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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君赫凝眉, 頜首應是後, 又道:「那南境之事......」

  皇帝神色深沉 ,「已派玄武使趕往南境探查。」

  李君赫道:「二弟若真出事,想必是落在他人手中, 還需顧全二弟性命。」

  「此事你不必勞心, 查出京師何人內應才是你的事務。」皇帝淡淡道。

  李君赫頓了頓,拱手應聲, 「是,兒臣遵旨。」

  父親素來謹嚴, 南境捂得再嚴實,聞見一絲風吹草動, 便有所察覺, 早在這個老二入京前兩日,便將他傳入宮內盤問。

  皇帝不再言語,氣勢威嚴, 他斟茶輕啜,茶香四溢。

  待李君赫從雅閣內出來時,雨水漸小,雷聲已停,夜裡顯得寒涼,殿外的小廝等候多時,見他出來,撐傘遮去雨水跟在身旁。

  李君赫步伐微快,往候廂房而去,先前讓意歡去廂房等著他時,她便揪著他的衣袖不願意。

  雷雨夜,她是膽子小了,方才電閃雷鳴的,宋意歡那性子恐是要被嚇哭。

  雕欄曲折的庭園中,李君赫踏入悠長的曲廊,油紙傘被收起,亭柱上皆嵌有燈火,有些已被風吹滅。

  越過轉角,步伐平緩停下,跟在太子身後的提傘小廝微愣,忽覺氣場寒涼之極。

  李君赫眉目間冷若冰霜,遠處的廊道中,有二人兩手緊握牽扯,似在爭辯。

  ****

  夜裡清風微涼,這樣的長亭似的曲廊更甚,燈火闌珊,雨水落在池塘中,淅瀝淅瀝。

  宋意歡被穆奕拽停住腳步,清風拂過,她落下的一縷捲髮,眉眼裡皆是厭煩,下意識便是掙脫他的手,喝斥道:「放肆!」

  穆奕見她那抹厭煩,心如刀絞,似乎不用等她回答,答案已顯而易見,只能鬆開她。

  「我見你做什麼!」宋意歡收回手,不滿道:「穆奕,我乃東宮太子妃,你豈是對我不敬?」

  穆奕頓住原地,把僵在空中的手垂下來,他輕嘆了一聲,緩緩道:「我喝多了,對,你是太子妃,不是宋二小姐了。」

  宋意歡側身面對向他,揉著手腕道:「這燈火稀疏的曲廊中與穆世子見著,就能使人猜忌的,拉扯更是越禮,你我需要避諱,你不會不清楚吧,豈是區區一句喝多便草草了事?」

  穆奕面上還有酒醉的淡紅,他搖晃著立穩身形,拱手作禮,畢恭畢敬,如今他們尊卑有別,再不是往日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哽了下喉,苦澀道:「微臣給太子妃娘娘賠禮請罪,還請娘娘見諒。」

  宋意歡仍蹙著眉,學著太子的語氣道:「聽著,這次本宮大可不予追究,但若還有下次,便莫怪本宮不計往日情面。」

  穆奕沉默著,忍不住抬眸看眼前的人,容色姝麗,柔媚動人,昔日垂在腰際的捲髮已挽成髮髻,她成了別人的正妻,同太子新婚燕爾,恩愛纏綿,可這明明可以是他的。

  東宮大婚前一日,他在宋府足足等她一日,她不見他,之後更是聽著旁人的言語,心如沉石,越是聽她與太子成婚,他越是後悔當初,什麼薛渝言,他都不想要......

  宋意歡抿了抿唇,往後退兩步,穆奕眸色微暗,不知是酒勁上來還是怎麼的,忽然開口緩緩道:「我心喜於你,我現在才發現,不過來不及了。」

  說著,他又躬身行禮,低著頭首,「但你放心,今此之後,臣不會攀折娘娘半分,更不敢擾娘娘不悅。」

  這樣的話落入宋意歡耳里,不過心止如水,毫無觸動,穆奕欠她太多,如今她還未追究過去,他倒悔恨起來了。

  宋意歡一甩衣袖,正對其置之不理,忽身後伸來一隻大掌有力地將她拉過去。

  宋意歡側首望去,只見太子那張冷若冰霜的容顏,寒意頓時從她心裡涼到了指尖。

  聽見動靜的穆奕抬首,太子冷語嘲諷,「好痴情啊,意歡而今嫁為人婦,穆世子都還在念念不忘。」

  氣氛瞬間冷至冰谷,亭柱上嵌的燈火搖曳不停,拉長著地面的身影。

  宋意歡被太子拽到身旁,他的手掌緊握著她的腰肢,親密之極,她此刻心亂如麻,搭在他手臂的纖柔手指都是發顫的。

  她能感受到太子濃濃的怒意和戾氣,這不得不使得她害怕,這個人是最不允她與穆奕見面的。

  穆奕怔怔地望著二人貼近在一起,喉間澀痛得難以言語,屏著呼吸。

  李君赫冷視著他,「穆世子豈是不知意歡嫁入的是孤的東宮?」

  穆奕垂首,跪於地面,低聲道:「皆是臣一廂情願於太子妃,還請太子殿下治罪於臣便可。」

  李君赫眸色深沉,牽住宋意歡的柔手,緩緩走過來,淡淡問道:「方才孤聽見你心喜於太子妃?」

  太子的金絲鞋履漸漸逼近,最後停在穆奕低垂的眼目前,只差一步便可踩到他的手指,而宋意歡被太子牽在身邊,心顫不已。

  李君赫細長的鳳眸瞥向宋意歡,握著她的手緊了幾分,「說來聽聽,而今你心喜的人是誰。」

  他語氣冷沉,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宋意歡哽了哽喉,識趣的她不假思索地道:「意歡心喜殿下。」

  李君赫眼中滑過一絲滿意,落在穆奕身前的鞋履挪動了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穆奕低垂著眼,置於地面的手指摁得發白,心中不甘卻不得不屈服,沉聲道:「娘娘金枝玉葉,臣絕不敢攀心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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