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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君赫漠然收回目光,提起衣擺入輦,聲線冷沉:「別忘了,穆世子已經同她沒有半分關係。」

  宋意歡被太子攬在身旁,靠著他寬厚的肩膀睡得安穩,小手還不自覺地鑽進太子手掌里取暖,親近且熟悉。

  落在穆奕眼中,猶如針扎般刺眼,他似乎沒辦法接受宋意歡的變心,就像她本就該喜歡他一樣,他們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

  錦雲輦緩緩越過穆奕,往高牆宮廊而去,朔風瑟瑟,他站在原地,倍感寒涼。

  皇城昏暗的一角,錦雲輦前頭的兩名宮人提著燈,這是走了最為人少的道路。

  黎術走在一旁,輕輕道:「殿下,這樣是不是張揚了,若傳出什麼,宋姑娘的名聲……」

  太子神色淡漠,用身上的貂毛大氅蓋住宋意歡的身子,順道也遮住了她的面容,道:「無妨,就憑穆奕,他還不敢與孤撕破臉皮。」

  黎術抿了抿唇,不再言語。

  太子指尖輕揉眉心,宋意歡心是怎麼想,他不不知道,她這身子最為聽他話。

  ****

  東宮燈火闌珊,一路上寒風吹得緊。

  從寢宮到主臥,宋意歡被太子放在床榻上,方才在宴上喝的酒,現在腦子都還在疼,椒柏酒辛辣,臉蛋也燙燙的。

  大盛的除夕夜,自來著重於喝,並非在於吃,所以宴桌上酒水充足。

  宮女們端來清水和帕子,太子面無情緒地將帕子浸了水,便扶起渾身無力的宋意歡,輕輕擦拭她的臉。

  宋意歡被攪動得轉醒不少,神色迷朦地任由他擦拭,出門時抹的唇脂都被太子擦掉了。

  浸過清水的帕子很清爽,宋意歡側眸看向他,腦子還不清醒,愣愣地問道:「方才在宴席中......殿下為何都不看我。」

  李君赫拭著她的小手,動作微頓,回道:「看了。」

  宋意歡道:「我琴藝厲害吧。」

  李君赫沒回話,把帕子扔進清盆里,讓幾個宮女退了下去,臥間裡便只剩下二人。

  他眼眸溫和,瞧著宋意歡微紅的臉蛋,她有著淡淡的酒氣,輕輕一推便倒在軟榻上。

  宋意歡的捲髮如漆般散落於榻,面容嬌艷動人,青白上衣襯得她腰肢纖細,一雙濛濛的清瞳望著俯身而來的太子,又輕輕問道:「……厲害麼?」

  李君赫單手便可握住她的腰肢,勾唇道:「厲害。」

  他自來都知道宋意歡的琴藝上佳,倒是這酒壯了她的心,說起話來也格外的狂妄,讓人發笑。

  如此琴曲,博得父皇母后的讚賞,那薛渝言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驚艷眾人之後,那穆奕的眼神,都讓他極為不快活。

  聽見誇獎,宋意歡嫣然一笑,摟住太子的脖頸,衣袖從手臂上滑落下來,白皙的手腕上是纏絲素玉鐲。

  知曉在皇宴上要遇見他,便戴著來了,不過這個小酒鬼又開始昏昏欲睡。

  李君赫俯首輕咬了下她的唇,有了絲痛意,宋意歡清醒了點,半眯著雙眸,口中皆是他的氣息,專橫且肆意。

  房間內有著暖意,燭火搖曳,絳紅的馬面裙掉落在榻下的錦墊上,纖長的腿半曲著,踩在榻的邊緣,玉足小巧精緻。

  那日在馬車上便想動她,若不是尚有事務在身就停了下來,倒是她那張想紅撲撲的臉,紅了一下午,也不知她在想了什麼。

  宋意歡呼吸微促,咬著紅潤潤的唇瓣,粉嫩的指尖緊攥著身下錦被的面料,太子低首伏在身前。

  她上身的衣裳凌亂,本就醉乎乎的腦袋,便更不好使了,剛才她是怎麼被太子帶到東宮來的,想不起來,總之就這樣了。

  宋意歡身子酥得撐不起來,那薄唇燙得她口心發熱,自那次從東宮回來,近來小個月裡,他們都沒有去聽雨別院。

  太子抬首間,熱氣撫過精緻的鎖骨,他修長的手指從蓮花刺紋處退出來。

  宋意歡淚水汪汪地看著他,很快就低下首來,指尖顫得微白。

  太子眸色裡帶著燙意,他手指濕潤,宋意歡知道那是什麼,面頰如火燒般紅。

  她不太懂那刺青睡蓮的意思,可如今他只是碰一碰,心頭熱得發顫,想靠近他……

  床榻的幔帳尚掛在兩側,正好什麼都看得見。

  太子靠在她耳邊言語,氣息粗重燙熱,宋意歡聽話地解開他的白玉帶鉤,他的腰身比例很好看。

  夜已入深,除夕慶日,時不時有煙花爆竹聲,偶爾掩蓋了房內的聲音。

  宋意歡淚水掉得厲害,碎發濕了汗貼著面頰,哭聲嬌軟婉轉,幾縷微卷的長髮垂身前,髮絲朦朧間半掩了盈潤。

  太子將她的長髮撥開於兩側,俯身抵下來。

  宋意歡把太子抱住,玉足在他身後擺盪,她指尖粉嫩,深刻入他肩膀的肌膚里。

  太子眸色微沉,她素來愛撓他,都有些習慣了。

  ****

  夜深之時,臥房裡叫了次水。

  沐浴過身上潮粘的汗意,宋意歡身子軟得厲害,在榻上倦乏不已,輕薄的單衣襯得身姿婀娜,美韻十足。

  她半闔著眼,輕輕地打了個哈欠,待太子處理好墨色長髮,行到榻前坐下。

  見該來的沒來,宋意歡聲音柔柔的:「意歡不喝藥嗎。」

  李君赫眸色淡沉,停頓片刻,敷衍地應她一聲。避子湯性寒涼,畢竟是虎狼之藥,喝多了對她身子不好,或多或少捨不得讓她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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