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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梧城的節度使趙秉與士兵將五根重木抵於城門苦撐, 眾人早在前幾次的戰役里耗盡體力,加上沒有糧草補給, 更是精疲力竭。

  援軍正在趕來當中,蒼梧城要做的是拖延時間,但恐是半個時辰都撐不住了。

  只聽震耳欲聾的攻城聲猛然響起,抵於城門的重木連連被震斷,城門轟然倒塌, 壓倒諸多守城的士兵,萬餘叛軍一擁入城。

  趙秉被擊退數步,手持長槍,心下一涼,此城將失,蒼梧幾千名士兵難逃一死。

  正在這緊要關頭,護於城牆上的周野只見遠處山丘之上,一片黑壓壓的軍陣浩蕩襲來,焰陣軍鐵騎力踏而來,猶如破山之勢直逼蒼梧城。

  士兵高喊:「是援軍!焰陣軍趕來了!」

  頃刻之間,蒼梧城外的叛軍後方被圍堵,萬名將士浴血奮戰,皆為廝殺沙場多年之人,重回嶺南故土,鎮守一方,血腥味使得焰陣軍眾兵越發興奮。

  楚戚面露驚色,連道幾聲這不可能,直到望見焰陣軍之後不遠處,身著戎裝的京中太子立於馬上,神態閒逸地觀陣,乃為軍中指揮。

  這便是朝中黨羽多次刺殺卻不得手的太子赫,最後眼線薛家反被太子將一軍。

  楚戚歷經沙場多年,年至中年,擺兵布陣獨有一套,東宮太子不過是在盛京溫室下而長的小子,豈懂什麼生死廝殺,竟使得薛家次次折損,此番他離了盛京,就是個無用之人。

  楚戚提起大刀,率一小隊拽馬直衝京中太子發難而來,「一個毛頭小子罷了,竟敢親臨戰場,便叫你見識一下何為邊境兇險。」

  話至,快馬飛馳,烽火夜明間,楚戚的大刀直衝太子壓來,剎那間,只聽刀刃相爭聲響起。

  一把長刀極速地將楚戚的刀刃抵住,二人立於馬上,太子面色冷峻,與之對望一眼。

  楚戚滿面鬍鬚,見太子接下招式後,見沒得手,隨即勒馬拉開距離,大笑一聲,自報姓名道:「鴻鵠營中尉楚戚,號嶺南虎痴之稱,今日便將太子赫首級收下,回去邀功。」

  太子冷視眼前之人,身高體壯,手持大刀,帶著殺伐之氣,太子將長刀揮之,從身後抽出另一把長刀,

  楚戚熟練地轉動著手中兵刃,道:「忘了說,那所謂的大盛二皇子,便是敗於我的刀下,躲入山林,死於瘴氣,所以你這東宮太子也一樣。」

  言罷,再次出刀,招式狠厲地對太子發難。

  太子身法敏捷地避開他的攻之,雙刀在手中靈活多變,銜夾住楚戚的兵刃,見勢躍起一腳將人踹下馬。

  只見楚戚落馬之後,連退幾步才站穩。

  太子身姿穩健地落馬,微揚眉梢,冷斥道:「逆賊在孤眼中皆是無名之輩,將死之人不需要姓名。」

  此時蒼梧城烽火連連,狼煙滾滾,參雜著血腥味蔓延在空氣里,唯有晚風清涼。

  ***

  嶺南的夏夜濕熱至極,六月更甚,晚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如似大雨將至之兆。

  千樾山的營帳,燈火未眠,士兵戒備森嚴。

  月色明星,宋意歡站於營帳之外不遠處的山丘上,眺望山的那方,相隔甚遠,群山連綿,她望不見什麼烽火,只有得見月色下隱約升起的濃煙。

  此時的夜已深,幾名親衛手拿火把,魏央站於她的身後,沉聲道:「娘娘,時候不早了,還是回營休息吧。」

  宋意歡尚不作聲,風吹得長發拂動,夜空里有滴雨水落在她的額間,她收回目光,將手遮擋在額頭,輕輕對魏央道:「回去吧。」

  離開山丘之後,暴雨如約而至,士兵紛紛避雨,雨水落在營帳的聲響很大。

  這雨一下便是一夜,直到天明雨水漸小,但仍舊淅淅瀝瀝的,好在營地地勢較高,周圍排好水流,不至於被水淹了營帳。

  清晨時,探馬駕馬前來通信,蒼梧城戰事已定,城內外一切順利,叛軍楚戚奸猾,趁雨率一隊人馬逃脫,燕川等人已前去追擊。

  雨後是艷陽滿天,山林的雨水隨著陽關揮發。

  宋意歡在營帳里等了許久,火頭班的張伙夫給她煮了碗菇湯,但她害喜厲害,嘗過一口便喝不下了。

  待到午後,營帳外傳來陣陣馬蹄聲,親衛入帳來傳報,太子從蒼梧城凱旋。

  宋意歡撐起慵懶的身子,連忙走出了營地之外,只見一隊人馬前,太子正從赤馬上躍下,戎裝有些髒亂,染了血跡,神色自若。

  宋意歡容色溫和,與之相望,蒼梧一戰較為順利,支援尚在及時,明日便可入城安頓。

  營帳之中,陳設簡單,只有需用的地榻和木桌,太子的戎裝正掛在支柱上。

  李君赫裡頭的衣衫半敞,露出的左手臂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痕,應是不慎劃傷的,不過只是一點皮肉傷而已。

  楚戚此人出自蜀中,善用暗器飛針,此劃傷正是他逃走時,扔擲梅花刀而劃到,好在刀上無毒。

  宋意歡雙眸專注,將自己所制的金創藥散在太子的手臂上,在用紗布包紮,動作輕柔。

  這點傷對於李君赫而言不痛不癢的,但是宋意歡較為在意,說是不處理好,發炎起來小傷也能要命。

  李君赫面色不改,靜靜地看著宋意歡,直到她包紮好,他伸手將她摟住,雖然此戰順利,但他這心裡一想到她,就不太順利。

  宋意歡手裡的紗布都沒放下,只聽他低聲道:「蒼梧城還有些亂,明日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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