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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呢?
市政設施壞了?
初音回頭看他們剛剛經過的最後一個路口,行人和車輛都因為紅燈扎堆停在了那裡。
紅燈計時器上寫著90。
初音看看那90一點點地變成89,88,87,又偏了頭看江星辰,滿眼的不可置信。
江星辰也在看她,褐色的眼睛裡儘是笑:「小孩,看來你今年要心想事成了。」
初音心臟咚咚咚地跳著。
心想事成嗎?
她也想啊。
她想像一顆星星,陪在他的身邊。
不,不止是星星,她想做星星上的那朵玫瑰。
渡江的汽渡響了一聲,初音恍然回神,那些跟在後面路口上的車輛和行人,已經匆匆會了過來,江星辰將車頭向右一拐,進了一旁的停車棚。
初音也趕緊把車騎了進去,與他並排放著。
之前沒有仔細看,江星辰的這輛新自行車和初音的這輛,除卻顏色,是一模一樣的。他的喜好偏向從沒有變過。
兩輛車停在一起,有點像是情侶款。
看起來曖昧,又有點甜蜜。
江星辰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行了,別站那傻笑了,跟我買票去。」
他走得飛快,初音一路小跑著跟他進了輪渡的售票廳,「我們要過江啊?」
江星辰「嗯」了一瞬,已經買好了兩張票,轉身遞了一張給初音。
N市有四條路面過江通道,選擇輪渡的人並不多。
船上空蕩蕩的,江星辰一路領著初音上了二樓的甲板。
這裡視線開闊,可以清晰地看見遠處的天際線。江面上來往的船隻很多,那些鳴笛的聲音空曠而高遠,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浪漫與恣意。
大船破水而出,那些翻湧的水花,一點點往後退去,再被風捲成浪砸到岩石的礁岸上,被陽光一照,金光閃閃。空氣里的水汽很足,江風烈烈,呼吸間儘是輕鬆。
初音回頭看江星辰,他單手抄在口袋裡,長身玉立在風中,頭髮被風卷著往後翻。
江星辰很快發現初音在看自己,他輕笑著往前走了一步,摁住初音的肩膀,將她身體扳過去,長臂一撐,從身後將初音控制在了欄杆和懷抱之間。
很快,他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看到對面的那個小山了嗎,你沖它大喊,會聽到回音。」
隔著薄薄的衣衫,初音感受到脊柱上傳遞而來的體溫,「喊什麼?」
「隨便。」
「啊!我一定要考進一中!」很快小島的回音傳了回來,胸腔里壓抑的情緒也跟著散在風中。
江星辰伸手在她發頂揉了一把,不再說話。
船快靠岸了,兩人從二樓下來,有個老奶奶看著初音,問:「小姑娘你要考一中啊?」
初音點頭。
「我看你這個面相好的很,將來肯定有大出息,一中肯定進的咯。」
初音有點窘,心想剛剛喊的那一嗓子,整個船的人估計都聽見了。
江星辰手打著卷,掩在唇邊笑了一瞬,卻沒逃過老奶奶的火眼金睛,「小伙子,我看你也不錯,你和小姑娘長得還有點像……」
江星辰聞言,搭了只手在初音肩上,輕笑:「嗯,一家的,我妹。」
甲板輕輕撞上岸邊,大船穩穩停下,初音瞥了眼某個撒謊不臉紅的人,覺得剛剛那個奶奶看走眼了,她沒有江星辰好看。
下了船,初音發現腳下並不是長江的對岸,而是一個江心小島,也是一個景區。
據說是當年乾隆下江南時修建一所行宮,古色古香的建築掩映在高大的銀杏樹裡面,許多遊客往那建築里走。
初音對那些不感冒,倒是喜歡島上的那些櫻花樹。
因為有了些年代,這些樹都已經參天入地,枝丫長而密,正值花期,風過花落,便是一片香雪海。
很多小情侶,都走到那片花下面去拍合影。
初音看得滿眼期羨,又有點小惆悵。
她喜歡的人,近在眼前,卻又像隔了千山萬水。
江星辰也看出來了,戳了她一下,「想拍照?我幫你。」
初音搖頭,小聲嘟囔:「一個人拍有什麼意思?」這可是良辰美景,適合成雙成對。
喲!小孩這是惦記她那個男同學了。
江星辰挑了下眉,轉瞬把手往她肩膀上一壓,笑得痞氣而妖嬈:「一個人拍沒意思,那哥哥陪你拍啊?」
「……」
「走。」說話間,他已經捉住她的手腕,站到了那片花樹下。
手機的前置攝像頭開啟,初音就看到江星辰和她在一個屏幕里出現了——
初音太過拘謹,並不敢靠他太近,以至於江星辰調整多次角度後,始終不能將後面的花樹全部照進去,索性勾住初音的脖子,往懷裡一帶,少女微愣的片刻,風過花落,咔擦一聲——
她和江星辰的第一張合影誕生了。
多年以後,初音回看這張老照片,依舊忘不了那一瞬間的心中湧出狂喜和甜蜜。
*
等從島上再回來,天已經黑了,江星辰打算直接送初音回家,可初音還沒忘記她的兩個包還在超市里。
江星辰也不是故意要發瘋,初音的水平基本在那了,主要看發揮,照她今天看書的那個狀態,越看越緊張,反而不利於考試,他摁住初音車頭——