭壇,他已經堅信自己就是諸家的後人。
只是系統明明白白地說,這一代的乾國君王是天乾,而他穿越之後卻成了一個地坤。
曾經的他僅僅是有所懷疑,如今聽到高公公的話,心中那個猜疑便越來越大了。
「我問,你答。」諸青鈺閉上眼,深呼吸,想把心中的焦慮壓下。
高公公又磕了一個頭,連忙表示定然知無不言。
「諸家。」諸青鈺咬咬牙,嘆息間還是將話問了出來,「諸家是不是還有一個真的天乾?」
高公公雙眼瞪圓。
他以為諸青鈺什麼都不知道,只會問一些王后娘娘不喜歡自己是地坤,所以才給自己下毒這樣的傻話。
萬萬沒想到諸青鈺早已想到了那麼深的一層。
而諸青鈺這般問,是否已經知道了那個天乾是誰?
高公公的手都抖了,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冰冷凝結。
諸青鈺一直盯著高公公,將高公公的反應看在眼底。
得到準確的答案,諸青鈺如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癱軟在椅子上,「原來真的有。呵呵,我只是個擋箭牌,是炮灰君王。王后娘娘這一招可真妙。」
高公公不知如何解釋,嘴巴張合半天都沒擠出一個音。
「這個香囊也是他的對吧?」諸青鈺將香囊摘了下來,輕輕晃動。每晃動一下,高公公就多緊張一分,像害怕諸青鈺會弄壞這珍貴的物件。
「裡面裝的是龍特徵天乾的信息素?」諸青鈺問。
正是六月底,高公公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沒有回答。
「是他的信息素嗎?」諸青鈺似乎已經不需要高公公的回答,眼睛盯著香囊。
高公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可汗水流得太快了,剛擦掉又馬上流出新的汗水。
「這是龍城的刺工。你這麼怕我弄破這個香囊,這香囊一定經不起長途運輸吧?」諸青鈺猜測道,「所以,他在龍城,對吧?」
高公公嚇得哆嗦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
下一刻,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高公公小心翼翼抬頭,對上諸青鈺瞭然的視線。
諸青鈺嘲諷勾了勾唇,「讓我猜猜,那人會不會就在宮裡?一直盯著我?」
高公公慌慌張張地搖頭,把身體匍匐在地上,生怕自己的一個動作就能身後的主子出賣。
他是伺候過幾代君王的太監,知曉現在說什麼都會惹得諸青鈺生氣。而且諸青鈺太聰明了,現在他什麼都不說,諸青鈺只靠一個香囊就猜出這般多的東西。高公公害怕多說一個字,諸青鈺就能順藤摸瓜地把主子也一併拔.出來。
諸青鈺重重嘆了一口氣,揮手,「出去吧。」
高公公不願意再說話,他就算逼問也只能得到謊言。
諸青鈺慶幸自己能夠上祭壇,生出的白白是龍特徵天乾,至少他和白白都是諸家的血脈。
反正他就是做個任務而已,最後是不是替別人做嫁衣,都沒關係。
只是他暫時還沒想好白白的去處。
如果他是乾國唯一的君王,白白是唯一的天乾,諸青鈺說什麼都要讓白白成長在陽光下,把最好的一切獻給白白。
可現在,他知道他背後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天乾,諸青鈺不想自己離開這個世界之後,讓白白一人面對親族相殘的局面。
王后娘娘如此聰慧,怎會想不到他會有子嗣的情況。
那背後的天乾會不會對白白不利?
下毒?刺殺?諸青鈺不敢細想下去。
高公公不知諸青鈺這隻千層餅一想就好幾百層。可他真的不敢再說了,再說下去,他這條命都要被諸青鈺猜沒了。
可他又害怕諸青鈺會做出什麼魚死網破的事情。
諸青鈺是一個果斷狠厲的君王,做事情總是出人意料。高公公能當上太監總管,這點看人的本事總是有的。
高公公決定多說一些,他顫顫巍巍地站起,哆哆嗦嗦道:「陛下請放心,白白小殿下必定是下一任的帝王。這一點,奴才能用這條老命向陛下保證。」
高公公擔心自己說得太多,行了個禮便匆匆離開。
聽到高公公的話,諸青鈺心中大驚。
高公公說的不是君王,而是帝王。如今十國相互制衡,乾國只能稱君。只有乾國強大到不再懼怕周邊國家的程度,才敢稱帝。
這樣說,是否證明那個天乾兄弟的確在偷偷進行著某些大事?
只是,為何那人願意讓白白稱帝,而不是自己稱帝?
難不成……
他的天乾兄弟不能人道,因此沒有子嗣?
諸青鈺覺得自己不小心猜到了真相。
零:……
*
高公公離開了乾安宮,就偷偷入了密道,到了距離乾安宮較遠的一個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