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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次見夫君喝得爛醉,幾乎整個人掛在石頭身上,被扶回來的。

  謝寧一聽動靜,忙迎了出來,他有好多話想要和寄年說,腦子裡有很多很多的主意,他想要爭取一二。

  結果,他一跨出房門,他的夫君『噗通』一聲跪在了雪地里。

  謝寧瞬間紅了眼眶,咬著壓槽狠狠瞪著周寂年,往常他這樣,寄年一定會哄他的,再不濟也是逗弄他,惹他發笑。

  可是周寂年就是跪著,一身酒氣,垂著頭耷著肩……

  林錦和周三豐聽到下人通傳,披著袍子匆匆趕來,一見兒子跪在雪地,更是懵了。

  「石頭,還不快扶老爺進屋!」周三豐護犢子。

  林錦也誤會了,走到謝寧面前,「寧郎怎麼了?置氣了?和爹說說,爹給你做主。」

  謝寧眼睛向上抬了抬,林錦的話叫他委屈,眼淚控制不住淌下來。

  周三豐去扶兒子,周寂年鐵了心要跪著,他只好呵斥下人,「石頭!」

  石頭咬咬牙,按照年爺的交代,說:「老爺今日去琴樓聽了曲兒,心裡暢快,吩咐過他做什麼都不許攔!」

  周三豐將背上的斗篷搭在兒子身上,回到台階上,「去琴樓喝個花酒而已,寧郎,他最聽你的,你勸勸……」

  林錦是能理解謝寧的,但是他也心疼兒子,這天寒地凍的,「寧郎,有什麼氣都等寄年酒醒了再說,乖啊……」

  周老太太和周六豐也趕來看熱鬧來了,周老太太一見最有出息的孫兒跪在雪地里,氣得不得了了。

  「噢喲老天爺呀,家門不幸,怎麼有你這麼狠心的夫郎!乖孫兒啊,快起來……」周老太太也是做足了面子功夫,親自站到雪地里去扶周寂年,卻被石頭攔住了。

  石頭不知道年爺在計劃什麼,但是他聽年爺的話。

  「你這小毒夫!你是反了天了嗎?」她孫子跪在自己房門口,肯定是這個謝家小哥兒乾的!

  謝寧深吸一口,明明是寂年他要委屈我!為什麼一個個都要來為難我?

  喝花酒?納妾?謝寧咬著牙低吼:「你是鐵了心想要跪到我同意了?」

  周寂年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他根本就不知道謝寧會意外得知慶元帝有給他指婚納妾的意思。

  他的計劃就是故意喝花酒,跪上一夜,事情鬧大,讓曲家知道他周寂年不靠譜!

  得不到回應,謝寧更生氣了,這個男人過去八年將自己捧在心尖尖上,而現在,這麼傷他心的事情,卻要以這種方式逼他妥協。

  謝寧大步一邁,抬了手就想一巴掌打下去。

  謝寧終究是下不去手,他捨不得。

  眾人都呆了,周三豐準備呵斥謝寧,卻見謝寧放下手來,輕輕摸了摸周寂年的耳朵。

  為什麼這件事不能和我一起努力,或許在皇城門口跪上七天七夜,皇上能看在你我夫夫情比金堅的份上,收回成命呢?

  謝寧輕聲說:「周寂年,我不同意。」

  你跪吧,讓我看看你要納妾的決心,讓我徹底死了心,才好如了你的願。

  謝寧返身回了房間,目無尊長將房門反鎖。

  房門外,石頭看著老太爺們,無意看到了周六丰神色不對,他暗暗關注,待年爺酒醒,一定要詳細稟報。

  周三豐見兒子不聽勸,又攔不住要跪著,恨鐵不成鋼,「個耙耳朵,不成器!」

  眼不見心不煩,周三豐將圍觀的人都趕走,自己扯著林錦回房了。

  謝寧坐回床頭,抿著嘴無聲落淚,片刻又壓著腳步,悄悄走去房門口,靠著門口坐下了。

  就這樣,謝寧在房間裡坐了一夜,周寂年在雪地跪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郭韜如約來到周府,被石頭引去見了跪在雪地的周寂年……

  周寂年看人真准,自那次喬遷宴,他就看出來了,郭韜嘴上沒把門。果然,這事兒當天就在朝臣里傳開了……

  周寂年因『喝花酒被夫郎雪地罰跪一夜』告假缺了一天早朝,慶元帝得知之後,意外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大概是因為慶元帝回憶到自己與皇后年少小打小鬧的事了。

  而周寂年這邊,他跪了一夜,石頭送走郭韜之後,連忙將他背去右廂房,蓋了厚厚的被子,美美睡了一覺。

  等他下午醒來,他才知道天給他跪塌了!

  石頭站在床前,描述完昨夜發生的事情,將謝寧的原話轉述給年爺聽之後,眼見著年爺的臉瞬間白了。

  周寂年一掀被子就朝隔壁去,奈何謝寧才剛睡著,門反鎖的死死的!

  「寧郎……寧郎!」周寂年輕拍房門,聲音不敢急,音量不敢大。

  「我怎麼敢跪到你同意,你開門聽我說。」周寂年活了幾十年,第一次幹了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他就算這一次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抗旨不尊,還有可能會有下一次,下下次。徹底讓人不開口,也好過人家來求婚,他再拒絕得罪人。

  這時,暗信匆匆來報,「老爺,大魚上鉤了。」

  周寂年一聽,寧郎剛睡著,左右他進不去屋裡解釋告罪,乾脆先處理周六豐。

  周寂年說:「書房來報。」

  邊走邊按了按額間,宿醉,頭暈腦脹,膝蓋脹痛,唉……

  書房裡,石頭遣散了僕人,走到外間燒火盆。裡間,暗信細細稟報:「在內城凱旋門胡桃巷子裡的一處院子裡,六爺喚人朱老爺,並和朱老爺詳盡說了昨夜府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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