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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雲哲本就對諸青鈺有一些意思,雖然在知道諸青鈺是君王之後有一絲失望。但諸青鈺竟然知曉他身體的毛病,可見其細心。若是與諸青鈺在一起,想必與自己想像中差不了多少。
忽然間,花雲哲背脊竄起一股涼意。
順著目光看去,花雲哲對上了一雙警告味十足的眼睛。就是那個強吻諸青鈺男人。花雲哲不知這人叫什麼名字,但身手動作不像世家公子。或許是什麼江湖中人,也可能是諸青鈺培養的暗衛護衛,花雲哲猜不出來。
想到這人的身手,花雲哲不敢與其正面對上。
花雲哲低頭,躲開零的視線,先避其鋒芒。
零見花雲哲示弱,將目光移到經宸翔身上。
經宸翔是個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天乾,他非但不畏懼零的雙眼,更是直視零,與其目光相對,表達自己的勢在必得。
經宸翔是個乾脆利落,當斷則斷的人。
在發現送手帕是諸青鈺的陰謀後,經宸翔曾想過放棄。可偏偏他查到諸青鈺可能是地坤的消息。
諸青鈺是地坤,這對經宸翔百利而無一害。
經家以前就給上兩代的乾國君王送過秀女。只是經家女子不爭氣,沒能生出擁有經家血脈的龍子。
大概與龍特徵有一定關係,乾國君王向來難以孕育後代。其他國家都是十幾個二十個孩子地生,唯有乾國只有一兩個王子。乾國甚至有過實在生不出男性,只能讓女子來當君王的朝代。
若諸青鈺真對他有意,經宸翔不介意成為男妃之一。
蘇胤含天天在後宮當皇卿也不影響其朝堂內的權勢,反而借勢擴張,得到了部分江湖中人的支持。
若他能與諸青鈺生下一個王子,經家便能成為乾國最大的家族,不需要再與其餘四個家族相互制衡。至於經家的天乾血脈,他還有兩個親弟弟,幾個堂表哥,經宸翔絲毫不擔心經家的天乾特徵傳不下去。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經宸翔覺得諸青鈺這人挺有意思的。他看到諸青鈺,便忍不住想要與諸青鈺相處。
可唯一問題是,眼前這個人吻過諸青鈺。
想到那一幕,經宸翔很是介意。
見經宸翔的氣勢忽然暴漲,零非但不懼,反而用更狠厲的目光看著經宸翔。
兩人身高相仿,氣勢相當,一時之間不分伯仲,如有虛幻的龍虎在空氣中激烈相爭。
緊張氣氛迅速擴散且傳染。
所有人都察覺零和經宸翔的情況。
諸青鈺看到兩人這般,趕忙擋在中央,「你倆怎麼了?」怎麼忽然就一臉想要打架的模樣。
「謝陛下關心。」零說話很少,但還是著重咬在關心兩個字上。
經宸翔聽出了零在炫耀諸青鈺的關心,對諸青鈺道:「聽聞陛下對農學有興趣,臣家中有幾本孤本古籍,不知陛下可有興致來家中為臣講解一番?」
這分明就是借著朝堂上的事情,與諸青鈺套近乎。
零握劍的手緊了緊,很想給經宸翔來上那麼一下。
諸青鈺不知兩人怎麼就鬧起來了,可經宸翔是經家繼承人,零是保龍暗衛的頭領,哪邊都得罪不起。
諸青鈺不敢拒絕得太直接,只能委婉道:「下回吧。朕這齣宮一趟也不安全。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朕也不好加重諸位負擔,還是少出宮比較好。」
「陛下不方便,臣可以親自送進去。就是不知陛下可信得過臣,讓臣踏入後宮?」經宸翔這話問的極其有技巧,而且也只有一個回答。
經宸翔沒在朝堂任職,但靠著經家的關係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外放閒官,的確稱得上一個臣字。
諸青鈺當然不可能說不信,可零的那雙眼睛盯著經宸翔,就差沒凝結出十幾把鋼刀飛過去。
諸青鈺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說:「你也是股肱之臣,若有與百姓息息相關的事情要尋朕,這宮前宮後自然都歡迎經少爺。」
這一下便是強調零和經宸翔都是朝廷棟樑,大家只聊政事,不聊私事。
零和經宸翔聽到諸青鈺的話,那股氣勢都收斂一些。
經宸翔:原來這人也是個臣子,他得好好查一查才行。
零: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時候還需要經家壯大乾國,不能讓祖輩的心血毀在自己的衝動上。
諸青鈺不敢再留,寒暄兩句便告辭離開。
畢竟是乾國最後一個君王,沒人阻止諸青鈺回宮。
將要離開花家時,諸青鈺看到了正在下馬車的李崎全。看樣子,李崎全最後選了花家。
李崎全看到諸青鈺,第一眼沒認出,第二眼才匆匆忙忙地行了一個禮,並為自己的身份道歉。
嚴格來說,李崎全是讀書人,不算農民。而當時質問諸青鈺時,隱瞞了自己的讀書人身份,李崎全認為自己犯了欺君之罪,因此要向諸青鈺賠禮道歉。
「無妨。朕早就知曉了。」諸青鈺隨意道。他是真的沒有在意。
李崎全沒想到諸青鈺竟然知道,他還覺得自己毫無破綻。畢竟話中摻雜了不少真話。
「破綻還挺多的。」諸青鈺分析道,「農民本就不可能有膽子說這樣的話。我們假設真的有,但農戶不會強調自己來龍城做什麼,只有撒謊的人才會因為心虛而急於圓謊,急切地說一堆話出來。還有,你雖然害怕,但調理清晰,應是平常就在較多人面前說話。那麼範圍就小了,你要麼是說書,要麼是書塾夫子。你對村莊熟悉,必然就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