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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初靖見到宋意歡入門來,神色驚異,起身恭敬地朝她行禮,誰曾想多年不見的侄女,竟是太子妃。

  他常年身處嶺南,鮮少回去,近年來嶺南較亂,便與宋家沒能聯繫得上,所以宋意歡與太子成親之事,他尚不清楚。

  二人坐下後,宋意歡詢問得知宋初靖一直隱居山野,而嶺南的戰亂鮮少能侵擾到他,直到聽聞蒼梧城恢復平靜,這才外出辦事。

  宋初靖一身醫術走四方,多數疑難雜症在他手上皆不在話下,所以在嶺南也有個不大不小的名號,很容易就被人認出身份。

  而他多年留在嶺南的原因,似乎是為了找人,宋意歡曾聽宋初堯說過二叔的妻兒是在嶺南,不過多年過去了,仍舊毫無消息。

  二人敘舊一番後,宋意歡便向他開口道:「二叔留在嶺南多年,可治如何解蠱。」

  宋初靖微微蹙眉,「何人中蠱?」

  宋意歡輕頓,隨即便命人將二皇子請過來。

  百越一帶,便只有苗家蠱術最為精湛,也算是各勢力不好輕易招惹的存在。

  人人皆道二皇子已死,宋初靖自然也是聽聞的,此番見到二皇子的神態,頗為意外,這怎會招惹上苗家蠱毒。

  更聽宋意歡說是玉靈蠱之後,宋初靖神色一沉,臉色好看不到哪裡去,望著眼前人眼角下的暗色紋路,都不必細看便下了結論。

  「果真是玉靈蠱,相傳此蠱為苗家聖寶,培育一隻需花盡奇珍異寶餵養,二十年才得一隻,而它神的地方,便在於中蠱之人的血可解百毒,堪稱一絕,引來多方勢力覬覦。」

  青葙也將此話說過,二皇子的血可解百毒,正因如此,他存在的消息,不得任何人傳出去,只怕招來殺身之禍。

  宋意歡道:「聖寶是聖寶,可過於殘忍了點,足足毀掉一個人的餘生,成為行屍走肉般的藥器。二叔如此熟悉此蠱,可治此蠱解法?」

  「我不過是曾入苗族之中,與之相處過一段時日,無意間得見他們的古書,被發現之後便被苗人趕出營地了。」

  宋初靖是個醫術痴人,對蠱毒解法之類的自然是興趣濃濃,所以才忍不住動了他們的古籍。

  但這玉靈蠱......

  宋初靖看著李昭景毫無生氣的面龐,搖頭嘆息道:「如是尋常蠱毒,倒是能解一二,可這玉靈蠱非同尋常,蠱蟲常年食玉,本就百毒不入,處於體內更是難以逼死,此無解法。」

  宋意歡愁下雙眉,失落道:「那二皇子此生只能像這般模樣了嗎。」

  宋初靖頓了頓,又開口道:「解法是沒有,但有個能將此蠱蟲轉移宿主的法子,此法我等也做不出來。」

  宋意歡問道:「什麼法子。」

  宋初靖緩緩道:「每隻玉靈蟲成蠱時,都會產下幼蟲以維繫聖蠱的繼承,二者之間是有感應,但此法過於傷人,需要有人用心頭血餵養幼蟲四十九天,服下幼蟲,待時機成熟,可將玉靈蟲引入自己體內,這便是以命換命的解法。」

  宋意歡驚諤住,世間竟有如此瘮人的邪術,不惜付出這般大的代價,只為血解百毒,使得眾人花費人力財力去培制。

  宋意歡在圈椅上坐下來,細細思索,青葙的父親是為解金喰草的毒而煉製蠱人,而前世的二皇子並沒有遭此劫難,也沒有入瘴氣林。

  那麼前世本就是青葙化為蠱人,如果前世太子的毒有解之後,匆忙回京來尋宋意歡,那這毒的解法是用青葙的血所解的吧。

  理理思緒,便是青葙在二皇子身旁做過婢女,而後又回到苗家,被其父制為蠱人,平定嶺南時得二皇子救出,太子得青葙解毒。

  她好像想通了前世嶺南發生的事,那麼後來呢......

  宋初靖看著二皇子呆滯的表情,道:「玉靈蠱幼蟲僅此一隻,苗族之人怎肯交出,更何況救一人而害一人的事不可取。」

  宋意歡微頓,縴手搭在椅柄上輕顫,心緒漸漸沉重,不知為何,她想到了不好的事。

  ***

  宋初靖在扶桑府留下來之後,蠱毒之事,多一人與宋意歡商討,很多地方茅塞頓開許多。

  轉移之法不可取,二人只能試著研製別的解蠱之法,但都不見效果,宋意歡懷著身孕,不能太過於勞神,沒多久便得將手中事物放下,回房歇息。

  二皇子雖然不言不語,但時常給宋初靖幫忙,儘管不知大家都在為了什麼。

  宋意歡忍不住問二叔,「受了移蠱的人,會怎樣。」

  宋初靖沉默片刻,才回她道:「會活不成。」

  宋意歡眸色漸沉,便不再詢問,世間百毒,大多都無解,醫術對於毒害來說,竟顯得渺小無力。

  幾日之後,前線傳來消息,象郡大捷,叛軍退出城池,焰陣軍將乘勝追擊攻去南海,途中經過蒼梧城進行糧草補給,到時太子應是會歸來。

  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嶺南不出一年將要得到平定,而宋意歡也有快五個月的身孕,過了最危險的三個月,好在懂得調理,身子一直都很康健。

  宋意歡自是不想讓太子殿下擔心,即便他不在身邊,儘量的使自己放開心思,沒有自憐自艾,就是想念太子的氣息。

  九月初秋,沒了夏日的炎熱,顯得涼爽舒適,但嶺南濕氣重,這一點還是很苦惱的。

  細雨綿綿間,宋意歡還沒等來太子率軍回城,卻在扶桑府側門處,見到了消失幾個月的青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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