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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謝七同行入宮,身後跟著兩個婢女,途中撞見黎術,便與他詢問太子可在寢宮裡。

  黎術搖頭回道:「殿下去往別的衙署處理政事,怕是今日回得晚,娘娘自行用晚膳就好。」

  宋意歡只好作罷,二皇子回京的事,太子應該知道了。接著黎術又道:「殿下讓奴才傳謝世子過去。」

  宋意歡點首讓開步,讓黎術將謝七帶走,隨後越過曲廊,她去了雲澤院,先前同太子提過,此處她有興趣改制為藥圃,往後可用自己培育的草藥配製藥膳,正在布置。

  反正東宮裡的奴才們都聽她使喚,這一弄便到下午,晚膳也在雲澤院裡用了。回寢宮時,太子都還在詹事府里。

  宋意歡身上有著汗味,去浴間沐浴更衣,出來便側臥在屏風軟榻內歇息。

  素來不愛穿得繁瑣,剛沐浴而出,僅穿了一襲單薄的碧衫掩著身子,白皙的**朦朧可見,身姿婀娜。

  睡著良久後,她醒來時身上多了一層錦毯,窗欞外夜已深,月色姣白,燈架上火光通明。

  宋意歡坐起身來,錦毯從她身上滑落,半掩的雪胸愈顯細腰,剛把腳放下地,便見那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桌案旁。

  太子身著一抹玄色單衣,常冠束的墨發披搭在肩後,衣口半敞,手中拿著一則章折,似乎是剛沐浴。

  見宋意歡醒來,太子抬眸瞥一眼,把章折放好在桌案的一旁,整齊端正,他淡淡道:「不早了。」

  夜色已深,早些休息。

  臥房內的燈光熄滅,東宮的婢女自來候在寢宮的外間裡,太子入寢不得榻前候著。

  月光灑落在窗欞上,喜紅的床帳落下後,榻內更為漆黑,宋意歡側睡在裡頭,身旁的男人呼吸的平穩,這半個月來,都是和他同枕共眠,她都有些習慣他的存在了。

  「隔日流杯台為二弟設洗塵宴,你我二人同去。」他清沉的聲音響起,在寂靜里並不顯得突兀。

  宋意歡容顏枕著藕臂,在昏暗的視線里望著向他,「今日回宮時我見過他了。」

  李君赫淡道:「嗯。」

  宋意歡頓了一下,往太子懷裡靠去,枕在他手臂上,那隻大掌自然而然地覆上她的後背。

  她道:「之前謝世子提及薛渝言的事,可是真的?」

  李君赫眸色微暗,緩緩道:「的確不是薛家之女,真正的薛渝言早在五年前病死於鄉下,但現在這女子是何人、薛家為何費力將一個假嫡女帶來京城,都尚未明。」

  似乎宋意歡格外注意這個薛家千金,穆奕心慕薛渝言的事,在盛京不是什麼秘密,是讓她受過不少笑話的。

  聽言,宋意歡蹙下眉,所以說從一開始這個薛渝言就不是真的,包括前世。

  宋意歡瞧著太子輪廓分明的側臉,疑惑道:「殿下應該很了解薛渝言,怎麼不知?」

  如果太子是重生的,他可不就應該知道薛渝言是假的嗎,應該會很好解決這個人,可他說未明是什麼意思?

  李君赫低眸與她對視,「孤了解什麼?」

  宋意歡頓住,理著腦海里的思緒,最終靠在他肩膀上,「可能是意歡誤解了。」

  李君赫薄唇微抿,誤解之前的傳言?他側身將她摟緊,被褥之中,單腿專橫地介入她的雙煺間。

  宋意歡的身子被他桎梏得嚴實,鼻尖縈的全是太子的氣息,過分的親密。

  ****

  嶺南戰亂平息,二皇子凱旋而歸,龍顏大悅,聖上當即下旨,為二皇子於流杯台設洗塵酒宴,那處地勢高,正巧可共賞夜景。

  到時不少官臣慶賀,不少人道這立了大功,怕是二皇子不久便要受封。

  當日宋意歡梳妝一番後,便同太子殿下乘輦去往流杯台。前幾日二人還去看望過皇后,隨後便傳出太子妃嫁入東宮,太子殿下毒疾轉好的消息。

  就連日日都請脈的太醫都說太子近來狀態很好,這一下子她這個太子妃就成了大功勞。

  太子怎麼想的,她不知道,但宋意歡每每都想說上一句,他本來就很好。

  流杯台是個清涼的地方,其中一座寬闊的方亭,可容納不少人,夏日可在此乘涼設宴,賞月賞夜,閒情雅致。

  不過這洗塵宴去的皆是一些武官,鮮少幾個懂得風雅的,到時怕只是飲酒吃肉了。

  所以太子也便吩咐宋意歡若是他人敬酒喝過兩杯就是了,她那酒性子碰著酒便一杯接一杯的,別人沒灌她,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灌醉,本就酒量不好。

  過流杯台的門,皆是赴宴而來的官僚正在入座,聖上還未入宴,已是一片閒談聲,見太子出席,眾臣上前慰問。

  這段時間太子體疾的事可鬧得沸沸揚揚,許久不見太子露面於各種場合之中,不少官臣這麼久來第一次見他。

  不過東宮太子素來寡言,幾句之後,便推辭眾人,領著太子妃往宴上入座。

  人還未坐下,李君赫轉眸間便望見不遠處的男子,正是此宴的主角,他的二弟李昭景,面容硬朗,身形高大,比起一年前膚黑許多。

  李昭景歸京當日,暗衛梁叄便隨軍一同回了盛京,眼前這個人可不可信,李君赫心裡有了定數。

  不過李昭景的目光不在他這個太子身上,而是在他身旁的太子妃,這使得李君赫眸色一冷,將宋意歡拉在身後。

  宋意歡被他突然拉過來,有些不知所云,順著太子的目光看過去,望見不遠處的李昭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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